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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馮子才從德蘭士瓦發來的電報,易知足悠然的點了支煙,馬克沁重機槍對于以騎兵為傲的德蘭士瓦有著無與倫的威懾力,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這也是他讓馮子才舉行實彈演練的主要目的,震懾住德蘭士瓦,讓德蘭士瓦死心塌地的站在大清這邊。
當然,如此做有提前泄露馬克沁機槍的風險,畢竟對于德蘭士瓦的情況他們了解的不是很透徹,但為了穩住德蘭士瓦卻也顧不那么多了,況且,英國人算知道了馬克沁機槍,也無法想象出馬克沁機槍那無與倫的殺傷力。
要知道在后世馬克沁機槍可是被稱之為超級武器,是殺人最多的武器的之一,他一直藏著掖著,既是想讓馬克沁機槍在德蘭士瓦一戰成名,也是想給英軍造成沉重的打擊。
對于元來說,馬克沁機槍是實實在在的十年磨一劍,在后裝線膛槍定型之后,他下令全力研制馬克沁重機槍,這款結構復雜,零件眾多的機槍凝聚了眾多軍工技術人員的心血,也推動了大清機械制造業的發展,由純手工制造到機器制造耗費了兩年時間。
“大掌柜。”趙烈緩步走了進來道:“霍掌柜來了。”
“來的正好。”易知足笑道:“請他進來。”
霍啟正進來行禮后便愁眉苦臉的道:“大掌柜,已經連續陰跌了半個月,再持續下去怕是會引發恐慌......。”
“不用發愁。”易知足微笑著道:“我已讓元總行增印了兩億紙鈔,你去總行找孔建安、胡光墉,全部提出來托市.......。”
聽的這話,霍啟正不由的喜笑顏開,趙烈卻是一驚,連忙道:“大掌柜,陡然增發兩億紙鈔.......?”
“不用擔心。”易知足胸有成竹的道:“這兩億鎖定在股市,短時間不會鬧出亂子來,待的南非戰局一定,股市回升,再抽出來。”
頓了頓,他接著道:“真要是股市暴跌,引發恐慌,那才是麻煩,恐慌之下大量拋售,從股市兌現的紙鈔又轉過來增加擠兌的壓力,那可不遂了歐洲資本的意?先穩住股市,看他們有多少黃金填進來!來多少咱們收多少!”
說著,他看向霍啟正道:“預計半個月后,咱們摻和南非之戰的消息會傳開,屆時,必然會有一波大跌,必須的扛住。”
“大掌柜放心。”霍啟正笑道:“如此充裕的資金,絕對可以穩住股市!”
易知足點了點頭,看向趙烈,道:“今天怎的沒見行之?”
“行之去股票交易大廳了。”趙烈緩聲道:“說是要去親身感受體會一下。”
易知足聽的一笑,“讓他去親身感受一下也好。”
股市交易大廳,盡管股市不景氣,連綿陰跌,但交易大廳里依然是人滿為患,沒有人知道股市會出現什么樣的變化,但卻可以肯定一點,這段時間尤其敏感,有可能強勢反彈,也有可能接連暴跌,究竟是什么情況完全取決于元是否會在南非與英吉利開戰。
諾大的交易大廳里宛如的菜市場一般鬧哄哄的,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各自扎堆議論著時局,探討著股市的走向,穿著西裝戴著禮帽還特意戴了一副平光鏡粘小胡子的易正行才進的大門,被門口一群人的議論吸引住了。
“要說英吉利也沒什么可怕的,元跟英吉利大小也打了兩仗,哪次輸了?”
“那兩仗,咱們是占據著天時地利人和,英吉利海軍基本都沒能發揮出應有的戰力,第一次,英軍艦隊是自己做死進了長江,第二次,英軍還是自己作死,進了渤海灣。可若是在南非不一樣.....。”
“說的是,南非那可是英國人的地盤,這一次,天時地利人和,咱們都不占,而且英國海軍稱霸海二百年,海軍實力是公認的世界第一......。”
“法蘭西以前不也是公認的西歐歐霸主,結果呢?普法戰爭被名不見經傳的德意志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焉知英吉利不是第二個法蘭西?”
