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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四、美人西下峨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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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崇輕輕一彈指,公青陽體內就如洪鐘大呂,猛然震蕩了一下。

  公青陽精氣神驟然一緊,他終究是頂尖大派的弟子,道心也還穩固,得了王崇這一記“洗天印”之助,頓時去了所有的負面情緒。

  公青陽雙手一攏,若無其事的笑道:“原來是羅玄道友,百年不見,風采更勝往昔!且跟小弟入內奉茶。”

  王崇笑道:“如此就有叨擾公道友!”

  公青陽呵呵一笑,親手攜了王崇入內,呼喚童子先是奉茶,然后就排開了酒宴。

  王崇此番來,也不是為了做事,是為了把舊日的交情,一一收拾起來,故而酒足飯飽,就跟公青陽告辭,再去尋訪其他朋友。

  王崇花費了十余日,連續訪了數十個朋友,這才載譽而歸,經此一來,幾乎整個閻魔天的大小門派,都知道洗天派的羅玄破而后立,碎蛋又復煮蛋,甚至更上層樓,突破陽真。

  羅玄畢竟早年風光過,故而他的消息,比“小師叔”季觀鷹的消息,要流傳的更廣,畢竟季觀鷹接掌洗天派,成為巡天司靈官,只是一件小范圍流傳的事兒,其他門派根本也不會太過關心。

  王崇以羅玄的身份,招搖了一圈,又復回去了洗天派,繼續做隱居修士。

  一個金丹突破陽真,也不算什么大事兒,但“羅玄”此舉,卻讓好多人的眼光落在了洗天派上,從而關注了洗天派的“小師叔”季觀鷹。

  然后各派之人才愕然發現,這位洗天派的小師叔,實在太兇殘了,第一次巡天狩魔,就斬了萬足娘娘。

  王崇在自己的靈官院里潛修,倒是不大在乎外面的風傳,他本來就是要挑動此界風云,好完成師父孕育太素妙廣真君的事兒。

  完成了這件事兒,王崇還是想帶著齊冰云回去的。

  王崇按耐住了性子,巡天狩魔之后,在自己的靈官院閉關三日,這才把峨眉的事兒,上報給巡天司的左司主梁琴,又復申請把峨眉的三位弟子,調入自己的麾下。

  巡天司的左司主梁琴,亦是神淵派之人,比公青陽高了兩輩,乃是三代弟子,資深的陽真大修,主管司內的一應事務。本來王崇按照規矩,把這些事兒報上去,未必會有什么結果。

  縱然他是巡天司的靈官,想要舉薦一家新成立的門派,也還不夠資格。

  但“羅玄”前些時候,各處訪友的好處,就顯露出來。公青陽聽說洗天派還有一位小師叔,在巡天司辦事兒,就寫了一封書信,把羅玄的事兒詳細寫了,派門人給梁琴送來。

  梁琴得知羅玄破境,第一件事兒就去跟自己的師侄孫重修舊好,對季觀鷹這個洗天派的小師叔,頓時就多了幾分優容。

  在梁琴看來,這就是洗天派通過自己的師侄孫兒,來跟自己示好。如今“季觀鷹”也是暫露頭角之輩,她如何會不愿意多此一得力幫手?

  所以王崇上報的兩件事兒,梁琴都順手批復,并且特意欽點了王崇的名字,讓他去把峨眉派收入退魔盟。

  王崇得了這個消息,這才慢條斯理的把齊冰云叫了過來,讓她跟自己一起,去拜見梁琴。

  齊冰云這幾日,也是表現的平淡如水,王崇喚她一起去見梁琴,也是因為她是峨眉的三代大弟子,頗有公事公辦的姿態,就連莫銀鈴和秦登仙都沒有多想。

  梁琴批復了峨眉立派和征招峨眉三位弟子加入巡天司的事兒,不過半日,就聽得洗天派的季觀鷹,帶了峨眉的三代大弟子齊冰云來拜訪,頓時心頭歡喜。

  王崇如此上規矩,梁琴也沒有怠慢,吩咐手下靈官,親自去迎接王崇。

  梁琴身為巡天司左司主,身份高崇,自然不合適親自出去迎接一個靈官。

  梁琴身邊有四位得力靈官,都是神淵派出身,這位迎接王崇的靈官,叫做孫宗五,乃是以為金丹境的修士,身材消瘦,舉止頗見風流,甚是長袖善舞。

  見得王崇就十分熱情,兩人從巡天司的左司院大門,到梁琴平日處理公務的琴心小筑,就已經聊的宛如積年好友。

  孫宗五在琴心小筑前,伸手一迎,笑道:“季道友請!”

  王崇一擺衣袖,笑道:“多謝孫道友引路。”

  梁琴正在處理幾分文卷,見王崇和齊冰云入來,就笑道:“貴派羅玄和我師侄孫兒公青陽,乃是至交好友,區區小事,我隨手就辦了,又何須親自來道謝?”

  王崇一笑答道:“季觀鷹拜師雖然有些年頭,但卻一直都在閉關潛修,也不認得幾個人,此番有機會拜見梁真人親面,當然要勤快一些。若不然,以后梁真人事情繁忙,也許就沒得借口了。”

  梁琴嫣然一笑,作為陽真境女修,尋常人若是這般說,必然有調笑之意,但這位洗天派“季觀鷹”,身邊還帶了峨眉的一位低輩女修,反而緩和了氣氛。

  她停下了手頭的翠玉墨管,擱在旁邊的硯臺上,說道:“前幾日,聽得季道友第一次巡天狩魔,就誅殺了萬足娘娘。此魔兇猛無雙,曾殺過同境界的修士,當真給巡天司的臉面上長光。”

  “我也想司主稟報過,或者可以給道友多加派人手,再組一支巡天狩魔軍!

  王崇急忙推拒道:“季觀鷹初來咋到,此時還是暫且莫提。我此番來拜見左司主,也還有件事兒,想要請托。我欲重建洗天道觀,并把峨眉遷徙至洗天派左近,故而要討一月假期。”

  梁琴微微一笑,答道:“此事可準。”

  王崇就陪梁琴說得幾句,估摸有半柱香的功夫,便此主動告辭,梁琴也不挽留,仍舊讓孫宗五把王崇和齊冰云送走。

  王崇出了左司院,就一抖袖袍,裹住了齊冰云,化為一道長虹,沖天飛去。

  齊冰云被王崇裹住,就按住了櫻桃小嘴,待得飛入半空,就忍不住淺笑,過了片刻,遁光飛馳,周圍已經只有茫茫天宇,浩蕩罡風,齊冰云干脆雙臂張開,放縱大笑,開心至難以想象。

  王崇笑嘻嘻的吟詩一首:“美人西下峨眉山,素練風霜起鷹翻!只聽銀鈴幽幽響,不知心中念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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