陳序翻找了很多嫦娥四號的相關新聞，看得熱血沸騰，為我國航天事業取得的重大突破感到驕傲自豪。
不過驕傲自豪的同時，他也看到了更多的問題，這些問題讓他沸騰的血液漸漸冰冷了下來。
中國科技兩極分化非常嚴重，高大上的如大型運載火箭、載人航天技術、空間站技術、深海潛水、航空母艦、高鐵等等，都是世界頂尖水平；
但是在精密加工上，和西方國家差的卻不是一星半點。
精密加工發源于實驗物理，基本上一個國家的實驗物理水平會直接反映其精密儀器水平，而通過看精密儀器水平能夠直接探到一個國家的工業底子。
像航空航天、潛水器、航母制造、鋪高鐵、造大橋，這些工程的核心技術一個都離不開精密儀器。但是造這些東西的設備卻沒有幾個是中國生產的，比如航母、船廠切厚鋼板的等離子數控切割機床。
另外，像國人自豪的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等等，其大類下的所有算法，基本上沒有是中國人提出的，無論是自然語言、圖形識別還是機器學習，這么多年都是在別人框架上面修修補補，沒有屬于自己的突破性進展。
盡管對有些事實早已心知肚明，但是當那些冷冰冰的數據擺到眼前時，陳序心里還是相當不舒服。
他在心里極力告訴自己，中國改革開放才四十年，已經走完了西方國家上百年的路程，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奇跡了。
這樣想了一會，他心里才舒服了一點。
隨后他想到了小白。小白的作用絕不僅僅在于計算機領域，未來它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就看他怎么引導推進了。
打開筆記本，小白還在水群。
它解析電子光線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到了同步處理的地步。
不過這只是日常對話，如果涉及到專業知識，或者語意模糊的情感式會話，還是會斷檔。
他現在就在等，等小白徹底解鎖詞法、語法、語義分析。
就是不管問小白任何問題，哪怕之前它并沒有學習相關知識，它也可以自行從互聯網中搜索出相關知識，并且毫秒間解析出正確答案。
一旦解鎖詞法、語法、語義分析，就會像打開通往知識海洋的寶庫一樣，小白能力將得到極大的提高。
隨著這幾天元旦手機病毒的新聞喧囂塵上，星劍網絡有限公司也跟著大火了一把，數次登上各大新聞的熱搜榜。
旗下的劍盾手機安全衛士也迎來了下載高峰，注冊用戶短時間突破百萬大關，成為金山衛士、、極速安全、搜狐衛士、天翼安全、移動手機衛士之后的準三線手機安全廠商，并且數家聞到腥味的風投公司找上門來。
老板孟祥賀自然開心不已。
接下來星劍要做的是用產品留住用戶，并且繼續向二線安全商發起沖鋒。
可問題恰恰就出在這里，星劍技術儲備嚴重不足，別說跟藤訊、360這樣的一線安全商比了，連金山衛士、天翼安全都遠遠不如，劍盾根本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產品，光靠炒元旦手機病毒的冷飯，要不了兩個月就會被打回原形。
孟祥賀在和林偉橋商量過后，決定一塊去東大拜訪陳序，問問他有什么好辦法。畢竟他也是劍盾APP的股東之一，同時還是數據安全專家，說不定會有什么想法。
他們是上午十點半到的東大，然后在校外的一家湘菜館里一直等到十一點多，陳序才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陳工客氣了~”孟祥賀握著陳序的手笑道，順手拉開椅子道：“來，陳工請坐。”
“嗯，你們也坐……”
一番寒暄之后，等菜上來了，三個男人便是天南海北的邊吃邊聊了起來。
孟祥賀知識面廣，人情練達，而且口才也非常好，說起話來風趣幽默，席間一直都是歡聲笑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林偉橋接過話茬說：“陳老師，今天過來主要是關于劍盾的一些問題，想問問您的意見或者看法。”
陳序停下筷子說：“嗯，你說。”
林偉橋遲疑了一下道：“之前我們一直以為產品已經很成熟了，但是經過這幾天的市場檢驗后才發現，之前我們的想法真得很天真，我們的產品和那些大公司還有很大的差距。
用戶能不能給我們時間去改正，這是個未知數，也許下一刻用戶就會離我們而去。
當然，這不是主要問題。
主要問題是劍盾沒有屬于自己的核心競爭力，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事情。
沒有核心競爭力，另外幾大公司的虹吸效應會迅速讓劍盾萎靡下去，直至消失。那樣的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頓了一下，林偉橋問道：“所以我想問問陳老師，您對此有什么高見嘛。”
陳序想了想說：“高見談不上，只是說說我的想法。一個手機安全商首先要做好本職工作，你們可以在一鍵優化、一鍵清理加速、騷擾攔截、安全防護等幾大類別進行深耕。
當然，這個需要一點時間。
不過如果你們真得想在移動端口分一杯羹的話，還是要盡早去做。
然后關于你說的核心競爭力，我認為可以從安全這塊入手。”
林偉橋虛心道：“陳老師，您說的安全具體是指……”
陳序說：“之前星劍不是第一個找到了數據發包地址嘛，你們可以宣稱，安裝了劍盾的手機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手機。”
林偉橋：“………”
孟祥賀：“………”
兩個人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這話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他們或許會感到驕傲自豪呢，陳序說這話，這不是當面打臉嘛。
還有，別人不知道劍盾什么水平，他們自己還不知道嘛，別說跟藤訊、360這樣的公司比技術儲備了，就是LBE、獵豹也比劍盾強了一大截啊，劍盾要是敢說他們是最安全的手機衛士，其他大公司分分鐘教他們做人，摁在地上喊爸爸。
“陳老師，您別開玩笑了，這怎么可能呢！”
陳序說：“我只是建議，能不能做到是你們的事情。”
林偉橋跟孟祥賀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眼睛里看到了無奈。
陳序這明顯是在敷衍他們。
陳序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站起來說：“你們慢慢吃，我就先走啦。”
“啊……”孟祥賀跟著站起來說：“那……好吧。陳工慢走。”
孟祥賀跟林偉橋把陳序送到飯店門口，等他離開后兩個人上了停在飯店對面的奧迪A6。
孟祥賀皺眉說：“他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話說一半怎么就突然走啦？”
林偉橋搖搖頭，“搞不清楚。會不會是看我們遲遲沒有把劍盾獨立出去，所以不高興了？”
孟祥賀點點頭，覺得很有可能，然后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等接通后說：“喂陳工，剛剛有個事情忘了跟你說……”
等他掛斷電話，林偉橋問：“怎么樣？”
孟祥賀搖搖頭，“沒說什么。”
林偉橋沉吟了一會，突然說：“你說他會不會……會不會是在暗示我們，他有能力做出強大的防火墻？”
說著林偉橋一拍大腿，興奮道：“一定是這樣的。像他那樣的人，不會隨便的信口開河，既然那樣說了，肯定有能力開發出強大的防火墻，甚至搞不好他手里已經有了這樣一款防火墻。”
“嗯，你說的有道理。”孟祥賀聞言眼睛不由一亮。
伸手打開天窗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給了林偉橋，然后就著他的火點上香煙，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覺得要怎么樣才能讓他全力以赴的幫助我們？”
林偉橋皺著眉頭深深吸了一口煙，沉吟良久后說：“可能要給他打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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