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夫人偏愛清凈,也不要丹鼎門的弟子,只挑了一些奇花異草,珍貴靈藥,還有一些靈禽鳥雀。
她自己的凌虛洞府有山海力士打理,倒也不須什么人手。
凌虛葫蘆雖然飛遁如電,又有靈劍山陣法護持,但卻總也逃不脫出圈。
王崇雖然看著放松,心底卻有幾分擔憂,他試著盤問過幾次,去也不得什么有用的回答,還是順從了邀月的建議,一路引逗這些魔人,直奔吞海玄宗而去。
三頭陽真境的魔人,眼瞧著王崇和邀月駕馭了一口黃皮葫蘆,直奔吞海玄宗,都是心頭一沉。
雙方糾纏了十余日,待王崇和邀月進了吞海玄宗三千里之內,剩下的魔人都一聲呼嘯,各自化為黑光遁走,不再追擊了。
沒有了魔人的威脅,王崇和邀月倒也不急著趕路,兩人也許久沒有回吞海玄宗,剛好回去拜見兩人的師父。
王崇和邀月被黑袍魔人追殺回了吞海玄宗。
此時另有一人,剛剛離開了自家的宗門,也撞見了數名黑袍魔修。
便是……
應揚!
應揚鑄就無漏金丹,跟白勝去了魔極宗的大典鬧騰了一場,親手斬殺了十一位魔門金丹,還輕創了一位魔門陽真大修,可稱得上名聲鵲起。
已經是超過了齊冰云,成了峨眉本山小一輩中的第一人物。
后來他又跟“小霹靂白勝”去了南土,也是大大的揚名,甚至得了一個諢號,叫做——青蓮劍仙!
說起來這個綽號,還跟王崇有關。
應揚煉就了五行合運的劍術,王崇點撥了幾句,這位三百年后應真君,日后成就劫仙的人物,居然妙悟玄機,創出了一招——一劍生蓮!
把五行劍意融匯歸一,一劍斬出,就會生生不息,朵朵青蓮。
因為這事兒,白蓮花童子還以為這個“登徒子”對自己惦念甚深。
畢竟應揚一出場,就誤以為她是“小霹靂白勝”變化了女身,多少摸了幾把,還夸贊果然變化的很“像”。
白蓮花童子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是一個誤會。她只會覺得應揚這廝好不正經,就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尤其是她莫名其妙的就被“小霹靂白勝”弄到了東土,去參加什么魔極大典,歷經廝殺無數。把個西方二妖圣座下的小徒弟,妖族第一天才,也是驚得粉碎了三觀。
白蓮花童子只覺得自己已經算是膽大包天,但比起什么峨眉的小霹靂,應淫賊來,著實小巫見大巫,也因為被莫名卷入這等酷烈廝殺,她脾氣一直不順。
待得去了西方,應揚居然還創出什么一劍生蓮的劍術,出手就是青蓮朵朵,白蓮花童子只以為應揚這小淫賊,日里夜里都在惦記自己,很是找應揚惡斗了幾場。
兩人都是金丹境最出色的人物,應揚劍術通玄,白蓮花童子得了西方二妖圣親炙,拼斗的互有勝負。
應揚在西極陸洲兜了一轉,回來峨眉的時候,卻被白云呵斥了一頓,因為他跟南宗的關系太近,又結交了妖族。
居然給他下了禁足令,讓應揚在峨眉本山修行,不得隨意外出。
應揚這幾年一直都在峨眉的五靈仙府,除了日夕修行,磨煉劍術,就是淬煉自己的兩口飛劍,一口冰蟬翼,一口羅炎劍,倒也道行法術劍術皆有大進。
這一次,卻是玄機道人點名,讓應揚去海外尋他,才得以從禁足狀態脫身。
應揚也不知道,玄機大師伯叫他去做什么,才離開峨眉,就被數名黑袍魔修攔住去路。
應揚得了“小霹靂白勝師兄”的指點,面對敵人,須面帶笑容,故意示弱,然后趁機出劍,劍不留情。
當然,若是情況不對,就趕緊出劍,全力以赴,莫要弄什么虛頭。
應揚被圍困的時候,自覺適用第一種情況,還斯斯文文的打了一個稽首,笑容滿面的問道:“幾位魔門道友,此番來可是為了魔極大典之事?”
可憐應揚,一輩子就沒離開峨眉幾次,唯一一次跟魔門有牽連,就是因為小霹靂白勝為了維持裝逼的人設,硬把他帶去了魔極大典。
所以應揚也沒想過,還會有其他魔門中人來尋自己。
為首的黑袍然喝道:“我等乃是聽天外魔門……”
應揚在對方說話的時候,敏銳的劍意天心忽然有所感應,心如電轉,暗叫道:“有破綻,該出劍!”
他羅炎劍飛出,劍意化為朵朵青蓮,就把為首者左邊的一個魔人給一劍梟首,還順帶一絞,斬滅了它的魔識。
出劍殺了一人,應揚才反應過來,叫道:“你們是天外魔門?”
為首的魔人還未搭話,應揚的冰蟬翼也出手了,朵朵青蓮劍意,在另外一頭魔人身上綻開,這頭魔人也只來得及稍稍提聚魔氣,就被徹底剿滅了生機。
應揚連斬兩個魔人,還學著“白勝師兄”的指點,凌空抱腕,歉疚的一笑,大叫道:“誤會,這是誤會?”
一個魔人還未反應過來,罵道:“殺了人,還說是誤會嗎?”
他喝罵才出口,應揚雙劍合璧,就把這蠢頭蠢腦的魔人斬殺,滅了魔識,笑瞇瞇的說道:“真的是誤會!”
剩下的四頭魔人,可再不敢相信這個笑瞇瞇,一臉和氣,又看著青澀的年輕道人了,各自施展法力,就要把應揚困住。
應揚出道揚名,是在魔極宗的魔極大典上,當時他被二三十個金丹魔修圍攻,還有陽真大修虎視眈眈,好容易沖出了重圍,又被魔極宗數百名修士銜尾追殺。
路上數次跟白勝失去聯絡,只能靠自己苦苦支撐。
有此慘烈的戰斗經驗,他哪里還會被包圍住?
應揚已經預先劍光兜轉,一派要逃走的架勢,覷得四名魔人各自御遁,位置卻有些參差,立刻就回身反撲,又復斬殺了一名魔人。
敵人數目降低到了三個,而且還都是金丹境,來堵住應揚的魔人,并無陽真大修,這位青蓮劍仙就想起,當時白勝說過的話:“就算是太乙,不超過三個,白某也是不懼。”
他歷經無數廝殺,面對同境界的金丹修士,只有一個念頭:“三個!只是送菜而已,看應某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