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衡慮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而后抓緊了手中的種子。
“真有這種菜?”
“有啊,”沈清辭點頭,“我吃過,也是見過的,聽他們說,這是當初他們的祖先從很遠的地方帶回來的,外面沒有,也只有他們那里才有,當初出來之時,小東送我了一些種子,就裝在這個荷包里面,就是不知道怎么的,我到是給忘記了。”
而她說到此處,突然也是停了聲音。
她眨了一下眼睛,她是不是說了什么不應該說的話了?
烙衡慮伸出手將她臉上的發絲也是輕輕的別好,他只是笑,卻是未問過什么,當然也是沒有好奇過。
“你為何不問?”
沈清辭一直不明白此事,明明很多事情,她都是沒有說,她也都是在瞞著,可是他為何,就從來沒有問過一句呢?
烙衡慮輕撫了一下她溫潤的臉頰,“讓我猜猜,阿凝可是去了一個了不得的地方,當然也是起過誓,不會將那里的之事,告訴給任何人?”
沈清辭的眼睛微睜圓了一些,他猜對了,全都是猜對了。
“那便不要說,如你的誓言一般。”
烙衡慮認真盯著沈清辭的雙眼,“記住,誓言便是誓言,所以不要說,對誰也是不要說,也是包括我在內,所以阿凝,忘記那個地方,也是忘記那里的一切。”
“好,”沈清辭輕輕點了一下頭,也是望著烙衡慮手中捏緊的荷包,那個地方特有的布料,雖然不甚精細,卻也是有著他們自己的智慧所在,既是不能再見,那么便如烙衡慮所說的那般,忘記吧。
烙衡慮張開五指,那個荷包完好的放在他的手心之內。
“你可知如何去種?”
沈清辭笑著點了一下頭,“當然會啊,我還種過呢。”
“我們明天便是種上好不好?”沈清辭拉過烙衡慮的袖子,這種子都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了,要是種不出來怎么辦?
若是真的種不出來,沈清辭感覺自己的好像冤啊,因為她有可能丟掉的,便是整個大周百姓家家戶戶飯桌之上,必不可或缺的菜,而在饑荒年間,這些易儲存的菜,有時可能救的便不是一人二人,所以這些種子真的太重要了。
她心里好有罪孽感,誰讓她自己忘記了種子一事。
因為她竟是將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那要怎么辦?
“還能種的出來嗎?”她擔心的便是如此。
“放心,”烙衡慮安慰著沈清辭,“沉舊的種子,也是可以種出來的,就是有可能出苗率不高而已,所以這些種子完全的可以用。”
而且種子十分的新,也是保存的好,并未受過潮氣,烙衡慮雖然沒有種過地,卻也可以保證這些種子,出苗率定也都是在五成之上的。
“那明日我們便是種好了。”
沈清辭看了看外面,若不是現在外面還是黑夜,她現在想要將種子種在地里。
“好,”烙衡慮應著,而后再是輕刮了一下她的臉。
“不過現在你卻是要去休息了,明日我讓他們準備好一塊地,親自的將種子種下去,這些種子事關重大,自然的要小心才成。”
而現在還未種過,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至于是不是如同沈清辭所說的,可以長出那般大的菜,他也是不敢保證,
不是說他不相信沈清辭所說的,而是所謂的因地制宜,本就是難說 便像是大周的南北便有極大的差異,北方能種的東西,到了南方不長,而南方長勢極好的東西,到了北方之時,卻會絕收。
而現在這種菜,到底是否能發芽,是否能長成,也真的便是未知數。
他雖然不知道沈清辭所說的地方是何地,又是有什么特別的,單是從沈清辭拿回來的那些比起外面都是要大的桃花,他便能已能猜出,那里定是一處得天獨厚之地。
他在外面好幾年,桃花見過不少,卻也都是未曾過這般大朵的桃花。
拿在手中的種子十分輕,可是不知為何,卻又是如此的重,重的有可能便是整個大周整個的民生問題,所以不但是沈清辭感覺沉重,便是連他也都是感覺到肩上的重擔,突是重了太多,多的,好似便也真的有些負擔不起了。
而第二日,沈清辭本來還說要早起的,可是卻也因為夜里醒了一次,而后這大半夜的也都是未睡好,以至于她醒來之時,便已是日上三桿了。
怎的,這個時候了?
當是她梳洗之時,也不由的嘆了一聲。
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她到是沒有感覺自己有變傻之意,可是懶卻是也絕對的。
“公子呢?”她問著大香,烙衡慮一早便是醒了,而且應該也是醒的極早,早的她可能一直都是在熟睡當中,而他卻已是起身,就是人這是去了哪里?
“公子去田里了。”
大香正幫著沈清辭梳著頭發,雖然人笨笨的,也是蠢蠢的,可是梳頭的手藝,卻是不比白梅差,沈清辭對著鏡子里面照了一照,正是她要的。
簡單又是不失細致之色,恩,挺是好看的。
至于烙衡慮為何要田地那里,沈清辭不用猜也都是知道,他要去在那里收拾幾分地,用來種著那些種子,種那種叫做雪菜的種子。
而他們本來這一早便是起來,準備下地的,結果卻是見到了貴人了,可能之于趙家人而言,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忘記的,便是當這位貴人出現在他們面前之時,那一片的齊風明月,這般清絕出塵的男子,他們這一輩子也都是不可能忘記。
而這個便是京中的貴人,不要說上前,哪怕是多看一眼,都是感覺這是對于貴人的褻瀆之色。
“便是這里?”
烙衡慮問著趙老漢,趙老漢的手心里面其實也都是在冒著汗的。
“爹……”
還是趙家的大兒子見老父發呆,連忙的扯了一下趙老汗的袖子,貴人都是在問事了,這時發呆,要讓貴人怪罪于他們嗎?
趙老漢這才回過了神,而他偷看了一眼貴人,見貴人沒有生氣,這才是想到貴人剛才問了什么?
“貴……貴人,便是這里了。”
這是這邊最好的田地,已經是施過了肥,現在就等著地再是養著一些時日,準備種一些精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