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南一記雷法,把一個天罡境的瀚海魔盜,殛成了飛灰,此時古鎮外,已經再無一個魔盜,只有古鎮口,站了一堆被嚇傻的丹鼎門人。
他本來生活也算幸福,自從知道父親被九連道人重傷,就在惶惶然之中,若非王崇去收了他為徒,這個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后來父親重傷“不治而死”,奚南更是覺得,猶如天地都塌了一般。也是虧的師父“慈愛”,這才讓他覺得世間溫情,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修行道法。
雖然只是殺了一群“尋常”的瀚海魔盜,但奚南卻猛然覺得,自己是家里最大的長子,又是師門長徒,必然要肩負起來重重責任,恍惚就有一種長大了的“錯覺”。
奚元這孩子,平時也頗善良,此時卻臉上有些獰惡,擦了一下,臉上濺到的血污,對哥哥說道:“師父傳授我們道法,居然如此厲害,這些魔盜也有幾個天罡,卻根本不是我們兄弟之敵。”
奚南拍了弟弟一巴掌,低聲教訓道:“師父私自傳授的秘法,怎會是尋常?你胡亂嚷嚷什么,難道要讓師父難做?”
奚元也自“醒悟”,急忙扯過最小的妹妹,三兄弟并肩跪在地上,沖著奚魔山安葬的后山方向,一起磕了七八個頭,奚南滿懷恨恨的說道:“雖然未能盡殺世間魔盜,也沒能擊殺九連道人給父親報仇,但今日也算替父親出了一口氣,還請父親安心長眠。”
奚南站起身來,對身后的人說道:“把所有人的腦袋都砍下來,送去我父親的墳前,剩下的掃蕩一番,但凡有價值的東西,都收去庫房里,尸身什么的統統燒了。”
這一番做派,乃是王崇親自教導,殺了敵人,必然要仔細摸尋,不可浪費,不可敗家。
奚南這是覺得,自己身為少門主長徒,做這種事兒,未免丟人,這才交代下去,若非此處并無其他雜人,他早就按照師父叮囑,帶了弟弟妹妹,去翻搜尸身了。
奚南,奚元和奚洛來拜見王崇,王崇見三個徒兒,一掃前些時候的頹唐,居然多了幾分少年人的“陽光”,顯然殺了幾個父親的“仇人”,對小孩子來說,有益身心。
不由得心懷暢快,叫道:“你們今日出手,都有些什么感悟?”
奚南答道:“徒兒只覺得,瀚海魔盜也不怎樣,在師父所傳的雷法之下,無一不是灰飛煙滅。”
西苑也極興奮的叫道:“師父所傳的小五行劍氣,那些瀚海魔盜,縱然煉就罡氣也抵擋不住。也是徒兒修煉的還不精湛,帶我把這一門劍術煉成,必然可以給父親報仇。”
王崇急忙叫道:”你們才學道幾日?怎能如此自大。九連道人也是大衍境的劍仙,雖然有偷襲之嫌,但右護法終究還是不敵此人。你么若不能突破大衍,決不能為父報仇。”
王崇也就是順口吹捧奚魔山一句,他著實不大瞧得起這位右護法,但人都死了,孩子都給自己收做徒兒,維護以下此人名譽,讓徒兒們開心,有什么不好?
奚南,奚元,奚洛,倒也知道師父這是“為了他們好”,都凜然聽尊師命。
王崇讓他們好生去修煉,自己一個人就未免“有些不可描述的情緒性輕微疼痛”,暗暗忖道:“我若是再不努力,萬一被隨手收下的徒弟們超越,這一張老臉卻何處去安置?”
想到此處,王崇不敢懈怠,又復祭出了太元珠,封了自己修行之地,換了原身出來,苦修山海經和天符書兩門道法。
山海經不愧是,修行最遲緩的道法,王崇如此苦修,進境也極慢,倒是天符書,堪稱一日千里,如今又煉開了兩道罡脈。
九連道人失蹤,派人去丹鼎門查問,又都盡數失蹤……
瀚海魔盜已經覺察出來不對,所以數日后,又有一名瀚海魔盜,孤身出現在了丹鼎門的古鎮之外。
這名瀚海魔盜叫做幽天生,出身中土陸洲舊日的一家,叫做幽玄門的小門派,這家門派最善伏擊,暗殺,刺客,隱身,飛遁等等法術。
舊時名聲就極糟糕,舉派成了瀚海魔盜之后,更是全派上下都無惡不作,肆意縱情殺人。
幽天生也打聽得,丹鼎門主鳳五,已經晉升金丹,故而他并沒有學九連道人,公然去闖山門,而是施展本門秘術,潛入了古鎮。
丹鼎門雖然也有幾十個結鼎境界的人物,但如何能覺察,幽天生這種精擅隱遁之術的老手?
他也不去理會其他地方,按照搜集的情報,遁到了鳳五所居的道宮,并且施展了兩個探查的法術,并未有發現禁制之類,不由得訕笑一聲,暗暗鄙夷道:“什么丹鼎門,不過是連妖修都不如,創出了一門投機取巧的法門,幾個苦哈哈,自娛自樂罷了。”
“什么丹鼎法,就算鳳五突破金丹,也未必斗的過我這個大衍。”
幽天生雖然自吹自擂,但并不真敢去挑釁鳳五,他仗著自己的遁法和隱身之術,偷偷潛入了這座道宮。
一間一間房舍探索過去,他也經過了奚南,奚元,奚洛三兄妹的住處,只是覺得這些小孩子,能有什么秘密,直接忽略了過去,卻找到了王崇閉關的所在。
王崇用太元珠封了修行的靜室,幽天生卻不知道,一個幽玄門的探測法術發出去,居然微生感應。
“好像是什么寶物,還是自發運轉,并無人主持。難道鳳五得了什么寶貝,藏在這里?”
他不由得大喜,施展遁術,就想要闖入其中。
王崇剛好把一身功力,轉為了七二煉形真氣,正在運煉陰陽天符劍,感應到有人探查自己的房間,就把太元珠的防御開了,任由幽天生闖入進來。
幽天生剛闖入進來,就看到了王崇端坐,他也是久經大敵,一記獨門的幽天指就發了出去。
這門幽天指的法術,能夠把一身罡勁聚于一根手指上,狹地斗室交手,最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