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也是燥烈的性子,眼瞧這胖大道人的如山劍光難纏,就干脆舍棄了劍法變化,催動的雷霆霹靂劍訣,丙靈劍化為八九丈的赤虹,挾帶驚天威勢,一劍接一劍的狠斬。
熾烈劍虹劈斬在如山的劍光上,發出刺耳長鳴,清越之音,繚繞不絕。
這般劍光硬拼,最傷劍質,故而劍仙斗劍,都是以精妙劍術,化去這般劍光沖擊,纏,繞,轉,卸,彈,震……諸法訣交錯運用。
似乎王崇這般,分毫也不顧及劍光的傷損,就是一劍接一劍的狂斬,那幾乎是從沒有過的情況。
胖大道人也是難過的吐血,心頭罵道:“你就不怕砍折了劍?”
硬挨了十多劍,胖大道人宛如金山般的劍光,也生出了轟鳴,他的靈山劍乃是小陽宮至寶,但也真沒到了能夠硬抗丙靈劍狂力疾斬的地步。
這胖大道人心道:“道爺不陪你玩了。”
他大喝道:“有種來南土,道爺自在小陽宮等你。倒要看看峨眉的無形劍遁,能否奈何的了,小陽宮的護山門陣法。”
胖大道人有些心疼的取出了一張符紙,噴了一口精氣,這道符紙立刻就化為一道清光,籠罩在他駕馭的云光之外,讓這團云光驟然提速。
王崇毫不猶豫猶豫,劍光倒卷,把干蔭宗,呂公山,齊冰云,尚紅云,燕金鈴,還有小狐貍胡蘇兒都卷了起來,狂催劍光,一路急追。
兩人猶如流星飛渡,一前一后,晃眼就來至茫茫大海的深處。此去南極陸洲,經過的是南境天海,遼闊之處,不下于東海和西境苦海。
胖大道人也是想吐血,他的這道符箓,出自太乙宗一位道圣之手,珍貴非常,自忖此符一出,遁光便可增幅一倍,必然可以甩脫這個難纏的小賊,哪里料得,王崇居然精通虹化之術。
“老子也是陽真之輩,咋就沒能練成這法術。“
王崇亦沒料到,這位胖大道人的遁法如此之快,自己施展虹化之術,居然也追之不及。
他是個謀算為先的人,當下就催動了第二元神內的天邪金蓮,從本體處把定虹珠“借”了過來。
有定虹珠,可以定住虹化之身,要不然虹化之術消耗太大,縱然陽真之輩也不能無視消耗,如此賣力運用。
“借”了定虹珠,王崇全力以赴催動劍光化虹之術,遁光又復快了一兩分。
胖大道人大駭,他也沒想到,王崇居然還能提速。他路途甚熟,實在耐不得這般追逐,心道:“且去叨擾老魚頭一場,我們兩人聯手,當可殺了這個小賊。”
胖大道人在云頭高喝道:“道爺不屑理你,先去訪個朋友,討口酒吃,莫要跟來。”
王崇冷漠不語,他這會已經追殺出了火氣。
小賊魔平生慣被人追殺,哪里有機會追殺旁人?除了火氣,他還追殺出了興頭,哪里肯罷休?
王崇劍光再催,又復快了一分,胖大道人急忙云光一卷,就鉆入了海底。
王崇心道:“想從海里走!哪里這般容易?”
他遁光一按,也鉆入了水底。
雖然虹化之術在水底使不得,但王崇也不是沒有別的法術,上玄九霄仙氣飛騰,分開海水,速度雖然不如虹化之術,但卻比躲入海里的胖大道人快了幾分。
胖大道人也沒想到,躲入海中居然還被拉近了距離,急忙取出一個鐵牌,催動了真氣一晃,叫道:“老魚頭,快來幫手,道爺我被人追殺了。”
一個爽朗的聲音,從鐵牌中傳出,喝道:“誰人還敢追殺被太乙宗道圣看重的人?”
胖大道人喝道:“是峨眉派的人!”
鐵牌中的聲音,不由得微微驚訝,喝道:“峨眉三位真人,是哪一位追殺你來?他們峨眉老祖都死了,還這般霸道,待我去幫你教訓這些東西。”
胖大道人正要喊一聲,讓對方先來自己這邊兩人聯手,就忽然見得海底怒浪滔天,一道海流繞過了自己,直撲后面的王崇。
他暗暗忖道:“老魚頭也是天下八大奇妖之一,道行不輸給老子,雖然妖怪不得真傳,法術略爛,也定能讓這小子手忙腳亂一番,代倒也隨后偷襲,再給他一個好看。”
思忖至此,胖大道人沒有搶著出手,反而施展了一個幻術,留在自己的云光上,讓云光裹著這些人,繼續前行,他卻使了一個隱身術,捏了一道劍訣,就隨后掩殺了過去。
王崇正在追擊,忽然見得前方怒浪滔天,心道:“這胖大賊道必然是請了幫手。也罷,我就不跟他斗法了。速戰速決,莫要給胖賊道走了。”
王崇的第二元神,也是陽真大修,放出了一道丙靈劍光,又復把上玄九霄仙氣留在原處,九色光華綻放,十分耀目,自己換了無形劍,兜開一圈,繞到了海流的側方。
無形劍和別家的隱身術不同,能夠把劍光殺意盡數隱與無形,若是有太清玄門有無形劍訣,配合天下無雙的劍速,當真劍光及身,敵人還不能覺察。
王崇只有無形劍,當然沒那么玄妙,但也盡夠了。
一頭巨鯨在海浪之中,搖頭擺尾,鼓蕩周身的水流,它自負天賦妖術驚人,能夠煉成一道太冥真水,用來護身,就算尋常飛劍也斬不得,用來對敵,千萬道水流變化無窮,就如千萬道無形兵刃,堪比御天兵法,故而才不懼“峨眉的真人”。
這頭巨鯨字號萬年鯨王,在南境天海就如東海的巨頭龍王一般,為海中第一豪強,就算南土的修士,也不敢輕易招惹。
它又乖巧,早早就投靠了太乙宗,故而更是橫行無忌,也不怕什么峨眉派。
萬年鯨王正在鼓蕩海水,忽然感覺護身的太冥真水,有一處地方微微不諧,還以為護身的太冥真水裹住了什么海中生靈,巨尾一拍,就想把裹住的海中生靈拍死。
但巨尾拍出,只有微微一疼,然后就感覺到一道銳利無匹的無形氣勁,從自己巨尾,一口氣滑坡了肚皮,一直切到了自己的大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