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江苒也沒有交代什么。
王立德也拉不下臉，他現在還不知道這符紙有沒有用。
江苒離開時他還沒反應過來，等到房門關上，他盯著手里的符紙眼神復雜。
他這幾天誰也不見，就是覺得腿成這樣被人嫌棄，再者傳出來別人說話不好聽。
雖然本意不想見人，但是真來人不可能說不見。
結果這幾天幾個徒弟就來了一個，還是來讓他出主意的。
說好聽點他們這是聽話，說不好聽點就是沒心。
以前他看不上程世偉，現在他來了看了不說還找人給他看腿，不管有沒有用，至少沒嫌棄過。
王立德坐在床上，表情一會變一樣。
大門外，程世偉覺得不太放心，打算送完江苒再留一會。
他跟王立德不一樣，知道江苒喜歡人直話直說，送對方出門口時，干脆問了自己的疑惑，“陰邪入體是不是用你那符紙跑腿后自己就會消散，王立德腿也能恢復？”
“沒錯，病根祛除，表皮的現象都是虛的，不用管。”江苒道。
她這么一說程世偉就放心了，心道江苒還真是博學多才，之前只是覺得這種事她可能有辦法，沒想到看一眼就知道了。
對此他挺好奇的，于是問了一件從之前認識她就想問的話，“您是不是有陰陽眼？”
因為每次江苒看邪術都比較準，就是天賦極佳，也不可能一說一個準，他早就有這個懷疑。
等看到江苒點頭，程世偉更加確定自己猜的沒錯。
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眼神微微發亮，“那是，天生的還是？”
程世偉聽過有的人陰氣比較重加上生辰正好對上合適的時辰，這么一來剛出生就能打開陰陽眼，而隨著年齡增長，能看到的東西越多。
他嘴里的話還沒問出來，江苒已經看破他的心思，聲音淡淡道，“陰陽眼不是什么好東西，一旦打開自身陰氣加重，陰魂會自動靠近，體弱之人不到一個月會病故而亡，正常人只怕也會英年早逝，除非懂得自己改變周身的玄氣，否則我不建議你開。”
聽到前面程世偉一喜，也就是說還是能開的。等聽到后面他表情也跟著凝重，要是真的這樣的話，真的得不償失。
陰陽眼可以加深自己對陰氣的感覺，從而更加有效的清理陰氣。
但要是因此而短命或者隨時斃命，明顯代價太大。
再聽維持的方法，程世偉只覺對江苒的佩服更深。
當初江苒曾經教過他感受玄力，只是任他天賦不錯，也只能感受到一點點，連近距離接觸都做不到更不用說化為己用。
像江苒說的要懂得控制玄力，那肯定是不容易做的。
而江苒就算從出生開始學生也才十幾年，就能做到這樣，只能是天才中的天才。
想了一番他已經打消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
跟著恢復平日表情笑道，“以前你告訴我的一句話說的很對，人不能求全，不然害人傷己。他胸懷不大，情懷一般，要做這短命的事，還是算了。”
江苒也淡淡一笑，“你能明白就好，不過…”
她話說一半忽的停下來，目光在程世偉身上打量，明顯判斷什么的眼神，讓程世偉莫名緊張起來，總感覺接下來江苒會說什么不得了的話。
果然，江苒收回視線后，似隨意的來了句，“你自身陽氣足，平時修身養性還算健康。腹部疾病目前已經無礙，如果真想了解陰陽眼，倒是可以用符紙代替。”
符紙代替？
程世偉內心瞬間浮起一個不大可能的猜測，他定定的看著江苒，雙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您說的是？”
說實話黑符江苒幾乎沒在外人眼前拿出來過，這東西畢竟和黃符相反。如果符紙就不能讓人接受，黑符那就更不可能的。
見程世偉明顯還是很好奇，她也就沒顧忌這么多，給了他三張黑符。
“午夜時分陰氣最強時，溫水泡符喝下，半個小時內可以打開陰陽眼；或者，找到陰氣來源，染符貼上，可讓陰魂化形。第二種盡量不要做，陰魂化形增加魂力，你們還對付不了。”
雖然小小的陰魂對她來說只是彈指的功夫，但這個時代消除陰魂的力量太過薄弱。那不算正宗的符紙和不健全的方法說不定只會適得其反。
對面的程世偉已經呆住，不可置信的看著手里的符紙，這東西可以讓開陰陽眼？
黑符他也見過，但是記得用它的人特別少，最多的也是靈媒配陰親會使用，原來也能畫符。
不過黃符用的是靈氣之遠，那黑符豈不是相反的？
一想江苒用聚陰畫符，又覺得不太可能，想問意識自己說的太多了。
他鄭重的將手里的符紙認真放進衣服，“謝謝。”
雖然聽起來弄錯很麻煩，但是程世偉還是打算抽個時間試試。
陰陽眼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他們做這行的都有這個好奇心，只是沒想到有一天能親自體會。
程世偉跟著折回屋子，江苒站在門口等著何天然。
大概五分鐘左右，對方才出來，臉色分明沒有之前好，但精神還不錯，看來是恢復過來了。
見江苒等著，走過來面帶歉意，“給你惹麻煩了。”
“麻煩算不上，就是…”江苒看了他一眼，話語稍微停頓了下。
她探究的眼神仿佛看透內心，只看的何天然略有些不自然的避開，嘴里卻道，“就是什么？”
“就是你纏著我幾天，到底是想干什么？”江苒問出了昨天就想問卻忘了問的問題。
何天然表情更僵，嘴里道，“我什么時候纏著你了。”
話剛說完，看著江苒那面無表情的臉和投來‘你繼續掙扎’的眼神，何天然有點繃不住。
最終說了句，“有這么明顯么。”
他不過就是多看她幾眼，然后蹭著車一塊出去逛了幾次，還偶遇了兩三次罷了。
江苒挑了挑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知道這次瞞不過了，何天然這才坦白。
事情不是什么大事，但還是要從上次直播‘意外’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