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玄德,都松了一口氣。
九寒魔君隨手的幾道魔光,當然未必能奈何了他們,但卻會暴露身份,那就不好干事兒了。
玄葉倒是頗不服氣,但被玄德拉扯,也就潛入了魔極宗的山門。
魔極宗在玄胎天,立派數萬年之久,這一界的歲月,也比縹緲天,閻魔天更悠遠,故而天地胎膜才會如此厚重,能夠阻擋域外天魔入侵。
幾乎從立派開始,魔極宗就開始打造魔極城!
此城以魔門神宗的玄都術打造,覆壓萬里,內有山川,外有流云,高懸蘭空,上接域外。
無數域外天魔,盡被馴化,化為魔仆,以供魔極宗弟子驅馳。
只要是魔極宗弟子,拜師便可領數頭魔物,充當隨身下仆,生死隨意,還能借助來斗法。
以上總總,讓魔極宗弟子極多,比縹緲天魔門六宗加起來恐怕還要多,光是日常住在魔極宗的弟子,只怕就有百萬之數。
現在雖然九寒魔君的數名弟子,以及投靠九寒魔君的各派太乙境大圣,都已經離開了魔極宗,去鎮守其余祭壇,但留在魔極城的人,仍舊不見有少,仍有百萬之數。
王崇跟著玄德,歐陽圖闖入了魔極城,不由得暗暗可惜,心道:“若是天魔太乙身在,這一座魔極城,我都能連窩端了。”
“只可惜……”
“我現在只得一個天符化身,實在不夠給力。”
王崇若是分出魔識,亦能從頭煉出一具化身來,只可惜,道家太乙身分出的靈識,和天魔太乙身分出的魔識不同,他這具天符化身,乃是靈識分出,沒法弄出來魔識。
王崇一面心頭可惜,一面悄悄把紫翠山祭起,懸浮頭頂。
一座拳頭大小的紫翠山峰,穩穩的懸浮在小賊魔的頭頂,隨著他飛遁天地,倒也有些趣味。
王崇也不管見到了什么,只要自忖法力可以,就伸手一招,將之攝入了紫翠山,他也只是鎮壓,并不祭煉,反正待得回了縹緲天,只消往玄都魔城里一拋,這些東西,便能成為玄都魔城的一部分。
王崇也不挑肥揀瘦,玄德卻是個有“節操”的,他和歐陽圖直闖魔極城的中央,一路上跟魔極宗弟子,廝殺的慘烈。
歐陽圖晉升太乙,尚是首次有如此機會大開殺戒。
他的無形劍下,幾乎沒有一合之敵,須臾間就殺了百余魔修,其中大半都是金丹陽真,剩下的只能算是誤傷。
玄德以一己之力,惡斗三位太乙境的魔修,這三名太乙境的魔門大圣,都是魔極宗大長老,班輩極高,只是因為道化太重,早就不跟人動手,只在魔極宗茍延殘喘,閉關鎮壓道化。
其中一位大長老,修道年歲比九寒魔君也差不多,全身上下,除了一張臉,已經沒剩什么,還有個人樣子。
一身怪肉糾結,就好像無數肌肉,自行生長,最后每一條肌肉都畸形了一般。
整個身體都無數肉絲組成,看起來駭人無比。
只是修為到了這個大長老的級數,太乙九衰早過,真要論道行法力,也不差玄德多少,雙方惡斗了一會兒。
玄德道人就微微一笑,喝道:“這位道友,還不道化,又待何時?”
玄德道人話音縹緲,卻蘊含無數大道侖音,這名魔極宗的大長老聽得此句,忽然就控制不住道化,一張臉四分五裂,無數肌肉從臉上生長了出來,整個人崩潰成了一團怪肉。
玄德道人一袖拂落,這位魔極宗的大長老,就生出黑色魔火,灼灼燃燒起來。
王崇雖然是敵人,但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道化之烈,一致于此!
他道家太乙身和天魔太乙身,倒是都沒有道化之兆,但天符化身可有,他如今已經長出了六條尾巴,最多還能再長兩條,若是第九條尾巴生出,那就是他這具化身,徹底道化之時。
就算他老師是演慶真君,令蘇爾。
就算兩位老師,都可以算此界最好的老師,也救不得這具化身。
王崇心底生出了幾分兔死狐悲之念,他也這會兒才明白玄德的可怕。
也許玄德道人,劍術沒有玄葉那般出色,也沒有玄機那般道魔雙修,但對道法的領悟,著實不在兩位師兄之下。
“這位峨眉掌教,果然有道君之姿,若非他修道年淺,沒有玄機,玄葉那般年久,當真有舉世無敵的將來。”
玄德道人這會兒,已經又喝了一聲:“這位道友,還不道化,又待何時?”
正在雙戰玄德的兩位魔極宗大長老,其中一個再也經受不住,狂喝一聲,身上飛出了一對小翅膀。
王崇正感覺,這位魔極宗大長老的道化,有些超凡脫[百書樓www.bslou.biz]俗,還有些眼熟,卻見得無數小翅膀,從這位魔極宗大長老的體內飛出。
這位魔極宗大長老,不斷嘶吼,狂聲厲叫,但卻再也不能阻止道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每一份,每一寸,每一分,都長出來無數小翅膀。
這些小翅膀,一對一對,并無任何身軀,也沒有鼻眼耳口,真的就只有一對小翅膀,輕輕煽動,只是有的雙翅羽翼,有些雙翅筋膜,有些雙翅透明,宛如蟲豸,有些雙翅生出金屬之色,有些雙翅詭異莫名……
最后一位魔極宗大長老,哪里還敢戀戰?
急忙吼叫一身,駕馭遁光就想要逃走。
玄德道人遠遠的喝道:“道友請留步。”
這位魔極宗的大長老,遁光就似乎被釘在空中,全身都化為了黑水,頃刻間黑水化為無窮波濤,把附近的魔極宗弟子盡數淹沒。
王崇嘆了口氣,急忙過去跟玄德,歐陽圖匯合,歐陽圖叫道:“玄德師叔好厲害的道法。”
玄德嘆了口氣,說道:“這三位道友,早就該道化了,只是他們貪圖性命,所以躲藏在魔極城,借助魔極城和九寒魔君的無邊法力,鎮住道化之兆。”
“如今天地大變,九寒魔君也分身不暇,這才會被我輕易引發了道化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