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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這樣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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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個剛剛躍躍欲試的任俠,在聽到龍二郎三個字的時候,變得猶豫了起來。

  那龍二郎可是這益州城說一不二的人物,是益州城最大的潑皮無賴,他們三個招惹不起。

  見這三人被龍二郎的名頭唬住,秦歌徹底慌了。

  他迅速冷靜下來。

  如今,只能看看是不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了!

  “千貫銅錢,救我之后,在下會給三位好漢千貫銅錢作為答謝!”秦歌再度怒吼。

  千貫錢?

  三位任俠面面相覷。

  一文錢便能買一個大饅頭,兩文錢便能買一個肉包子,一貫錢可以養活普通百姓一家人一月。

  千貫!

  “二郎?”中間那個粗狂的任俠看向右邊的消瘦男子。

  消瘦男子輕笑:“哥哥,千貫錢……縱然得罪龍二郎,也是值了,而且,龍二郎也就在益州有幾個兄弟,出了益州,他也只有一個腦袋,拿到錢之后,我們離開益州!”

  話音落下,他卻看向了滿身麻衣的秦歌。

  “只是……這小子當真能拿出千貫錢來?”

  “哥哥,二郎哥哥,你們說過,咱們任俠,乃是要替天行道,替官府補不足的,行天下于義!”另一個愣頭青模樣的家伙,卻是直愣愣的開口了。

  他不止直愣愣的開口了,還特么以風一樣的速度沖到了劉子明身后,擋住了劉子明的退路。

  劉子明輕笑:“這真是家事,且這豎子,家中無田無糧,如何給爾等千貫銅錢?”

  “小子,你如何給我等千貫銅錢呢?”那個被稱為二郎的家伙笑著問道。

  站在劉子明身后的那個直愣愣的莽夫也不說話了。

  四個人全部盯著秦歌。

  秦歌輕笑:“我若給不了你千貫銅錢,任殺任剮,就是把我賤賣給牙人,三位好漢也能拿到至少二十貫錢,也不虧,不是么?”

  “呵呵……”二郎輕笑,他轉過頭看向粗狂男子:“哥哥,我喜歡這個小家伙。”

  “我知道了!”粗狂男子點頭,轉頭看向二愣子:“老三,動手!”

  “且慢!”

  劉子明急忙從懷里摸出一張交子,開口道:“三位好漢若是就此離去,老夫給你們五十貫錢!”

  “二郎?”

  二郎輕笑:“我喜歡這小子,而且,這老貨回頭不給錢怎么辦?他叫來龍二郎,我們兄弟怕不只是拿不到錢,還要被沉尸護城河呢。”

  “老三!”

  粗狂男子再度高吼。

  然后,一陣天旋地轉之間,秦歌脫離了劉子明的手。

  他滿臉懵比的回頭看去,只見劉子明這老貨已經被那愣頭青舉過了頭頂,眼看著就要砸下來。

  “且慢!”

  “別弄出人命了!”秦歌急忙大吼。

  要是弄出人命,他大概就成黑戶了,并不比臉上黜字發配邊疆好多少。

  “不殺他,他回頭還會對付你,說不定你會死得莫名其妙。”二郎冷冰冰的開口。

  秦歌沉吟,他知道這個二郎說的很對,只是,殺人?

  他還做不到。

  想了想,秦歌開口道:“我想干干凈凈的活著,而且,我有干干凈凈的手段去收拾他。”

  “干干凈凈的活著?我曾經也想。”二郎滿臉感慨,最后卻是嗤笑了一聲。

  聽到這聲嗤笑,老三放下了劉子明,然后一拳頭砸了過去,劉子明鼻子飚出一蓬血,就昏倒了過去。

  “多謝三位好漢!”秦歌拱手行禮。

  “客氣,一千貫錢?”二郎輕笑著問道。

  秦歌愣愣一笑:“事發突然,實乃計謀,不過,三位好漢若等我半年,秦歌必定奉上一千貫錢!”

  “意思是,你要在半年內賺一千貫錢?”二郎滿臉不信。

  “不錯!半年千貫,說不定,還用不上半年!”秦歌成竹在胸。

  “初生牛犢!”

