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童子掌心生出一朵白蓮,生生頂住了千尺烈焰。
王崇冷冷一笑,他現在最厲害道法,可不是五行神變,而是正宗的峨眉劍法。
即便在邀月面前,不能盡數發揮,只能以靈池劍運使入道二十四式,可仍舊……
在歐陽圖突破,成為真人之后,堪稱——金丹境無敵。
就算是應揚,王崇也不會太放在眼里,現在的應揚,劍術還未有臻至大成。
靈池劍化為銀虹,夭矯靈動,剛才遲慢的劍光,才是最大的殺招。
驟然增速十倍的靈池劍,狠狠的斬中了白蓮花童子的后心。
王崇絕對有十足把握,這一劍,能擊殺白蓮花童子,這位妖族第一天才。
白蓮花童子臉上,盡是驚駭和絕望之色,因為她也的確知道,自己剛才是一步步落入了這個小賊險境,此時已經再無半分本事翻盤。
但就在兩人都以為,這場戰斗只會有一個結果的時候,白蓮花童子的身上,忽然浮現了一只五彩孔雀的虛影。
這頭五彩孔雀只是輕輕一扇雙翅,就把靈池劍給彈飛了出去。
王崇心頭吃驚,但卻并不慌亂,第一時間就借虹化之術,遁出里許,同時五口靈池劍一起飛出,化為銀虹,把自己和邀月一起保護在內。
連妖圣分身都出現了,王崇縱然膽大包天,也不敢小覷。
白蓮花童子心頭復雜,她素手一按,五色孔雀虛影又復收縮,落入身后,這才輕輕一抓透明巨斧,銀牙輕咬,喝道:“些許鬼蜮伎倆,不值一曬!”
王崇撫掌而笑,說道:“西方二妖圣的徒弟,果然口氣甚大。不過我師父演慶,我邀月姐姐師父金母元君,比師門你是比不過我們的。”
王崇心下嘆息,剛才推算的所有結果,都注定了白蓮花童子不會死在這一刻。
剛才那稍縱即逝的機會,他沒有把握住,接下來的戰斗,也就沒有機會了。
白蓮花童子久住西方,還真不知道,王崇和邀月的來歷。
她本想殺了王崇和邀月也就殺了,難道吞海玄宗還能為了兩個尋常門人去西方尋仇?
但如是這兩個人是道門真君的徒弟,自己可還真就殺不得了。
白蓮花童子嘆了口氣,收了透明巨斧,淺淺一笑,說道:“是妹子魯莽了,兩位切莫怪罪。”
邀月冷笑一聲,喝道:“就憑這句話,便想遮掩過去不成?你想的倒美妙。”
白蓮花童子輕輕一笑,伸手撩了一下飛揚的秀發,說道:“我師門的諸天大挪移,能橫渡虛空,如是兩位自問追的上,就跟上來殺我吧。”
王崇搖了搖頭,忽然笑道:“你以為是西方大陸嗎?說廝殺就廝殺,殺不過就想要走?你今日能走,難道西方二妖圣也有本事走?等我們兩人的師父齊去西方,我倒要看看,西方二圣怎么搬場。”
白蓮花童子終究是妖怪,也習慣了在西方大陸橫行無忌。
她是先天靈物化形,先天就比尋常妖怪強出百倍,又得西方二妖圣的點化,指點修行,乃是妖族之中,罕有的天才。
在西方大陸,白蓮花童子還真沒有吃過什么虧,從來都是欺負人。
她自覺此番殺不了王崇和邀月,又差點被王崇給暗算殺了,雙方罷手已經是最好結果,哪里料得到,王崇居然不肯善罷干休?
尤其是王崇并沒有用道家那一套,而是用的妖族的規矩,就是裸的告訴她,你跑得了,你師父跑不了,我是比你師父厲害,就是這般的囂張。
邀月夫人聽得王崇和白蓮花童子的斗嘴,不由得輕輕一笑,白蓮花童子自然聽不出來,但是她和王崇什么關系?當然聽得出來,王崇是真不想斗下去了。
若不然,王崇只會笑嘻嘻,甚至出言溫和,然后才冷不防下手,就如剛才讓她使用九洞玄真寶光大仙氣一般。
邀月夫人也是冰雪聰明,早就猜出來,王崇讓她使用這門仙術,不是為了克敵制勝,就是想要讓白蓮花童子誤會,以為自己難斗,出手偷襲旁觀的小賊魔。
至于這小賊魔,施展諸般狡詐,生生暗算了白蓮花童子一記,對邀月來說,反而不是什么事兒了。
當年王崇就是靠了這些手段,把她從東海三梟手底下救走。
這數十年過去,王崇就只有更狡詐,坑死幾個白蓮花童子,哪里還算什么事兒?
也就是西方二妖圣是真寶貝這個徒弟,居然暗暗留了分身在白蓮花童子身上,若是沒有二圣埋伏的手段,這會白蓮花童子已經是死妖怪了。
王崇架出來演慶真君和金母元君,那就是不想斗了,但是白蓮花童子聽不出來,只以為王崇是要不死不休,逼她決死一戰。
白蓮花童子微微沉吟,說道:“饒是你說的天花亂墜,我也不可能留下來給你殺。這樣罷,這次算是我不對,我賠償你些東西,就是兩下罷休如何?”
王崇冷笑一聲,做出不懈之色,心底卻嘀咕:“你除了這個身子,還有什么寶貝,能讓本人垂涎?”
白蓮花童子見王崇沒有開口,笑吟吟的從頭上去下一根白玉釵,迎風一晃,化為一根碩大的白骨狼牙棒,說道:“此乃我師祭煉的寶物,煉有百鬼夜哭大咒,出手便有鬼哭神嚎之聲,能攻伐神魂……”
王崇氣的臉都白了,喝道:“莫不是消遣與我?本道爺乃是正道玄宗的弟子,你讓我使用這般陰邪的法寶?你可知道我們道門弟子,有多注重形象?”
邀月輕輕捂住了小嘴,實在是憋不住笑,心頭暗忖道:“你有什么形象來?剛才還要強行摟我,幫我臉上吹吹灰塵。”
“當年若是瞧你也是一臉忠厚,哪里就輕易被你得手了?如今……這小賊一臉的奸猾,各種放浪,哪里有一分的忠厚來?我須得看緊一些。這個女子美貌絕色,不能讓他繼續胡說八道下去。”
白蓮花童子聽得王崇,說的也還有些道理,把白骨狼牙棒收了,仍舊化為一根白玉釵,插在秀發上,正自沉吟,該用什么寶貝化解此番糾葛。
就聽得邀月夫人開口說道:“白蓮花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