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這話倒是實在。
大齊的大環境就是這樣，女子太過受限制，不能去學堂，不能考科舉，不能繼承爵位，甚至不能繼承祖產，正因為此，不論小戶人家還是大戶都希望兒孫多，小戶的指望男娃進去建功立業，讓家里脫離貧窮，大戶的希望有人繼承祖產，不讓祖產旁落。
這并非單單的重男輕女，而是歷史環境造就，若是大環境變了，女子也能去考科舉，能繼承家產了，這種狀況就會漸漸改變。
賀謹懷在一旁，聽兩人說話，就插了一句，“辛虧你沒念叨成功，若真是兩兒子，老太太我就要找你算賬了。”
鄭氏嘴角抽抽，“你就缺心眼。”
“呵呵…”賀謹懷不和她爭論這些。
蕭青月喝碗湯，放下碗，說，“娘，我和賀霸不一樣，我們喜歡女孩。”
“你也缺心眼！”鄭氏沒好氣的說，“這就不是喜歡不喜歡的事。小姑娘貼心，軟軟的誰不喜歡？可等哪日老三的爵位能往下傳了，就有你愁的時候了。”
說完，見她碗空了，又問，“還吃不吃，鍋里還有許多呢。”
“不吃了，吃飽了。”
鄭氏收了碗說，“你要不喜歡老母雞，回頭燉豬蹄。”
“別，您還是燉老母。”豬蹄若是不加什么鹽，吃起來多膩歪呀。
鄭氏點點頭，“成，一會讓人去集上多買些回來。”
等她將碗收拾出去了，賀謹懷將炕桌拿了下去，湊到她跟前，小聲說，“說來還是咱們現代好。”
“那是肯定的。”
賀謹懷又悄悄問，“她說話你生氣么？”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你沒聽出來么，她考慮問題不是從個人喜歡不喜歡的角度，而是從怎樣對家族更好的角度，她不是不喜歡孫女，而是覺得孫子對家族更好。生活時代不同，考慮問題也不同，這個我還是能理解的。況且，她直白的說出來總比藏在心里不滿的好，說出來了，這事情也就過了，若是不說出來，時間長了，隔閡就會越來越深…懂么你？”
賀謹懷笑笑。
這時里頭的大寶哼唧哼唧出聲了。
緊接著小寶也醒了。
“醒了？”蕭青月剛說完，老大就開始哭起來。
聽見小孩哭，鄭氏又跑了進來，“這是餓了，昨晚那會你在睡覺，喂了她紅糖水，這會可不能喂糖水了。”
“那，這，這要怎么搞？”小孩子要喂奶她是知道的，可怎么喂？
“你把她湊到跟前，她自己就會吃。”
蕭青月照做，不得不說吃是人的本能，抱到跟前，小娃自己就會吸。
這感覺很奇妙！
鄭氏說，“你能喂還挺好，要是沒奶水，還得去找奶娘。我覺得找奶娘不好，誰知道那人有沒有什么遺傳病。”
“娘說的是，我也不喜歡找奶娘。”
喂飽兩小娃，哼唧幾聲，又繼續睡。
賀謹懷戳戳老大的臉，說，“怎么跟小豬仔一樣，吃飽了就睡。”
“你是不是傻？這么小，又不能跑，吃飽不睡能干啥？”鄭氏突然發現老兒子當了爹后，怎么變的這么笨。又問兩人，“取名字沒有？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