“法蘭西一直都是英吉利的手下敗將,兩者豈能相提并論?”
“咱們大清也不是德意志!元大小無數戰什么時候吃過敗仗?”
“那可不好說,畢竟打的都是周邊不值一提的小藩屬國,與英法等國怎能相提并論?”
“與英法也不是沒打過,當年四國聯軍入侵不也照樣被元打的停戰談判?西北擴張時,沙俄不也是退避三舍?還有波斯灣,那不同樣是英國人的勢力范圍,咱大清海軍艦隊不是直接打門去?”
“出兵波斯灣時,正值普法戰爭爆發,英吉利無暇顧及亞洲,不能說是英國人怕了咱們。”
“扯遠了,扯遠了,咱們現在關心的是股市.....。”
“說的不是股市?你們無非是擔心咱大清在南非與英吉利開戰,擔心戰敗,如果咱們能夠打贏這一仗,那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咱們能夠獲得南非的金礦!說不定還有金剛石礦,那絕對是天大的利好!”
“若是戰敗了呢?普法戰爭法蘭西賠款多少?七億兩白銀!”
“戰敗的后果,你們都知道,鎮南王能不知道?依我看,大家根本不要擔心,真要出兵南非,應該還是利好!”
“我倒是覺得會不會出兵南非,尚且難說,報紙固守出兵南非,不過是因為鎮南王無償送給朝廷南非金礦的二成股份,但眼下卻是沒有一丁點出兵的跡象。”
“南非開戰,主要打的是海戰,能讓咱們看出什么跡象來?況且,南洋艦隊主力不是一直在爪哇?”
聽到這里,易正行不由的露出一絲微笑,有意思,股市里果然是不缺有見識的,不過很顯然,如此有見識的并不多,否則股市也不會連續陰跌,一路擠進大廳,隨從都能聽到各種議論,不過,絕大多數都是擔憂出兵南非,英吉利二百年來不可撼動的海霸主地位宛如一座大山壓在股民們的心頭,幾乎沒人看好大清海軍。
不過盡管大多數人抱著悲觀的看法,但依然舍不得拋出手里的股票,都抱著觀望的心態等待著,畢竟現在的局勢并不明朗,而最為主要的是,大清的股市從創辦以來經歷過了太多的戰爭,每次戰爭都會引起不小的震蕩,結果都會迎來一波高潮。
可以說,每一場戰爭對于大清股市來說,都是一次難得的投機的機會,經歷了太多風雨的股民們已經跟洞庭湖的麻雀一樣嚇大了膽,輕易不舍得割肉。
易正行悠閑的在交易大廳轉悠了一圈,眼見的將近午休盤,便往外擠打算回去,還沒擠到門口察覺大廳里的氣氛有異,原本鬧哄哄的象菜市場一樣的大廳一下變的安靜下來,有轉過身瞟了一眼掛在大廳的交易牌,依然是一片綠色的向下標記的箭頭。
一直跟隨在他身后,熟悉股市情況的錢昆輕聲道:“有人在大量的吃進,不是一支股,而是幾乎所有的股都是如此,股市要變了。”
什么情況?易正行皺了下眉頭,難不成是元出手了?否則誰有那么大的手筆?交易大廳里只安靜的一隨即又喧嘩起來,如此大手筆的吸籌,股市鐵定會企穩反彈,而且這手筆一看知道應該是元出手護盤!
反應快的紛紛擠向交易柜臺,這個時候,只要能買到手,絕對是有賺無賠!
下午一開盤,股市迅速止跌企穩,只是稍稍盤整了一刻鐘開始強勁反彈,下午停盤之時,全線飄紅,所有的股票都是大漲,滬指反彈了一百多點。
英國駐滬領事館,二樓,辦公室里,四十出頭的詹姆斯.諾斯科特一臉憤怒的道:“這是作弊!是惡意操縱!”