  二郎接著道:“那便半年,半年后,正好八月十五,我們再來尋你拿錢。”

  說完,二郎對著另外兩個漢子開口道:“哥哥,老三,我們走吧。”

  “你不問我住哪兒?”秦歌好奇。

  “何必問,半年后,還是此時此地見,你若毀諾,我們自然也能找到你,不過,我不希望我們去找你,雖然我挺喜歡你,可我不喜歡不守信的人。”

  “那,三位哥哥可否留下名諱!”秦歌抱拳,滿臉認真。

  二郎輕笑。

  粗狂男子開口道:“秦歌是吧,你且挺好,我名張朝,二郎就叫二郎,老三,你喚他惡來便是。”

  粗狂男子話音落下,三人便轉出了這巷道。

  張朝?

  惡來?

  二郎?

  什么幾把鬼名字?

  秦歌轉過頭,愣愣的看著昏倒在地面的劉子明,心下迅速思考起來。

  接下來,該怎么做?

  誠如那位二郎所說,他如果不趕緊處理掉這老貨的話,恐怕明天之內,他就要被這老貨以其他手段弄死了。

  秦歌只想出了兩個處理方法。

  其一,騙這老貨,說他已經將那秘密告訴了張朝那三人,他秦歌若是有事,那秘密必會在一日之內呈到太守面前,借此,甚至還可以敲詐這老貨一筆大的。

  其二,見官!

  先捆著這老貨,叫來兄長,讓兄長把這老貨押送太守府,而他去尋找證據!

  第一個選擇能夠給秦歌帶來巨大利益,但卻不穩妥,畢竟黑道上的那些事,一旦沾染了,可就再也沒法退出了。

  人在江湖,之所以身不由己,就是一旦被恩怨的網纏住,就再也掙脫不了了。

  但秦歌想要干干凈凈的活著,走堂堂正正的路,所以,他就只能選第二個選擇了。

  見官!

  下定了決心,秦歌迅速將劉開的腰帶解了下來,直接用后世在網上學的復雜方法,將劉開綁在了巷道邊緣的柱子上。

  為避免意外出現,秦歌又把這老貨的衣服脫了,撕成了一條一條的做成了繩子。

  繩子上綁著石頭,掛在柱子上,石頭則懸掛在了劉開頭頂二十公分左右的地方。

  同時,秦歌又將一塊小一點的石頭綁在了繩子的另一端,用劉開的腿將那小石頭壓著。

  這樣一來,劉開如果提前醒來,他必然會動腳,腳一動,壓不住繩子的另一頭,那劉開頭頂的大石頭就會落下來,而二十公分的加速度,砸不死人,卻能再次讓這老貨昏迷過去。

  看著自己完美的機關術,秦歌滿意的笑了笑。

  想了想,他又把老貨內襯的衣服給脫了,直接蒙住了老貨的眼睛。

  而后,他飛快的朝著城郊跑去。

  他家就在益州城北的辛家莊。

  “兄長!兄長!”秦歌在田埂間高呼。

  遠處一個短褐打扮的男子抬起頭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將鋤頭扔在了地上:“十一郎,何事如此急切?”

  “兄長,你且過來,此事不能大聲喧嘩!”

  辛栩輕輕一笑:“呵,還會神秘兮兮了,看來劉夫子教的挺好,明日你且將家里的臘肉給劉夫子帶一塊去。”

  家里,似乎只有兩塊臘肉了吧?

  這時代,還真是有夠尊師重道的。

  秦歌拋開心底雜念,滿臉焦急:“兄長,且附耳過來!”

  辛栩微微一愣,將耳朵靠近了秦歌的嘴巴。

  秦歌一字一句的說了起來。

  辛栩的臉陡然一片蒼白:“十一郎,真是如此?”

  “真是如此!”

  辛栩徹底慌了:“那……那這可如何是好?那劉開在未中秀才之前,可是跟龍二郎稱兄道弟的……我們……十一郎,快跟我回去收拾東西,我們連夜離開益州!”

  秦歌愣住了。

  離開益州城?

  “那……若是離開,我們的田地房屋呢?”秦歌問道。

  “性命要緊,顧不得這些了!”辛栩拖著秦歌便朝家走。

  秦歌滿心感動,沒有人會明白,對于他們兩兄弟來說,這十幾畝田地和祖宅,到底有多重要。

  可兄長辛栩,依然愿意放棄田地和祖宅,帶他離開!

  “兄長!”秦歌甩開了辛栩的手。

  “十一郎?”

  “兄長,弟弟有不用離開益州就能解決這個麻煩的方法!”

  “你……你一個稚子,如何解決?快別鬧了,我們馬上離開,晚了,可就走不了了!”

