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被她推著后退。
顧世霆也嚇一跳，抱著她更加用力，于是兩個人隨著椅子的滑動，靠上了墻壁。
回神之際，盛棠被顧世霆抱坐在腿上，這個姿勢怎么都有點曖昧。
顧世霆又想起了那個夢。
他看著盛棠的唇，心底還是有那樣強烈的念頭。
他想要吻她，品嘗她的滋味。
然而，時機不到。
宋辰把關于愛情和婚姻的所有資料都給他看過，他很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也明白他這種沖動并非猥褻盛棠，而是自然而然發自內心的。
分寸很重要。
顧世霆的唇，輕輕落在了盛棠的眉心，然后松開了她。
盛棠：“......”
她活了這么多年，心早已磨礪得像鐵石一樣，堅定不摧。
可顧世霆的吻，像撬開了她心中的一條縫，灌入了暖暖的春風。她在這個瞬間，有點顫栗。
輕微的、不可察覺的。
“我是瘋了吧？”她急忙站起身，遮掩著回到了沙發上，繼續端起碗吃飯，“被一個小男生親一下額頭，我怎么會.......”
顧世霆細細看她的表情。
他覺得棠棠不高興。
原來，親吻額頭也是僭越，至少在棠棠成年之前，這些都不應該。
他低垂了眉眼，把椅子拉過來吃飯，不再開口了。
默默吃完，盛棠回到了教室。
一下午，她心神都有點恍惚，無端想起自己上輩子那個初戀。
那時的少女心，也恍如方才。
“身體還年輕，心就年輕，這個也控制不了。”她對自己道。
她到底不是真的十七歲少女，有過那么片刻的心旌搖曳，也很快恢復了平靜，不會沒完沒了去想那點事。
顧世霆當天的心情卻好極了。
他很多年沒有這樣快樂過。在班級上課的時候，他臉上有淺淺笑容，授課老師瞧見了，非常詫異。
不知顧少爺在笑什么。
老師芒刺在背，生怕自己說錯了，鬧了笑話被開除。
做顧世霆的老師和同學，壓力都挺大的。
同學們倒是沒有瞧見。
放學回家，顧世霆和外祖父視頻，聊了聊學業。
他跟外祖父道：“我決定了，還是參加國內的高考，準備考s大。”
外祖父那邊沉默了片刻：“你看重s大的什么專業？”
“物理。”顧世霆道，“他們的物理專業是全世界聞名的，我很想了解下不同的世界。”
外祖父笑了笑：“是因為盛棠同學嗎？”
顧世霆微訝。
外祖父道：“你媽跟我說過那位女孩子，她是你的福星。如果她不愿意去瑞士，你肯定不想去。”
顧世霆點頭：“對。外公，您不會派人去打擾她吧？”
“我沒那么老思想。”外祖父笑道，“你已經長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們顧家，幾十年內敗不了，接班的事可以慢慢來。你還年輕，先做好你自己，再做好顧家的兒子。”
顧世霆點頭。
外祖父又道：“宋辰跟我的秘書說，顧尤的小兒子拿到了你的一些什么資料，我已經告訴了顧尤，東西都拿回來了，你別擔心。”
顧尤就是顧家淮的父親。
顧世霆再次點頭：“多謝外公。”
“我也看到了你們拍的照片，那位女孩子很漂亮，眼睛像你外婆。”外祖父笑道，“等我過壽的時候，你帶她一起來。”
顧世霆道：“好。”
他想了想，拿出了外婆的舊照。
他外婆是非常美麗的，當時是文工團的第一美人。這樣的美人，只有他外公那樣位高權重的人，才有本事守得住。
盛棠的眼睛，的確有點像外婆。
怪不得他媽媽見到盛棠就很喜歡她，大概是本能感覺她親切吧。
“棠棠，你一定會是我們家的人。”顧世霆拿出了那首詩，手指輕輕撫過。
他一夜之間開了竅。
盛棠不會只是他的朋友，她會是他的女朋友、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也是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