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玨聳肩，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她只記得我那同父異母的弟弟不愛吃什么。”
賀煜城愣了一下，然后沒再說話。
慕玨從盒子里又抽出一副筷子，“幫忙吃點，不然我得吃一中午，補課就沒時間了。”
賀煜城沒接，他又用手背碰了碰對方，側頭看向他臉問道：“真的不幫忙？”
賀煜城接過筷子，躲過他的眼神，不自然的說了聲謝謝。
叮，目標好感度5，總好感度15
兩人將飯菜吃的一干二凈，賀煜城的飯量比他想象的還要大，慕玨把這點記在了心里。
吃過飯后，開始補課。
“你先把元素周期表背一遍，我聽聽。”賀煜城決定從最基本的開始。
慕玨想當然的搖了搖頭，“沒背過。”
叮，目標好感度5，總好感度10。
‘艸艸艸艸艸？’
然后他的腦海中，清晰的傳來了系統那機械般的嘲笑聲。
在賀煜城冰冷的注視下，慕玨賭咒發誓今晚一定背過。
“先來看這道題……”
賀煜城講題的時候，完全不像平日里那般不近人情，反而既耐心又溫和。
但這種性格只停留了一會時間，因為慕玨開始做題了。
“你確定是這個答案？”賀煜城按在紙上的指尖開始泛白。
慕玨撓了撓脖子，干笑了兩聲，“應該是對的吧。”
肯定是錯的，他自己都知道。
賀煜城拿起筆，在倒數第三步畫了個大大的紅圈，“你到這一步都是對的，下一步不過是加減運算，這都錯？！”
慕玨撇了撇嘴，不服氣道：“那我也算有進步了吧。”
賀煜城看著他冷笑一聲，“進步什么？記住了高中的公式，忘了小學的四則運算，你腦容量是不是只有10KB？”
賀煜城后悔了，他覺得慕玨給他的那筆家教費，根本就是續命錢。
慕玨更后悔，不過也只能安慰自己，毒舌總比悶罐子強。
兩人就在這種狀態下，度過了整個中午。
下午上課鈴一響，慕玨非常開心的——準備睡覺。
“起來聽課。”賀煜城冷漠的吐出這四個字。
慕玨面帶一絲委屈，“我聽不懂啊。”
“那也要聽。”
慕玨賭氣的往桌上一趴，以此來表明他的態度。
“補課取消。”
“聽聽聽，我聽行了吧，賀老師？”最后這三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慕玨從桌兜里拿出嶄新的書，用力的翻開。
在他低頭翻書的時候，賀煜城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兩人就這樣一個教一個學，慕玨覺得他裝學渣裝的都快累死了。
唯一的安慰就是隨著接觸時間慢慢變長，賀煜城對他的好感度也在逐漸增加。
不過依舊是個小氣鬼，好感度都是一點一點的往上加。
這日中午吃飯，慕玨拿出一道山藥蓮子燒雞放在賀煜城面前。
“我不喜歡吃山藥。”
賀煜城本來對他的各種挑食，已經習以為常。
但他發現這半個月來，慕玨每次單獨放在他面前的菜，都比其他菜的味道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想到對方的廚藝，他心中隱約浮現出一個想法，但賀煜城面上不顯，照舊拿起筷子吃飯。
吃了一口雞肉后，夾菜的速度明顯變快。
“味道怎么樣？”慕玨見狀便笑著問他。
但賀煜城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慕玨表情不變，卻在腦海里吐槽起來。
‘明明好吃的連舌頭都要吞下去了，卻一點好感都沒加，夠小氣。’
我要為你做做飯，我要為你洗洗碗，然后滿懷期望，看你都吃完。
‘系統，你知不知道你五音不全？’
知道，我故意的。
有這么兩個糟心的目標和系統，慕玨內心真是嗶了狗了。
放學后的賀煜城在去打工的路上時，經過了一家書店。
他像是鬼使神差般的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老板，請問食譜在哪邊。”
書店老板眼睛依舊盯著平板電腦，然后隨意抬手一指，“那邊。”
賀煜城走到書架旁，先抽出兩本翻了翻，然后視線停留在一本將疾病營養學的書上。
他根據目錄翻到了胃部疾患的膳食，然后一頁一頁翻了過去。
叮，目標好感度5，總好感度25。
坐在書桌前的慕玨抬起頭來，修長的手指轉了轉夾在指尖的筆。
然后拿起桌上記錄著賀煜城習慣的小本子，滿意的在上面劃了個對勾。
第二天，照例還是一份姜汁百花蝦放在賀煜城的面前。
“謝謝。”
慕玨揚起一抹笑容，“不用謝。”
兩人吃完飯后，賀煜城拿出一份試卷擺在桌上。
這是他昨晚連夜根據慕玨學習程度，手寫出來的。
“謝禮。”
慕玨看著面前的試卷，眼角抽了抽。
“我感覺你這是恩將仇報。”
賀煜城神色不變，“隨你。”說完便站起身來。
“你去哪？”慕玨疑惑的看著他。
“交學費。”
口袋里裝著的錢，原本是賀煜城要拿來交房租的。
昨天給房東打電話，對方卻說人在外地，短期內不會回來。
他剛想問對方的卡號，電話卻被直接掛斷了。
分明之前還催的厲害，說話也很不客氣，現在又不急了。
他走在辦公室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交了學費回到教室的賀煜城，發現他的輔導對象趴在桌上睡的正香。
他拉開凳子坐下，準備叫醒慕玨的時候，手卻停在了半空。
秋日的陽光正照在對方精致的面容上，發絲閃著褐色的光芒，雙眼微閉，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挺直的鼻梁下面，薄而優美的嘴唇正在均勻的呼吸。
不知從哪里飄來一小團柳絮，正落在了慕玨的頭發上。
賀煜城剛準備伸手拿下，門口卻傳來了動靜。
在餐廳吃完午飯的同學們陸陸續續的回到教室，賀煜城正襟危坐，等著慕玨自己醒來。
沒想到對方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上課鈴響。
見他坐起身來，賀煜城眼睛看著黑板，面無表情道：“卷子明天拿給我。”
慕玨看著他笑了笑，正準備說話，班主任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