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盈聽得心中發毛,“你怎么知道的,后來呢,還來怎么了?”
“昨晚一凡去醫院看過他了,這些事都是他母親親口說的,一凡今天早上才告訴我,他也很害怕,小盈,怎么辦?會不會真的有鬼啊?”電話那頭的鄧小靜有點想哭了。
“別怕,可能是巧合,一凡為什么去醫院?”宋若盈嘴上說得鎮定,其實她自己也已嚇得臉色發白。
“牛際平現在就在醫院。”鄧小靜接著說道,“聽說他父親當時也很吃驚,大聲喊他名字,見他還是沒反應便走過去一手將他的肩膀板過來,聽他父親說他當時的表情很呆滯,于是直接給了他一耳光。牛際平挨了一耳光后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大叫了一聲,用力推開他父親沖出了家門,在樓下的街道上被車撞了,聽一凡說他被撞得小腿骨折。”
“啊!”宋若盈驚呼一聲。
“你說怎么辦啊?怎么會突然這樣啊?我好害怕,嗚......!”鄧小靜輕聲哭了起來。
“別急,我們去醫院看看吧,先看看是什么情況。”宋若盈安慰道,她的心也很亂,拿電話的手都有點抖了。
鄧小靜止住了哭泣,擦了一下眼淚,“好,我現在叫上一凡和紀梅一起去,在醫院大門口等,就是離牛際天家最近的那家醫院。”說完掛了電話,馬上又打電話給紀梅和自己的弟弟。
掛了電話后,“真的是...鬼么?”宋若盈拿著手機抱著一個抱枕發呆,越抱越緊,父母沒在家,她更感到害怕。
“當!”墻上的擺鐘突然響了一下,嚇得宋若盈渾身一震,人也回過神來,看了一下手機,九點半了,原來她差不多發呆了十多分鐘,急忙起來換衣服出門。
二十多分鐘后,宋若盈感到那家醫院大門口,其她人早在那里等著了。
看到她來了,紀梅問道:“小盈,你沒事吧,怎么這么慢?”
宋若盈搖頭,抬手掠了一下耳邊散亂的頭發,“我沒事,走吧,先去看看牛際天。”她沒沒心情再說什么,伸手拉著紀梅和鄧小靜的手向醫院走去。
“一凡,還在那看什么?走啊。”走了幾步,鄧小靜發覺自己弟弟沒跟來,回頭喊道。
任他姐姐喊了幾聲,鄧一凡還是站在那沒動,靜靜地站在那面無表情地平視前方。鄧小靜跑回去拉了一下他的手,略帶哭腔看著他,“一凡,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哦,我..我沒事,怎么了?”鄧一凡好像突然回過神來,晃了晃腦袋說道。
“走了,先去看牛際天。”看到他好像也沒什么事,鄧小靜拉著他的胳膊往醫院走去。
牛際天的病房在住院部的外科病房,但是還沒靠近,她們的心又懸了起來。
“放老子下來。”
“嘛的,你是誰?有本事把我解開,我保證不砍死你。”
“別碰我,你麻皮。”
“放開我,老子牛際天,有本事你放開我。”
......牛際天一直叫罵不停!
遠遠地,她們就聽到了牛際天罵人的聲音,聲音非常沙啞好像破了的喇叭,要不是他自己說了姓名,還聽不出來是他說的。
四人停下相互看了一眼,三個女同學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懼意,只有跟在后面的鄧一凡不但面不改色,還皺著眉頭似乎有點惱怒。
“先過去看看。”宋若盈咬了一下嘴唇說道。
“好,走吧,去看看。”另外兩個女同學也同意。
病房門外,她們第一眼便看到牛際天四肢被繃帶固定在病床的鐵架上,雙小腿都被打著厚厚的石膏繃帶,但仍頂不住他的拼命掙扎扭動,整張鐵架病床咔咔作響。病床邊一個護士姑娘正用一支小針管吸著藥劑瓶里的藥水,牛際天惡狠狠地瞪著那個小護士吼道:“嘛的你還敢拿針刺我,有本事放開我,看我用我的大針捅死你,來啊,放開我......”
小護士雖然戴著口罩,卻也被他罵得臉紅一直到耳根。
“小天,你到底是怎么么了?你看看我,我是你媽媽。”病床的另一邊站著一個滿臉淚痕的中年婦女,握著牛際天的手腕哭個不停,而他的父親站在病房一個角落的椅子上坐著,臉色陰沉得可以嚇哭小孩子。
在牛際天充滿粗言穢語的怒罵聲中,小護士賞了一支鎮靜劑給他,片刻后,他的罵聲越來越低、掙扎幅度越來越小,最后腦袋一歪,沉沉睡去......整個住院區突然顯得安靜了!
經過兩天的日夜折騰,牛際天整個人的形象十分糟糕,眼眶烏黑,臉頰已略顯內陷,臉色發青嘴唇紫黑、頭發凌亂,整個就是落魄的難民形象。
牛際天的形象嚇人,病房內的氣氛壓抑。由于心事沉重,牛際天的父母也沒發現病房門外的來客。
站在稍后的紀梅伸手拉了拉鄧小靜和宋若盈的衣服低聲道:“別看了,好嚇人,我們回去吧。”
“走吧,我好害怕。”鄧小靜也臉色發白,拉了一下宋若盈的手。
于是三人轉身離去,鄧小靜看到弟弟又站著沒動,直接抓住他的手腕拉著一起往外走,心亂又驚的她們沒注意鄧一凡的臉上滿是怒氣。
“一凡,你怎么了?怎么這么生氣的樣子?”除了醫院,發覺弟弟要自己拖著才挪動腳步,回頭想問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卻發現他弟弟的臉上滿是怒意。
鄧一凡眼中已有些許血絲,兇惡的眼神看了他姐姐一眼,嚇得鄧小靜放開了他的手退了兩步,“一凡,你干什么?怎么這樣看我?”
“都怪那個牛際天,他是自作自受,怎么不去死了一了百了。”鄧一凡恨聲罵道。
其她人也覺得這一切應該與那晚牛際天的異常行為有關,雖然多少對牛際天也有不滿,卻也不至于到像鄧一凡如此過激的地步。
“大家都是同學,別這么說,事情都這樣了,先回家吧,可能是突發性的精神疾病而已。”宋若盈勸道。
突發性的精神問題,這個說法倒是說得通。
“對,應該是突然犯了精神病。”其她人的情緒也沒那么緊張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