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邊等著的蘇伊人，見陳序遲遲不過來，問了句怎么啦。
陳序讓她自己過來看。
蘇伊人過來一看，o(╯□╰)o。
“怎么辦？”
“廢話，當然是打車了。”
可能是家庭環境養成的習慣，蘇伊人的性格脾氣比較大方，即使被懟一般也不會輕易生氣，很多時候都是一笑置之。
這一點陳序覺得很好。
不像有些女生，喜歡生悶氣，而且還總讓你去猜她的心思。
老子猜個錘子。
因為是晚高峰的原因，兩個人等了五分鐘都沒等到一輛出租。
最后只好叫滴滴車。
等車的間隙，陳序突然想起昨天車管所打電話通知他去拿駕照了。
心里想著要不干脆買輛車吧？
正好浩鑫這筆單子做完了，能有五六十萬的結余，足夠買一輛代步車的。
以后再也不用擔心電瓶被偷了。
想到這里，陳序問蘇伊人：“我想買輛車，你覺得買什么車好啊？”
蘇伊人說：“我不懂車。”
陳序想說你家之前不是挺有錢嘛，怎么會不懂的？
不過一想也對，這跟家里有沒有錢沒什么關系。
女生一般就認識那固定的幾個車標，比如大眾啊、寶馬啊、奔馳啊什么的，你問她們旗下的哪一款，或者是國產的還是平行進口的，她們一概不知。
然后兩個人聊了一會工作的事情，很快滴滴車來了。
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陳序想到買車的事情，便問司機的意見。
這位司機顯得專業了很多，問：“你喜歡轎車還是SUV？”
陳序說：“SUV吧。”
司機：“那心理承受價位呢？”
陳序說：“20萬左右，落地最好不超過30萬。”
司機說：“20萬車型，大空間和視野廣，通過性和動力要滿足日常各種需求，同時外觀要帥氣，車子要耐操，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被老司機這么一說，陳序感覺自己的要求有些高，“呃……差不多吧？”
司機就說：“能同時滿足這些需求的車型，目前一共有三款，第一款大眾途岳，價格大概在18萬~25萬，車身尺寸為4453x1841x1632mm，軸距為2680mm……
第二款本田CRV，價格大概在18~28萬……
第三款馬自達CX-5，價格大概在17~25萬……”
不愧是老司機，說起車子的各種性能配置來，簡直是滔滔不絕，都能去當汽車解說了。
不過一直到紫竹花苑小區，陳序也沒決定好到底選擇哪一款車。
老司機建議他到四兒子那里去試駕一番，親自感受后再做決定。
然后臨走前說：“記得給五星好評噢~”
就在這萬家燈火之時，江灘邊的浩鑫公司里，藍汐還在加班加點的做文案策劃。
100萬的CG特效制作費，會掏空公司所有現金流，萬一比稿失敗，起碼兩年公司都緩不過神來，她不得不拼命工作，好為那一刻的到來做好準備。雖然她覺得可能性很小。
“咚咚咚——”辦公室門被人敲響，門口后是公司的業務經理，走過來說：“藍總，已經八點了。”
藍汐停下來看了眼桌上的小米創意鬧鐘，已經7點35分，抬頭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一點做完就走。”
業務經理遲疑了一下說：“藍姐……”
藍汐抬頭問：“怎么啦？”
業務經理說：“我聽到消息說，嘉榮、星偉和銳進三家公司的設計已經內定了……”
藍汐聞言心臟跟著顫抖了一下，隨后放置在桌上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敲擊了幾下咖啡色辦公桌面，搖頭說：“不可能的。全中海的公司都盯著呢，大眾不敢玩這種把戲，應該是那三家放出的煙幕彈。”
業務經理說：“我也知道不大可能，只是那三家公司的實力確實比我們強太多了，而且聽說還請了國內著名CG特效公司協助制作，咱們公司能比得過嗎？”
“比得過比不過，也要等比了才知道。”
“可咱們連他的制作團隊都沒見過，萬一……”
