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的書信,在六人面前展開。
上面只得三行字。
第一行字是:畫了一行小烏鴉。
第二行字……是:畫了一朵云!
第三行字是:吞海。
幾乎有所人都看不明白,這位太乙宗的吞海童子,想要跟他們說什么事兒。
就只有齊冰云偷偷紅了紅俏臉,心道:“這不就是,火鴉劍,小云兒,我吞海玄宗季觀鷹來了!他……這是聽說我被擄掠,就趕緊跑來救人嗎?”
“他是怎么混入了太乙宗,還做了吞海童子?”
幾個人沒看明白,這位吞海童子的信,就干脆不做理會。
干蔭宗叫道:“我聽飛虎門主說,峨眉來了兩位陽真高手,把小陽宮打的寸土成焦。小陽宮宮主不得已,跑去了太乙宗求助,太乙宗的海會道圣出手,拿下了峨眉的人。小霹靂白勝道友和另外一位峨眉道友如今已經失陷了。”
王崇是真不想,齊冰云他們知道,白云大師被活捉了。
他本擬等自己找了機會,離開太乙宗,帶了他們拍拍屁股就走,只給后面的人吃灰。卻沒想到飛虎門主在太乙宗也頗有幾個熟人,早就把消息打聽清楚,也都跟齊冰云他們說了。
飛虎門主除了沒問明白,峨眉只有白云大師被捉,但是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海會道圣都出手了,必然兩人一起成擒,故而傳錯了消息,其他倒也準確。
飛虎門主也不知道,他收下的這幾個人,就是小陽宮的苦主,還以為云臺山跟峨眉也沒什么關系,安安心心把這一伙“禍根”,收在門派里當做貴賓。
他當年頗得九煙上人恩情,故而招待的還十分熱情。
齊冰云稍稍收拾了一下情緒,低聲說道:“本門就有只有玄機大師伯和白云四師伯是陽真境,此番來的十成八九是白云四師伯。”
尚紅云和燕金鈴雖然跟白云大師關系不睦,但終究是同門的長輩,還是來救她們,都極擔心,異口同聲的說道:“如此怎么辦才好?”
呂公山算是年紀最大的,他早年也說不上穩重,但現在卻只能裝作穩重,說道:“小霹靂白勝道友和白云前輩,已經屠了小陽宮,又惹動太乙宗道圣出手,此事已經沒得轉圜。我們可借助飛虎門之力,改為混入太乙宗,想方設法救人。”
小狐貍最為擔心,忍不住問道:“太乙宗不是殺了我師父他們罷?”
燕金鈴急忙扯了扯小狐貍的衣袂,低聲說道:“莫要狐貍嘴!”
胡蘇兒急忙捂住的小嘴,眼睛里淚水差點就涌出來,生怕自己小狐貍嘴一語成讖!
呂公山笑道:“也不用如此擔憂,太乙宗和峨眉結仇甚大,但總還不至于跟武當也要結成死仇。何況還有昆虛山的三位女仙,他們諒必也不會為難。”
呂公山還回頭跟干蔭宗開了句玩笑,說道:“干二弟,你此番也算是英雄救美,此番回去,鴛盟必諧!”
干蔭宗苦笑道:“哪里還有心思想這些事兒?昆虛山的人,倒也沒什么危險,就是峨眉那邊有些難了。”
他們幾個人都知道,此番峨眉和小陽宮結仇,當真是沒得化解。
太乙宗若是接過這番恩怨,太乙和峨眉良久必然有一場好事要做過。
小陽宮雖然都已經傳說,被峨眉兩位真人給滅了,但峨眉也是損失極慘。
峨眉本來就沒幾位高手坐鎮,此番一下子折損了兩位真人,這且還不算,還丟了雷霆霹靂四口仙劍,齊冰云,燕金鈴,莫銀鈴,加起來又是三口飛劍,一共七口飛劍,若是都討不回來,峨眉也要元氣大傷。
縱然有天下無敵的劍術,沒有趁手的飛劍,峨眉日后想要崛起,可就難上無數倍了。
齊冰云思忖良久,對干蔭宗和呂公山說道:“我們兩邊還是分開做事兒吧。峨眉和太乙宗難以化解,但兩位都不是峨眉的人,救的又是昆虛山的人,有我們在,反而不好。”
干蔭宗剛要說話,呂公山就嘆了口氣,說道:“如此也好!”
干蔭宗還有些茫然,但呂公山算是旁觀者,如何想不到,當年逍遙府攻打峨眉,這仇……可也沒解呢。
齊冰云還好,尚紅云和燕金鈴卻早就表現的疏遠。
何況胡蘇兒是“王三弟”的人,那也是跟峨眉有大仇之人,尚紅云和燕金鈴跟小狐貍,有早年的交情,齊冰云可跟胡蘇兒沒交情,亦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今兩家分開,也是好事兒。
齊冰云這位大師姐發了話,尚紅云和燕金鈴自然不會反對,她們也不想跟干蔭宗,呂公山一起,畢竟干蔭宗出現逍遙府。
兩邊主事兒的人商量好了,反倒是小狐貍有些作難,她跟尚紅云,燕金鈴是好姐妹,但也知道自己不能跟兩位好姐妹一塊,畢竟她是武當派。要救出來自己的師父林綠珠,跟峨眉的人分開才是最好。
最后,小狐貍是跟兩個姐妹灑淚而別,哭的淚人一樣。
齊冰云等人離開,呂公山和干蔭宗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干蔭宗對自家大哥說的:“這件事跟我們逍遙府,你們云臺山都沒關系,既然峨眉的道友都離開了,不如我們堂堂正正去拜山。”
干蔭宗也是大派弟子,知道這種事兒,搬出來自家的門派,最容易解決問題。
本來武當派和昆虛山的八女,就是被秦御龍隨意擄掠,本來就跟這件事兒沒有關系。
若是搬出來,武當山,昆虛山,逍遙府,云臺山四家的面子,諒必太乙宗也要考量一番。
呂公山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不過此事,須得瞞過飛虎門主。不然我們跟峨眉的人一起,被太乙宗的人知道,必然會旁生枝節,也給飛虎門主帶來許多不便。”
胡蘇兒聽得兩人商議,心頭也漸漸多了些信心,對救出師父報了好大的希望。
齊冰云帶了兩個師妹,離開了飛虎門,按照早就打聽好的路線,直奔太乙宗而去,心底念茲在茲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去見季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