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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你是成君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聽說她是校霸罩著的

  阮湘君住在南湖御景華府。

  江沅知道那地方,建成有些年頭的高檔別墅小區,距離他們家也不算遠。可今天是大年三十,路上連一輛出租都沒有。她在小區門口心煩意亂地等了幾分鐘,正想跑過去算了,突然想到,可以騎電動摩托車去。

  江志遠有一輛電動摩托車,偶爾出行會用。

  拿著手機往回跑,路上,江沅一直在撥阮湘君的電話,沒人接,她又將那張信翻了出來,給上面她弟弟那個手機打過去,好幾遍,還是沒人接。

  家里拿了鑰匙和口罩,她騎著電動摩托車,一路往御景華府而去。

打在臉上的風,冷的刺骨  她卻將車子騎得很快,抵達的時候,卻也九點了。

  御景華府是典雅歐式風格的建筑,米白色拱形石門高聳開闊,從門洞望進去,有一個優美的人物雕塑,以雕塑為中心,是一個橢圓形的噴泉,這么冷的天,噴泉竟然還開著,一道道水光揚起,落下,敲擊水面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應和著小區里傳出來的一陣陣新年贊歌。

  跳下車,江沅把電摩鎖到了一邊人行道上。

  跑到門口才發現,小區似乎在戒嚴狀態。

  門衛室的保安規規矩矩地站在外面,旁邊好幾個臉色嚴肅、身姿筆挺的男人,其中有一個,赫然穿著警察制服。她再遲疑地往四下看,果不其然,發現輔道上很低調地停了幾輛車,其中有一輛是警車。

  阮湘君一封信寫的其實很混亂。

  只說清了她老家在江城,之前因為父母意外亡故,所以她和弟弟被安城的大伯接過來養,她寫信給他,是因為大伯家里要出事了,她活不下去,所以央求她,收下信封里的卡,幫她照拂一下弟弟。至于她為什么活不下去,始終沒說清,顛三倒四地,還有些莫名其妙。

他是個魔鬼誰是魔鬼她大伯,還是那個薛秘書  前者她在信里提到了,后者她倒是壓根沒提到,可江沅就是敏感地察覺到,她沒有訴諸于口的那些話,似乎和她見過幾次的那個男人有關,那個男人,是秦書記的秘書,安西政界的人物。

警車來抓誰  江沅站在門口冷風里,只覺得腦子里一團亂麻,連個線頭都沒有。

  正在這時,刺耳的鳴笛聲驟然響起。

  江沅猛地一抬眸,發現車燈閃爍的一行警車從小區里駛了出來,停在了起落桿內。門衛室外站著的一個男人快步走了過去,和第一輛車里的人交談了幾句,轉頭朝保安說了句什么。

  起落桿升起,警車一輛接一輛開了出來,很快,有序離開了。

  “大年三十的,這些人也不歇息。”

  “這陣仗不小呢,剛可差點嚇死我。”

  “去的哪一家”

  “阮家,里面說是阮家出事了,阮老板跟那個大小姐,這不都帶走了”

  “那個跋扈小姐,進去不早晚的事嗎,該”

  兩個保安正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驟然聽見邊上傳來一道問詢聲“你好,麻煩問一下,能不能幫我開下門”

  兩三米外,江沅焦急地問了句。

  她戴著口罩,模樣也看不清楚,兩個保安先前卻注意到,她是騎著電動摩托車過來的,出口的話便不那么客氣了,“外人不得隨便入內,你去哪一家,打電話讓人出來接。”

  “要不讓給門衛室打電話。”

  另一個保安脾氣好點兒,跟著說了一句。

  里面剛出了事,又是除夕夜,這種關頭,他們自然不好讓陌生人進去。

  江沅急得要死,心里甚至有感覺,阮湘君已經出事了,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刷卡閘門,卻根本沒辦法,硬著頭皮央求無果,只能繼續給阮湘君打電話了。

  阮湘君還給她留了她弟弟的電話,一樣打不通。

  她在門口徘徊了十幾分鐘,正準備放棄,想找其他側門進入,冷不丁的,被街上刺耳的救護車鳴笛聲嚇得一個激靈。救護車幾乎是呼嘯著停在起落桿前的,她心念一動,趁保安不注意,躲在車邊跑了進去。

