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開車過來的。
下樓后,夜里的冷風迎面而來,江沅心里那些煩亂也就冷卻了下來,抬眸看陸川一眼,問:“你這就回去么?”
心里倒有些不舍得。
年前這段時間陸川一直集訓,今天才剛回來,兩個人也就下午匆匆見了一面,這會兒碰上人,她其實想要跟他多待一會兒,又覺得不太合適。
相比于她,陸川卻沒那么多顧慮,偏頭笑著問:“趕人呀?”
“不是,就……挺晚了。”
江沅拿手機看了眼時間,抿了下唇。
陸川接話說:“路上估計都結冰了,你開夜車還帶他們兩個,我不放心,送你們回去吧。”
“那你回去就太晚了。”
江沅不太贊同。
陸川就站在她邊上,聞言輕笑了聲,微微俯低身子,在她耳邊問:“心疼我呀?那要不就收留我一晚。”
去她那兒過夜?
江沅抬眸去瞧他,發現他唇角含笑,倒還挺正經,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幾分鐘后,四個人一起上了江沅的車。
明天大年初一,又是老太太去世第二天,早上醒來,江沅可能還是要帶江明月過來走個過場,陸川也擔心她到時候再被那些親戚鄰里侮辱,因而是打定了主意這次要護花到底。至于家里那邊,初二也罷,初三也好,肯定是不可能過來和江志遠商談婚事了,他索性將老太太去世的事情告知一下,最近這幾天,也能名正言順地陪女朋友。
車子駛出小區,副駕駛上的江沅,回頭往后排看了眼。
十點了,江明月上車后有些昏昏欲睡,在打盹兒。江沅看過去的時候,阮成君正好伸手攬了一下她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胳膊上,先瞇一會兒。
“回去得一會兒,你等下要覺得熱了,幫她把外套脫了。”
“嗯,知道。”
阮成君應了一聲。
江沅便收回了目光,扯了下有點緊的安全帶,坐好了。
旁邊伸過來一只大手,將她擱在腿面上的那只手握住了,以指腹輕輕摩挲。
陸川車技好,可這大晚上的,路上又結了薄薄的冰凌,江沅受不了他這三心二意開車的狀態,顧忌著后面有孩子,也不好開口輕斥,只能在人虎口上輕輕地掐了一下。
“哈”
陸川一手掌控著方向盤,將車子開的穩而慢,手上那一絲痛意對他來說就跟撓癢癢似的,他頭都沒回,極為愉快地低笑了一聲,反而還起了逗弄人的心思。
江沅聽見他笑,免不了抬眸看了一眼,便覺得腿間一熱。
這個流氓!
陸川趁她抬眸之際,那只手chaj了她腿縫。
冬天里衣服穿得厚,她牛仔褲下還穿了一條打底褲,可這會兒,陸川一只手隔著兩條褲子捏她腿上的肉,那種力道和意味,還是讓她第一時間面紅耳赤,咬著唇,又狠狠地在他手腕上擰了一下。
這一下力道有點大,陸川“嘶——”了一聲,唇角勾起的弧度,卻越發上揚了。
江沅:“……”
神經病。
可,胳膊擰不過大腿。
這一路上,陸川那只手都沒從她腿面上移開。
臨近十一點,車子駛入小區地下車庫。
后排,江明月睡著了。
半路上阮成君幫她解開了羽絨服拉鏈,睡著了能有半小時,小丫頭臉蛋紅撲撲的,江沅開了車門幫她拉上拉鏈兜好帽子,陸川便上手,將人抱了出來。
想著就讓她這么直接睡,江沅也沒將人叫醒,鎖了車以后,四個人一起上樓。
出了電梯后,阮成君直接回去睡覺了。
江沅掏鑰匙開了門,陸川便先一步把江明月放進了房間床上,走出來的時候,江沅已經脫了外套,正微微弓著身子,一手扶著鞋柜換拖鞋。
陸川抬步走過去,在她直起身之際,從身后將人抱住了。
兩人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都是涼意,陸川將人抱住,冰冷臉頰蹭上江沅軟而涼的臉蛋,爾后,又略低些許,埋進她頸窩時,唇間溢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江沅本來想推開他,聽見這一聲,心口一熱,也就沒動了。
“想死我了……”
許久,陸川聲音低低地呢喃了聲,扣在她腰間的一只手,緊了緊。
江沅心里漫上溫柔,在玄關這種地方,卻多少有些難為情,一手摸上他手指,提議說:“你先換鞋吧,我去給明月把衣服一脫,時間也挺晚了,等會兒早點睡。”
陸川在她頸間吮了口,抬手拍拍她胯,“快點兒。”
江沅:“……”
這人,撩人上從來無師自通。
她咬緊了唇,也沒說話,從他懷里掙開,去次臥里安頓好江明月,退出房間的時候,給關上了門。
陸川已經進主臥了,正在盥洗臺前洗漱刷牙,偏頭看見江沅走近,他略微往邊上讓了些地方,垂在身側的右手卻第一時間騷動起來,伸出去亂摸。
兩個人沒能出洗手間。
被弄到崩潰的時候,江沅額頭抵在了盥洗臺冰冷的臺面上。
陸川俯身罩著她,細密的一串吻,落在了江沅汗濕的頸側,他用一只手扶著她滑膩的細腰,忍不住又摩挲好半晌,薄唇貼在她耳邊問:“洗了再睡?”
