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和應揚你推我讓,蒼九子在一旁,心底都在滴血。
這口羅炎劍上,有他們昆虛山九大長老二十幾年的苦功,王崇這是拿他們九大長老二十多年的青春做人情啊!
“這小賊當真應了一句古話,取之盡錙銖,用之如瓦礫!不當人子!飛劍這般貴重,也隨手就送了……”
應揚推了幾次,始終卻不過,還是收了這口羅炎劍。
他修煉的大小五行劍訣,的確是只要五行之劍都能運使,此時稍稍運劍,只覺得這口飛劍就如為自己度身打造的一般。
五行真氣一催,羅炎劍劍光變化,化為三四十丈長短,竟然比王崇的丙靈劍還要長大,僅僅是略次靈池劍的劍光。
王崇的丙靈劍乃是煉質之劍,只得煉形一次,故而縱然習得劍光化虹,也只能催至八九丈長短。
羅炎劍卻是偏煉形的飛劍,昆虛山九大長老重煉之后,已經煉形四次,跟齊冰云的火鴉劍煉形轉數相當。
故而劍光才有如此暴漲!
應揚好歹也入了金丹,劍光化虹之術,也難不住這位峨眉的四大弟子,未來的天上劫仙。
王崇笑容滿面的對蒼九子說道:“白勝甚是感激。”
蒼九子急忙答道:“沒甚沒甚,理所應道。”
王崇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峨眉南宗掌教玄葉道圣,欲開爐煉造飛劍,只是道友也知,這飛劍新出爐,也只是劍胚,還須得祭煉蘊養多年,方能有煉形質之妙……”
蒼九子聽得臉皮不住的抽搐,有一種不甚美妙的感覺,從腳底板就躥了出來。
果然!
王崇在客套幾句之后,就恬然的說道:“我欲放幾口飛劍在昆虛山,請諸位道友幫我煉幾轉。此乃不情之請,還望蒼九子道友萬勿推拒。”
蒼九子老道當時就氣血上撞,喝了一聲:“小霹靂你莫要欺人太甚……”
就聽得一個悠然的聲音,從九老峰上傳來,淡淡說道:“我昆虛山可幫道友煉劍三轉,是三口均分,還是都用在一口上,道友自選罷!”
蒼九子不甘心的叫道:“山主!”
那個聲音笑道:“蒼長老,莫要如此,區區昆虛山上下,五十年苦功,能夠結交峨眉南宗上下,豈非美事兒?”
王崇哈哈一笑,拱手叫道:“山主美意,白勝生受了。”
他長笑聲中,拉著應揚化虹而去。
蒼九子望著這貨的遁光,只覺得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囂張,堵的自己千年道心都要梗塞!
他嘆了口氣,叫道:“山主!果真就要讓這小賊如此囂張嗎?”
那個聲音淡淡的說道:“且看他囂張。”
蒼九子細細品味,精神陡然一振,叫道:“還是門主深謀遠慮,且讓我們昆虛山坐觀此子成敗。他如此張狂,遲早有倒霉的一日。”
那個聲音幽幽說道:“蒼九子長老……我的意思是,再忍忍,忍到玄葉,歐陽,白勝都飛升了,咱們日子就好過了。”
蒼九子長老一派仙風道骨都不要了,悲憤莫名,指天責問道:“為何天道無眼……”
他此言剛出口,就一個雷霆,把老道嚇的趕緊縮手。
應揚飛出甚遠,才小聲問道:“白勝師兄,剛才你發了一道九霄雷術,卻隱而不放,這是什么法訣?”
王崇笑道:“一個小小的門道,你只須如此運轉真氣……”
小賊魔把一個訣竅,告訴了應揚,應揚鑄就金丹,自然也施展得雷法,他揚手一雷,果然雷光啞啞,沒入虛空。
過了頃刻,虛空之中,雷光驟然炸裂,事先絕無征兆。
應揚微微一愣,立刻就歡喜道:“白勝師兄,這雷法好生精妙。”
王崇笑道:“小小法門,上不得臺面,哪里談論得精妙二字。”
應揚滿臉歡欣的說道:“若是斗法的時候,預先埋伏下數十道雷法,把敵人再引入雷法伏擊之圈,只怕便是稍勝幾分的敵人,也要飲恨當場。”
王崇擺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臉色,又復指點了這門雷法訣竅,如何才能讓雷法潛伏的更深,如何掌控雷法爆發的時機,如何配合劍術……
應揚聽得連連點頭,心中也生出贊嘆之意,暗暗忖道:“我連敗三千一百二十場,果然并無冤屈,白勝師兄實在的斗法的天才。”
“各種蹊蹺百出的法門也就罷了,就算是單純的劍術,他也實是勝出我幾十倍……”
王崇也不知道,應揚如此贊美自己,他道行比應揚高了一個境界,又被玄葉這等宇內近乎第一的劍仙,傾盡全部心力,打磨了二十三年,光是斗劍就不知斗多少次了,哪里還能勝不出應揚一個沒怎么出門,斗法經驗極少,也沒正經師父點撥的“苦孩兒”?
應揚跟王崇一起,飛了一會兒,忽然叫道:“白勝師兄!怎么還不是去西邊的路?我知道了,你定然還有如昆虛山一般的故事兒。我猜猜你又請誰幫忙煉寶物?”
“云臺山?大羅宮?還是武當派……”
王崇一臉的尷尬,他心道:“應揚師弟,你日后成就劫仙,或可如此厲害。使喚這幾家門派,就如使喚小廝一般,但現在咱們兄弟可不行啊!”
“你一個才成的金丹,我一個二手陽真……”
“咱們兄弟倆還搞不掂這幾家啊!”
應揚猜得幾個結果,心頭對王崇佩服更甚,心道:“我峨眉本山一脈,哪里有白勝師兄這么灑脫之人?想要什么飛劍法寶,不須自家祭煉,自然有大門派搶著幫忙。”
“昆虛山的長老們多熱情!幫忙祭煉羅炎劍,九大長老一起出手,生生用了二十幾年,把這口飛劍煉形質了一次。要知道,尋常真人之輩,須得一百年才能煉形質一次。就更不用說,我白勝師兄隨便提一句,還要他們幫忙祭煉太白靈光劍,昆虛山就生怕這生意被人搶了一樣,忙不迭的答應了。”
“就連昆虛山的山主都說:區區昆虛山上下,五十年苦功,能夠結交峨眉南宗上下,豈非美事兒?”
應揚越想越多,王崇越來越尷尬。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呸,你就是得意太過,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