“不要說了！”藍汐截斷了助手的話，從辦公桌后面站起來說：“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僥幸，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我愿賭服輸。”
看著藍汐堅毅的眼神，業務經理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聽著業務經理的腳步聲消失不見，藍汐緩緩坐了下來，從抽屜里拿出包女士香煙，點燃后看著電腦顯示屏，靜靜的發呆。
想了好一會，藍汐拿出手機打開薇信，猶豫著要不要發個信息問問？
琢磨了好一會，藍汐開始編輯文字：“陳老師干嘛呢，晚上有時間嘛，一塊去唱歌……”
晚九點，申海路好樂迪量販式KTV里，王偉和吳志強扯著嗓子在那里唱：“好久沒有過擁抱的滋味今夜我要痛痛快快陪兄弟干杯看吧兄弟五星紅旗迎著風兒飛多少苦累不后悔 讓失敗化成灰……”
蘇伊人和許小燕坐在那里為兩人打節拍。
楊海東躲在角落里跟人發信息，看那鬼鬼祟祟的樣子，百分之九十九是在跟妹子撩騷。
這邊陳序則和藍汐邊喝酒邊聊。
本來他都準備洗洗上床了，結果藍汐給他發了個信息，說要請他唱歌，他一想，孤男寡女的大半夜唱什么歌啊？
不會是不想付尾款，來色誘他的吧？
不是他心理陰暗，是真有這個可能。
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赤手空拳在魔都打下一片家業，沒點手腕，說給鬼都不信。
反正不管是不是，他都不會上她的惡當。
70萬呢，說個不好聽的話，膚白貌美的學生妹2萬/月，他一次包三個，一年十二個月都不帶重樣的。
不過考慮到人家是甲方，不好太不給面子，所以他就反客為主，以犒勞公司員工的名義，反過來邀請對方來玩。
“陳老師既然擅長CG特效，為什么不干脆開個特效制作公司呢？”
“我就是幫我國外的朋友接點單子，我不參與具體制作。”
“那你平時主要做什么啊，網絡文化嗎？我就是好奇問問，要是不想說的話就算了。”
“沒事。網絡文化只是興趣愛好，我真正喜歡的是人工智能方面的東西。”
“比如呢？”
“比如啊……自然語言處理啊、機器學習啊、人機自然交互等等。”
“不懂！不過聽起來很高大上的樣子。”說著藍汐端起酒杯道：“來，陳老師我敬你一杯。”
“謝謝。”聞著鼻翼的幽香，陳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其實這些名詞也是大而泛之的東西，每一樣都包羅萬象，需要耗費巨大的精力去研究。”
藍汐點點頭，自然而然的笑道：“那這些知識肯定也包含特效制作吧。”
“嗯……對。視覺計算就是我們計算機科學的碩士課程。”
“什么是視覺計算啊？”
“視覺計算啊……這個嘛……”陳序想了想，用比較通俗的語言解釋說：“你知道掃描儀吧？掃描儀是文字和圖片輸入的主要設備，它相當于電腦的眼睛。
能夠通過光電器件把光信號轉換為電信號，把電信號通過模數轉換器轉化為數字信號傳輸到電腦中，把大量的文字、圖片信息輸入到電腦中。
而視覺計算則摒棄了掃描儀，它利用算法……”
藍汐靜靜的聽著，適時的發出驚嘆聲，既是對浩瀚如海洋般的人工智能知識的敬畏，同時也為陳序淵博的知識而敬佩。
藍汐臉上崇拜的樣子，讓陳序有了更多傾訴的欲望，不知不覺越講越多。
一口氣講了足有一刻鐘，藍汐再次適時問道：“那按照陳老師你所說，把智能圖像處理技術用在CG特效上，效果怎么樣呢？”
“甩現在那些特效技術十八條街。”
“真得嗎？”
“真得。”
“你現在能做到嗎？”
“當然……”陳序剛要脫口而出，反應過來后立刻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不能……”
說完陳序幽怨的看了眼藍汐，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藍汐笑得花枝亂顫，怕陳序惱羞成怒，端起酒杯說：“來，陳老師，我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