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沒有那么脆弱,但你也不必那么堅強,如果可以,我的肩膀能借給你靠著。”宋邵鈞嗓音平靜而柔和。
  有時候,他倒希望她沒有那么堅強。
  至少,她回過頭時會發現,他還在她身后守著。
  “邵鈞……”她喚了一聲他的名字,終究哽咽不成聲。
  宋邵鈞在心里頭嘆了一口氣,可惜,他不在京城,不在她的身邊。
  他知道她自幼父母雙亡,和爺爺生活在一起的時候習慣自力更生,不依靠別人。
  也正因為如此,后來不管遇到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喜歡一個人抗著。
  “以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宋邵鈞也沒有多說什么。
  這個承諾,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他從來不會輕易許什么諾言,但只要許了,就能做到。
  就比如他說過會對小糖果好,如今他也在一步步實現,將小糖果視如己出。
  寧安沒有出聲,只是捂著嘴巴一直在哭。
  淚水打濕了她的衣領,打濕了方向盤。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她的臉‘色’蒼白如紙。
  “安安,回來。”宋邵鈞聽到她的哭聲,很是心疼,“我在家等你,做你喜歡喝的冬‘陰’功湯,小糖果也在等你。”
  “好……我現在就回家……”
  “嗯,聽話,坐最近的一趟飛機。”
  寧安拼命點頭,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想回家了……
  她想窩在暖和和的家里,看著可愛的‘女’兒。
  京城太冷,她的心都像是在冰窖里一樣,仿佛再多待一刻,就會被凍住。
  寧安掛上電話,擦干眼淚,鼓起莫大的勇氣繼續握緊方向盤。
  車子再一次啟動,平緩地駛在去往機場的馬路上。
  再也不會回京城了。
  路上,她又給葉佳期打了一個電話。
  葉佳期正在喬宅焦急地等著喬斯年的消息,聽到電話,驚了一下,迅速接起。
  “安安!”
  “是我,佳期。”寧安的聲音還不怎么平靜,如鯁在喉,“佳期,讓你牽掛了,我沒事。”
  “你去哪里了?我聽說你沒在紐約?”
  “嗯,來京城一趟,等會兒就走。”
  “現在就走嗎?我也在京城,不跟我見一面?”葉佳期焦急道,她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不了,小糖果還在家里等我,我們美國見。”
  “也好,你保重。真得沒事嗎?”
  “沒事,真的。”
  葉佳期有點放心不下,正好這時,喬斯年從客廳外走進來。
  說了幾句話后,葉佳期擱下手機。
  “我接到安安電話了,她沒事了,在京城。”
  “嗯。”
  “發生了什么,你查到了嗎?”葉佳期挽住喬斯年的胳膊,臉上都寫滿焦急。
  “寧安從紐約回來看邵言。”
  “邵言?他……”
  “不在了。”
  葉佳期捂住嘴巴,眼底是震驚的‘色’澤,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喬斯年。
  然而,喬斯年不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她在喬斯年的臉上看到了沉重和悲愴。
  不在了……
  那么就是說,礦難的事是真的了?
  難怪寧安會回國。
  葉佳期久久收不回情緒,她睜大眼睛看著喬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