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子登門拜訪,想要借助清月大師和毒龍寺的名頭,兩邊取利。
清月大師不在,青霄子也不在乎,反倒是覺得王崇年幼可欺,刻意做出親近之意,想要把王崇拉入自己一伙。
在青霄子想來,只要王崇被自己拉攏,清月難道還能放棄了這位師弟?如此輾轉,自然也就跟毒龍寺搭上了關系。
有了毒龍寺這面大旗,他青霄子必然就是盟主,可以借助幾個邪派修士的力量,為自己火中取栗。
王崇倒是毫不遲疑,笑道:“紅葉寺雖然小陋,也頗有幾間房舍,有同道過來,隨意住下便是,又值當什么了?還需青霄子道友特意來訪。”
若是清月大師在此,只怕就要拒絕了這些人,但王崇跟清月不一樣,他不過是胎元境的小修士,就算青霄子再不濟,也是大衍境的劍仙。
清月禪師能夠隨意拒絕,王崇卻不好如此冒失。
他也不在乎,這些旁門左道之士,是否會擾亂紅葉寺的清修。
青霄子頓時大喜,叫道:“既然如此,我就喚諸位道友過來。”
王崇心頭微微一曬,知道青霄子早就拿定了主意,要占了紅葉寺,作為落腳之地,自己若是拒絕,此時就怕是要有一場爭斗。
青霄子扣指一彈,就有一道淡青的劍氣沖起,過不得多時,就有異嘯排空。
王崇默默計算,先后落下了九道氣息,有強有弱,前面兩道都是大衍,后面的七道卻只有天罡。
就在王崇以為,就只有這些人的時候,寺外熙熙攘攘,又來了數十人,也不扣門,昂然直入,就當是自己家一般。
青霄子含笑說道:“連我在內,一共十位道友,其余都是他們的門徒仆廝,雖然人數多些,但也都是守規矩的人,不會亂了寺中陳設。”
青霄子化為未落,就聽得外面有爭斗之聲,然后便轟隆一聲,打塌了一座禪房。
王崇不動聲色,飄然起身,青霄子也略有些愧色,一起跟著出了門。
王崇也不理會,先前進寺的九人,盯著兩個正在動手的大漢,喝道:“這是我師兄的寺廟,你們動手,就出去!”
一個滿臉黑毛,看起來有一半像獸類的大漢,手持一對巨錘高喝酣戰,根本不理會王崇。
另外一個手持狼牙巨棒的大漢,反倒是怒罵道:“哪來的小崽子,也敢胡亂管你家陳大爺的事兒?”
王崇也不動聲色,分了兩頭黑魂鴉出去,撲入了兩人的識海。
這兩人都不過是煉氣級數,連胎元都未入得,哪里抵擋得住這般陰損的手段?
臉有黑毛的大漢,腦袋一熱,一錘就把對了一個腦漿迸裂。
自稱陳大爺,手持狼牙巨棒的大漢,臨死之際,悍然反撲,一棒就捅穿了臉有黑毛大漢的胸膛,兩人頓時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九鴉魘神術雖然是小術,究竟也是天魔秘傳,他不沖著那些修成大衍,天罡的人施展。
雖然未必沒有端倪,但卻彈指即發,等被人看出來,人早就被弄死了。
兩個大漢尸身栽倒,頓時就有人炸了毛。
一個身披鵝黃道袍,杏眼桃腮的美貌道姑,大怒喝道:“誰人傷了我守門的仆人?”
另外一個頗有些得意洋洋,看著兩個大漢爭斗的黃須大漢,笑容還未收斂,就勃然作色,也驚怒道:“好個陳赤霄,你敢縱容門人傷我徒兒!”
只從這兩人的爭執,就可以看得出來兩人的修為。
鵝黃道袍,杏眼桃腮的美貌道姑陳赤霄,修為稍勝一籌,居然看出來,有人暗中出手。
黃須大漢就沒看出來,只以為陳赤霄的仆人殺了自己的徒兒。
兩人都疾奔過去,略作檢視,發現自己的仆人和門徒都死的不能再死,畢竟這兩個大漢都是蠻力無雙之輩,哪里懂得留手?
兩人又都是使用的重兵刃,落手就沒好結果。
王崇的九鴉魘神術,激發了他們全部的兇性和潛力,兩個人同歸于盡,誰也沒有多勻半口氣。
陳赤霄一怒之下,抽出了腰間長劍,盯著一起來的七個人,她知道黃須大漢法力尤不及自己,所以就懷疑上了另外的七個人。
黃須大漢卻不知道,是王崇暗中出手,他甚至沒有看出來有人暗中出手,一怒之下,五指成爪,向著美貌道姑陳赤霄一抓,就有五道黑光飛出。
陳赤霄無奈下,長劍脫手,跟五道黑光爭斗起來。
王崇只瞧了一眼,就知道,兩人都是天罡境的修為,都不精正宗劍術,也都沒有一口趁手的飛劍。
不管是陳赤霄的長劍,還是黃須大漢的五口飛釘,都是下乘法器,只能以咒法駕馭,比罡氣之寶還不如。
這等法器用來爭斗也就罷了,還真談不到正宗飛劍的煉形煉質的層次。
青霄子一臉的尷尬,他好歹也道成大衍,成了名的劍仙,如何不知道是王崇出手?
只是他剛說過“都是守規矩的人,不會亂了寺中陳設”,這些人都打塌了一處禪房,還罵王崇“哪來的小崽子,也敢胡亂管你家陳大爺的事兒?”如何好意思開口,指出是王崇下手?
何況,其他人還不知道,紅葉寺的來歷,青霄子可是跟清月禪師有過交往,自然知道清月出身毒龍寺,王崇也是毒龍寺弟子,權衡親疏,他都不會揭穿王崇。
畢竟鵝黃道袍,杏眼桃腮的美貌道姑陳赤霄和黃須大漢,也就是兩個沒跟腳的散修,功力也不過天罡境界,連正經的法寶都沒一件,不值得他老人家出賣毒龍寺的弟子。
青霄子能看出來,其余兩位劍仙自然也看得出來,他們更懶得管這種“小事兒”。
陳赤霄死了仆人,黃須大漢死了弟子,那又算得什么事兒?
這等小人物,在他們眼里,根本和螻蟻無差。
他們到更有興趣,瞧看王崇如何應對。
剛才滿臉黑毛,有一半像獸類的大漢和手持狼牙巨棒的大漢爭斗,他就使法子害死了,如今換了兩個修為更高的,這少年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