“……嗯。”
江沅聲音顫顫應了聲。
剛才那一波又一波的刺激讓她腦子疼,這會兒雨停風歇,才慢慢緩過神來。卻仍覺得羞惱難言,臉頰太燙,都不知道要怎么抬起頭。當年兩個人在一起那一會兒,這人雖然也能折騰,卻基本也就限于床上。可自從兩人和好后,他有些劣根性就顯露無疑了,床上反而成了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一手摟著她,陸川卻十分饜足。
江沅這人,在外面一貫是正經冷淡的樣子,情緒也內斂,以至于到現在網上還有不少女粉為他鳴不平。可誰知道,他還當真是愛極了她這樣的。也就只有這樣,她的每一次縱容、沉迷、崩潰、瘋狂,才顯得那么難能可貴,讓他yuxiansi。他喜歡看她被自己折騰到神志不清、滿面潮紅的媚態。
打開花灑,陸川一手攬著懷里嬌嬌軟軟的人,給兩人洗了個澡。
江沅的體力和他天差地別,被折騰了一通,就跟一次一般,在熱水里泡了會兒,才覺得又勉強復活,再被陸川用浴巾纏著放進被子里,四肢百骸才漸漸放松下來。
陸川從頭到尾就沒開臥室里的大燈,洗手間的燈也關掉之后,房間里便陷入一片漆黑。
他停步適應了兩秒,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也躺了進去。
一手把江沅攬入懷里時,遠遠地,傳來了放煙花的聲音,爾后,便是說不清哪里傳來的鐘聲,嶄新的2016年,終于到了,他們在一起。
“寶貝兒,新年快樂。”
陸川半個身子都壓在江沅身上,寵溺地笑了聲。
江沅每次過后,都有一個事后氣,不怎么想理他,可今天這時刻特殊,因而便也回了一句:“新年快樂。”
“叫老公。”
川啄著她唇角,要求。
江沅抬手推他,“好重,邊上去點兒。”
“叫老公。”
他不依不饒。
江沅郁悶的不行,還推不動人,只能低低啞啞地喚了聲,“老公。”
她嗓子已經啞了,說話含含糊糊的,明顯又累到不行要睡覺的樣子,陸川摟著人,頗覺得遺憾,大手在她光滑的皮膚上游走,嘆氣問:“你怎么跟泥捏的一樣,一點兒也經不起折騰。”
江沅:“……”
她不想理人了,眼睛一閉,很快睡著了。
過了零點,陸川摟抱著人,沒一會兒,睡意也上來了。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電話聲吵醒的。
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然亮了,房間里光線微有些刺眼,陸川抬手遮了下眼睛,判斷出聲音的方向,蹙著眉下床,自牛仔褲里找到了手機。
電話是家里打來的,老宅的座機號。
他做完沒回去,忘了發信息說。
按了接通,陸川便“喂”了一聲,聽見那邊老太太問:“川兒,你在哪兒呢?”
床上,江沅嘟囔著翻了個身,陸川便躡手躡腳地走遠了一點兒,一邊撿起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一邊回話說:“我在沅沅這邊,他們家老太太昨晚去世了。”
------題外話------
如果明早醒來沒看見一更的話,明天的一更就在中午十二點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