  “兄長,你瞧不起人,我可是甘羅那樣的奇才!”

  “我可是讀書人!”秦歌著重的強調起來。

  辛栩頓了頓。

  讀書人,在宋朝是最高貴的時候,也正是宋朝,才有了那句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話。

  “對,讀書人,十一郎你以后是能出將入相的。”辛栩點了點頭:“那,十一郎,你來說說你的辦法。”

  “我將劉子明那老貨……”

  “尊師,怎可以這種骯臟詞匯來稱呼你的夫子?!”辛栩神色嚴厲起來。

  “是,劉夫子被我綁在了西城東隅的第三個小巷子里面,兄長你叫上一兩個靠得住的人,與你一同將那老……夫子拉去見太守,我去他后院搜到證據,就立馬去太守府,屆時,太守必然判夫子發配三千里!我等這危機,便可迎刃而解!”

  “這樣可行?”

  “可行!”

  辛栩仔細思索了一遍,開口道:“那好,你去找證據,我讓李三兒跟我一起押著那老貨去見太守!李三還是靠得住的。”

  “兄長,你怎么也說老貨?”

  “兄長是粗人,喊他老貨無妨,可你是讀書人,自然不能。”

  好有道理!

  秦歌無言以對。

  而后,兩人分道揚鑣。

  秦歌再次朝著私塾跑去。

  他遇到了散學的其他小孩兒,似乎是夫子如廁久久不見歸來,這些家伙便自己決定提前散學了。

  真是些沒良心的,居然不去看看是不是夫子出事了,就只是想著散學。

  “辛十一,夫子不見了,你還回去干嘛?”一個小胖子問道。

  秦歌懶得搭理他,直直的朝著私塾跑去。

  私塾的大門還沒關。

  劉開那老貨不在,自然也沒人會來關門。

  秦歌轉身朝著后院跑去,后院的前門還是關著的,但后門卻是開著的,只不過繞一圈繞到后門得有幾分鐘的路程,秦歌便直接翻墻而入。

  走入后院廳堂,四下查看,卻是什么異常的東西都沒有找到。

  秦歌微微一愣,莫非,這老貨真沒有什么違法犯禁的事兒?

  絕不可能!

  他開始仔細的回憶起來,那老貨在看見他翻看邸報的時候,分明緊張了起來,直接就要拉他去見官。

  被威脅后,更是選擇帶他去見西城團練使,而不是偃旗息鼓。

  這種種跡象都表明這老貨心底絕對有鬼!

  等等……

  邸報!

  劉開那老貨,分明是在看見他翻看邸報才打算帶他去見官的。

  這么說來,那違法犯禁之物,必然跟這邸報有什么聯系才是!

  想到這里,秦歌撿起地面的邸報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但邸報上面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么……

  秦歌迅速走回廳堂內,將邸報放在了原來的位置上,細細思索起來。

  然后,他看見在放置邸報的書架旁邊,有著一個顯得很是突兀的大木桶。

  一般人,應該沒誰吃多了會在廳堂里面放一個糞桶樣的大木桶吧?

  看來,問題就在這個桶上面了。

  秦歌打開了大木桶,里面卻是空空如也。

  沒有?

  秦歌心底陡然沉重起來,在大宋,誣告可也是一件相當嚴重的事情啊!

  一旦被確認是誣告,同樣要發配八百里以及黜字。

  不,絕對不是誣告。

  這老貨絕對有問題!

  可若是他一直找不到證據,就算這老貨真的有問題,他也一樣是誣告啊!

  這……

  心思凌亂起來。

  滿腔怒氣之下,秦歌一腳朝著大木桶踢了過去。

  木桶翻滾出去,然而,在木桶原來位置的地面,卻多出了一道似乎可以開啟的木板。

  地窖?

  誰沒事會在廳堂挖地窖?

  秦歌眼中閃現興奮之色,用盡渾身力氣,抬起了木板。

  木板移開,光亮撒入地窖里面,一片白花花的東西顯現出來。

  而且是細如沙粒的精鹽!

  如果沒記錯的話,市政官有明確規定,各戶每次只能購買一升鹽,而且是那種一大塊一大塊的粗鹽。

  而這里的精鹽,卻有著慢慢的一地窖,粗略估計,至少三十石!

  遠遠超過了一升的量,也遠不是粗鹽能夠比得上的品質。

  這種精鹽,似乎能夠一兩鹽換一兩金!

  這老貨,竟然是販賣私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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