“我早提醒過你們。”領事麥華陀聳了聳肩膀,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清國的股市不是一個完全自由的投資市場,這是一個完全被元操縱的股市,我希望你們能見好收,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
元的龐大超出你們的想象,毫不夸張的說,元不是任何一個金融家族能抗衡的,是號稱第六帝國的羅斯柴爾德家族也不行,除非是你們能夠聯合歐洲所有的金融勢力。”
“謝謝你善意的提醒。”詹姆斯不耐煩的道:“不過,我現在需要馬向倫敦匯報這里的情況。”
麥華陀看了他一眼,道:“元正在千方百計的儲備黃金推行金本位,我希望你們盡快停止兌換白銀。”
“你知道,這不是我能決定的。”詹姆斯站起身來,“我想,他們更關心的是賺錢,能賺多少錢。”
鎮南王府,長樂書屋。
易正行進的房間,便徑直道:“元如此大手筆的護盤太過明顯,會不會打草驚蛇?”
“有長進。”易知足笑著贊了一句,指了指椅子,這才道:“即便明知會打草驚蛇,也是沒法子的事,股市再不護盤,一俟南非開戰的消息傳出,必然會引起極大的恐慌,股市恐慌必然加大擠兌風潮,境外資本再推波助瀾,會是什么情況?”
頓了頓,他緩聲道:“吸納黃金,增加黃金儲備固然重要,但穩定金融市場更重要,不能本末倒置,另外,大額的資金流動,需要足夠的利潤,只要有賺錢的機會,他們不會輕易撤離的。”
南非,德蘭士瓦境內,英軍大營。
南非高原的黃昏,景色十分優美,氣候也十分涼爽,英軍德蘭士瓦遠征軍司令內皮爾叼著煙斗坐在帳篷外的草地,不遠處勤務兵正燒烤著一只野兔,一陣陣的香氣隨風飄來,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這里距離威特沃特斯——清國人發現金礦的地方已經不到二百公里,一路行來,沒有遭遇到像樣的抵抗,只有零星的布爾人騎兵騷擾,清國人的身影壓根沒出現過。
經歷過無數次的交手,他們已經琢磨出對付布爾人騎兵的法子——迫擊炮,這種清國發明的單兵能夠攜帶的火炮對付布爾人騎兵最為適合,在給哨探配備了迫擊炮之后,布爾人的傷亡漸大,出現的已經越來越少,而他們哨探偵查的范圍已經擴大到百里,這令他安心不少。
他相信,只要采取穩步推進的方式,在這種開闊地帶,不論是布爾人騎兵還是那六千清軍,他們都擁有碾壓的優勢!
唯一讓他擔心的是后勤補給線越來越長,已經連續發現布爾人騎兵騷擾后勤補給線的情況,不過,從澳洲增援的一萬五千兵力正在快速的向他的部隊靠攏,足以保障后勤補給。
一騎快馬朝著他的帳篷疾馳而來,到的帳篷前騎手才跳下馬來,趕到他跟前敬禮稟報道:“將軍,懷特將軍派快馬回報,清國人已經放棄了威特沃特斯金礦。”
內皮爾沉聲道:“懷特的部隊已經抵達威特沃特斯了?”
“沒有。”聯絡軍官連忙回道:“是派哨探前去打探的,懷特將軍距離威特沃特斯還有五十公里。”
內皮爾松了口氣,他最擔心的是懷特所部行進速度太快,與主力相距太遠,一旦被清軍和布爾人包圍,他連救援都來不及,他磕了磕煙斗重新裝了一鍋煙絲,清國人居然連礦場都放棄了,這意味著什么?是無意介入這場戰爭?如果是無意介入這場戰爭,大可以宣布立,看來,清軍這是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取下嘴里的煙斗,他沉聲吩咐道:“懷特,抵達威特沃特斯后,地駐扎,將哨探撒出去,重點查探勒陀利亞的情況,尤其是清軍的動向必須查探清楚,東西兩個方向也要仔細查探!”
眼下最急迫的是查探清楚清軍的動向,清軍如果向東撤離,他大不不必理會,先攻占勒陀利亞,如果清軍依然呆在勒陀利亞沒動,那有些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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