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說了很多客氣話。
她先夸盛棠聰明、漂亮、能干；又說自己兒子不中用，這個病還不知何時能到頭。
“這小半年來，他進步飛速，都是棠棠的功勞。我們想著，寒假他們倆天天在一起，希望阿霆能有更大的進步。”顧老爺插話。
盛思東看了眼顧世霆。
顧世霆的確是很乖的，溫順又文靜，默默坐在旁邊。
盛教授自己不是八面玲瓏的性格，所以他也不太喜歡長袖善舞的人。顧世霆這點孤僻，在他看來是一種難得的穩重。
“那就托你們照顧棠棠一個寒假了。”方夢瑩笑道，“棠棠也還是小孩，她要是錯了，你們一定要說她。”
“您放心，我待親生女兒一樣待棠棠！”顧夫人拉住了方夢瑩的手，“將來，不就是親生女兒嗎？”
這話特別明顯了。
盛教授和外婆都看了眼她。
顧夫人微笑：“況且，我們看著阿霆，他也不敢欺負棠棠的，這點你們也可以放心。”
她的意思是，這個兒媳婦她已經定下了，但是現在不會容許兩個孩子胡鬧。
盛教授吃了一顆定心丸。
外婆替盛棠打包了一個箱子，裝了她的衣服和書。
顧家夫妻又邀請他們全家出去吃頓飯。
“改日吧，我們等會兒還要去趟老宅。”盛教授道，“老人那邊還有點事，今天怕是沒空。”
“那改日約。”
盛棠則問：“爸爸，你們去老宅做什么？”
“你爺爺找我商量過年祭祖的事。”盛教授道，“你放心吧。”
盛棠不是很放心，怕那邊的人欺負爸爸。
老宅的人很精明，每次欺負盛思東，都讓女人和孩子出面。
盛思東要是計較，他們反過來說他小肚雞腸；要是不計較，又被他們氣得半死。
“要不，我跟您一起去。”盛棠道。
盛教授笑：“你這孩子，怎么操不完的心？你忙你的，沒事。”
盛棠不再說什么。
她帶著行李，暫時搬到了顧家別墅。
她一走，盛家眾人說起了這件事。
媽媽說：“我一直提著心，此刻才放了下來。棠棠不會走程若雋的老路，我看顧家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當年，程若雋可是被人說得很難聽，也沒什么人認可她。最后她弄得一身狼狽，慘淡收場，至今想起來，都不知道該恨誰。
顧家的態度，的確是很清楚。
“我就說棠棠聰明。”外婆笑道，“顧夫人人不錯的，棠棠將來要是有這么個婆婆，日子會很好過。這孩子命好。”
“還是靠她自己。”父親則說，“她要不是自身優秀，顧家也不會這樣欣賞她。”
眾人點頭。
盛棠搬到了顧家，住在二樓客房。
她還沒有收拾好行李，就接到了顧世霆姐姐的電話。
顧大小姐聽說盛棠搬過來了，喜出望外。這個弟媳婦，算是穩了。
“我后天就回家，到時候帶你們出去吃好的！”顧世妍興奮著說，“要不然我今晚回去！”
盛棠潑她冷水：“今晚你回來我們也沒空，晚上夫人說要在家里吃飯。”
顧世妍強自按下了激動。
她對著電話嘰里呱啦，半晌不掛，問東問西，恨不能親自回來安排盛棠的住宿。
顧世霆進來看看盛棠有沒有收拾好，見她還拿著電話，悄悄問她是誰。
“你姐姐。”盛棠用口型告訴他。
顧世霆一把接過來電話：“你吵死了。”
他把電話掛了。
盛棠想象顧世妍回來要找他拼命的樣子，忍不住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