  小區很大,她進去后,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救護車駛了進來,從她眼前疾馳而過。

  停步看了幾秒,江沅猛地拔腿,跟在救護車后面跑了起來,兩條腿差點跑斷,總算追著救護車的聲音,氣喘吁吁地停在了一座三層別墅前。

  救護車上下來的醫生護士飛快地往里走,她也跟上去,進了門。

家里一片混亂  江沅抬手揪住了一個面色慌張的女傭,開口確認“阮湘君是在這里嗎”

  女傭一愣,“你誰呀”

  “我是她同學,她給我打電話哭,我怕她出事,就找過來了。”

  “表表小姐她已經”

  女傭一臉驚恐,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大年三十,多喜慶團圓的日子,對今天的阮家來說,卻好像末日。主人家正吃飯,警察涌了進來,不由分說地帶走了阮先生和大小姐,一眾人還沒喘口氣呢,樓上的表小姐割腕自殺了,是其他人發現的,說是血染了衛生間,人已經沒氣了。可,在先生和大小姐被帶走時都沒什么反應的新姑爺沖了上去,非要叫救護車。

人已經死了啊,醫生來有什么用  女傭暗自嘆息著,江沅猛地撒開手,抬步往樓上跑。

  二樓走廊上,和房間里出來的醫生護士打了個照面,聽見有人低聲說“血流了那么多哎,估計也是不愿意接受現實吧,那姑娘看著都不到二十。”

  “也不知道為什么想不開。”

  “現在這年輕人,一個比一個脆弱。”

  幾個人說著話,腳步聲越來越遠。

  江沅停在了走廊上,抬眸能看見他們剛剛走出的那個房間,卻不敢往前一步。她看見房間門口地磚上靠墻坐了一個小男孩,小男孩穿著黑長褲和白色薄毛衣,雙手環抱著膝蓋,緊咬著下唇,在那兒發抖。

  江沅視線模糊地看著他,心口一陣一陣抽的疼,許久,慢慢走了過去,在小男孩身邊蹲下,一手撫著他顫抖的脊背,低聲問“你是成君嗎”

  男孩偏頭看了她一眼,神色茫然。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

  阮成君有一雙極漆黑的眼,白凈的臉,此刻那一雙眼睛被淚水彌漫,更顯透亮,好像浸潤在水霧中的黑寶石,抬眸看江沅,一滴淚從纖長的睫毛上滑落,安靜的樣子,極惹人憐惜,經歷了幾秒鐘的沉默,他遲疑著問“你是江沅姐姐嗎”

  姐姐的朋友,他只聽說過這一個,而且姐姐說她很漂亮。

  當時他不相信,問了一句“比你還漂亮嗎”

  姐姐說“以后你見了就知道了。”

  “我不信。”

  他記得自己是這樣說的。

在他心里,姐姐永遠是全世界最漂亮、最溫柔的,可現在,她卻  猛地低下頭,男孩怔怔地看著地面,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砸,好一會兒,他突然抱著膝蓋,臉頰埋進去,大聲地哭了起來,哭聲帶著抽泣哽咽,聞者傷心,聽著落淚。

  房間里面,遲疑著站了許久,中年女傭小心翼翼地喚“姑爺”

  洗手間里的男人跪坐著,緊緊地抱著懷里的女孩,襯衫長褲上浸染了大片的血跡,他的一只手,始終緊扣在女生垂落的手腕上,整個人,僵硬的好像一尊雕塑。

  “姑爺”

  外面,傭人又喚了聲。

  “出去。”

  冰冷生硬的兩個字,好像從齒間擠出來的。

  傭人臉色一變,也不敢再說什么了,嘆著氣退了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里沒一點兒動靜,蹲在外面,江沅也一直沒起身,沉默地拍著阮成君的背,七八歲的男孩,失聲痛哭了一會兒,又開始抽泣,最終,靠在江沅懷里睡著了。

  阮家一個保鏢上來,將他抱回了房間去。

  江沅一手扶著墻站起身,目光落在房內,卻始終沒勇氣跨進去。

  她能感覺到,那股子彌漫在整個房間里的哀慟和絕望。

  ------題外話------

  阿錦要梳理下接下來的劇情,今天更完了哈,大家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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