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雙臂張開,全身上下筋肉起伏,正是最完美的形態,以此身體修道,確實遠勝之前,以天心觀那種粗淺魔門秘法打下的根底。
“天魔萬化,附骨之蛆……”
就在王崇得意之際,演天珠忽然送出了一道涼意,讓他從頭頂門涼到了尾椎骨。
“天魔萬化,附骨之蛆……這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王崇以為,演天珠再也不會回答,又如之前一樣神秘的時候,演天珠卻出乎意料的響應了。
“不去參加魔極大典!也就……沒事兒!”
“魔極大典?我現在還能去參加魔極大典嗎?”
王崇頓時哭笑不得!
魔極宗每二十年一度的魔極大典,所有源出自魔極宗的別傳,旁支,外道弟子都有資格參與。天心觀也源出魔極宗,王崇確實曾經是有資格參與此盛典,但是他現在拜師令蘇爾,怎么還會腦子“貴恙”了,去參加魔極大典?
魔極大典的確會選拔別傳,旁支,外道的優秀弟子,加入入本宗,參修魔極宗的上乘大法,但每一次魔極大典,也總要死傷無數。
參加盛典的魔門弟子,往往十人之中,就只有二三人能活到最后,就算入了本宗,參修《天魔萬化玄變經》,王崇可也知道,那玩意比毒龍寺的功法,可要邪門千百倍。
他沒有信心,自己能夠活過魔極大典,更沒有信心,自己參修《天魔萬化玄變經》上的功法,能夠安安穩穩修煉。
“演天珠越發的廢了,盡說些沒用的話。”
王崇這個念頭才轉出來,演天珠就接二連三的送出涼意,直到把他的腦門凍都快麻木了,這才心滿意足的消停了。
演天珠這一次送出的涼意,卻只有一句話,只是它把每一個字送出一回,才會如此綿綿不絕!
演天珠送出了這一句話是:有一口無形劍,就在此去西南三百七十里,你此去可得機緣!
最后一道涼意,送了一道圖卷,圖卷中是一座高山,山中景致變化,現了一座山洞,正是當年無形劍消失的一處所在。
當初演天珠,倒是以三幅畫卷,揭示了峨眉走失的三口無形劍下落,但王崇又不識得天下地理。天下名山峻嶺,江河寒川,數之不盡,哪里知道畫卷中那些高山峻嶺,山洞寒潭都在什么地方?
后來他知道玄鶴道人,也下山尋找無形劍,就熄了得寶之念,畢竟峨眉有回仙鏡,玄鶴道法又復高深,他一個才煉氣級數的少年,哪里搶奪的過金丹大修?
人家能飛天遁地,他卻只會輕功提縱,就算知道地方,巴巴的趕路過去,酒宴的菜肴也早就涼了。
演天珠綿綿不絕的涼意,不但險些把王崇的腦門凍住,甚至也讓他歡喜的傻了……
王崇呆愣了半晌,這才歡呼一聲,差點就叫出聲音來,他急忙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個動作,倒是顯出幾分少年人的心性來。
王崇頓時知道,自己在心性上的修為,又復突破一層。
王崇修煉的時候,燕北人和尚文禮,自動就在旁邊,保護自家公子,他們瞧得王崇,身子發育生長,又復逆轉時光,都驚的如雷轟一般,根本說不出話來。
此時王崇略露出少年人的性子,兩人都頗熟悉他,心底都有說不出來的古怪。
好在兩位老俠客,也算是見慣不怪了,一起恭賀道:“恭喜公子,修為又復增進一層。”
王崇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是真的開心,修為又增,還得了無形劍的下落,怎么能夠不高興?
他對兩個老仆說道:“我要出門遠行一趟,若是沒甚波折,幾日就回,你們好生看著山門。”
燕北人和尚文禮,也不知道王崇要去尋那一口,天上地下,都有名目的仙家飛劍,一起躬身施禮,答道:“必然會給公子看好寺廟。”
王崇取了蓮花寶座,他得了此寶,就用不著品質更遜的五蘊霞光袍了,這才會把那件寶衣贈給了觀真。
他把蓮花寶座一拋,一十四道罡氣交織,頓時讓這件寶物,化為丈余方圓,通體霞光熠熠的千瓣蓮臺。
王崇踏上了蓮花寶座,喝了一聲:“去!”
這件寶物就騰空而去,直奔演天珠指點的那座山。
三百余里,若是步行,還得幾天,若是飛遁,不過一個時辰。
王崇此時,心頭是真的得意,他修為新有突破,又得了無形劍的下落,無形劍的名頭,還在元陽劍之上,盡管跟元陽劍一樣,都不能公然拿出來用,但卻比元陽劍多了一層好處。
元陽劍是賊贓,他從峨眉山偷下來,是不能夠見光的。
無形劍可不是賊贓,他有令蘇爾徒弟的身份,甚至可以把這口劍公然還回峨眉,換取足以令此界所有修士都眼紅的“謝禮”。
甚至王崇都不需要,自己去做這件事兒,他有現成的師父,峨眉或者會懷疑他,甚至拿些小家子氣的寶貝搪塞他,但又怎會這般對令蘇爾?
就算不還給峨眉,多了一口頂尖的仙劍,實力不啻增加三成,這三成的實力,可是隨著功力增進,水漲船高。
不拘是天罡境,大衍境,金丹境,乃至于陽真,太乙,都是……三成!
一口仙劍在修行人手里,幾乎就等若第二條性命。
尤其是,無形劍落在其他門派的人手里,因為法訣不同,根本駕馭不得,王崇雖然也不懂太清玄門有無形劍訣,但他真的懂峨眉劍訣,還是兩套!
元陽劍訣和小無相劍訣!
這兩門劍訣,可是都能夠駕馭無形劍的,只是……再沒有了無形劍隱遁無形的妙用,缺了劍訣的配合,也再不是天下至快的仙劍,仍舊不輸給宇內任何一口飛劍。
王崇心頭暢快至極,但卻在這個時候,偏偏有了意外。
他畢竟還是胎元境,縱然能駕馭蓮花寶座,仍舊飛不高,他急切去尋無形劍,自然也沒有隱藏行蹤,蓮花寶座飛空,又不能高入云端,也實在沒法遮掩。
地面上一條黑線,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就緊緊的綴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