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又何止是這些百姓。
就連永定門上的一眾守衛,此刻也是一副緊張模樣。
要不是這些虎賁軍拿出了太子殿下衛隊特有的令牌,守衛差點敲響鼓樓發出預警了。
可即便這般,這些守衛也沒有放下警惕,負責永定門城防的百戶,更是直接將永定門外的情況奏報了上去。
此刻一眾守衛站在城墻上面,目光緊緊盯著城下的虎賁軍,滿面緊張神色不說,汗水更是狂流不止。
如此雄師,怕是以一當百都不成問題吧,太子殿下究竟是在哪里尋到的這些兵馬?
而就在眾人擔心和好奇的目光中,一隊快馬突然從內城之中疾馳而來。
聽到這般動靜的百戶,快速跑下城墻的同時,就欲上前查看。
可是氣喘吁吁的他,還不待走上近前,耳旁就傳來了一聲呼喝。
“太子殿下在此,閑雜人等即刻避讓!”
呼喝聲一響。
所有百姓和兵丁紛紛避讓不說。
前來觀察情況的百戶,更是急急剎停腳步。
眉宇之間露出惶恐神色之余,下意識就要跪伏于地。
他忽的想起之前那些兵馬所出示的東宮令牌,神情猛然一懼的同時,瞬間露出驚詫神色,心中更是暗道:
太子殿下出現在此,是為何故呢?
如此明目張膽在皇城腳下集結兵馬,該不會是有什么大事發生了吧?
想到這里的百戶,心中疑惑之余,也開始微微有些惶恐起來。
永定門前大軍集結。
而在宮城之中,針對宮女太監的清查,依舊還在繼續著。
蕭敬身為主導之人,在將乾清宮和御膳房的眾人全部拘禁之后,就開始刑訊清查起來。
弘治皇上的死因,在李言聞檢查之后,已然確定就是中毒無疑。
此舉讓蕭敬憤怒不已的同時,心中也隨之變得越發惶恐起來。
要知道弘治皇上中毒身亡。
雖然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均未出言責怪與他。
可是蕭敬心中明白,此事真若細究起來,和他也脫不開關系。
他身為弘治皇上的近侍,不僅負責弘治皇上的日常起居,還掌管著內宮之中的所有奴婢宮女。
如今皇城之中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可以說他蕭敬難辭其咎。
也正因為如此,蕭敬對待這些昔日的手下,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大施刑訊的同時,勒令東廠在外配合,尋找這些宮女太監在外的親戚關系,大有株連其族的意思。
蕭敬這般狠辣的舉動,確實讓一眾太監宮女感到驚懼不已。
尤其是在蕭敬拋出坦白從寬、檢舉有功的橄欖枝后。
這些奴婢仿若一下子尋到了逃生的通道一般,一個接著一個的開始檢舉起來。
有人檢舉說某某某行蹤詭異,曾暗暗出宮。
有人檢舉說某某某和御膳房的某人關系不清不楚,夜晚出去小解之時,曾看到他們躲在假山之后幽會。
還有人檢舉某某某近期突然多了大筆的錢銀等等……
海量的消息。
開始從這些被拘禁的奴婢口中說出。
而負刑訊這些奴婢的東廠探子,則是在將這些口供全部記錄下來之后,就開始逐一審訊確認起這些消息的真偽來。
與此同時。
伴隨著懷疑范圍的逐漸縮小。
原本迷霧一般的真相,也開始慢慢露出了真容。
居然真的是寧王!
而且更讓蕭敬驚恐不已的是。
這些和寧王有所關聯的奴婢,期間一下年歲長的,居然已經在宮中二十多年之久。
這說明什么?
說明上一任寧王在位的時候。ぷ999小説首發ωωω.999χs.cΘмм.999χs.cΘм
他就已經開始在宮中謀劃布局。
可是這么多年過去,宮中居然未發現絲毫異常。
要知道蕭敬可不僅僅只是掌管著宮中的一眾太監宮女。
那令天下人聞風喪膽聞之膽寒的東廠,可也屬于他的管轄。
但即便手中握著這么多資源,他在這件事情上面,卻絲毫未查。
這是什么?
失職?
懈怠?
還是玩忽職守?
無論是其中哪一條。
在弘治皇上已然中毒身亡的事實之下,都可以讓蕭敬死無葬身之地。
蕭敬慌了。
蕭敬怕了。
根本不知道此事該如何奏報上去。
難不成直接告訴太子殿下或者皇后娘娘。
說在二十年前,寧王就已經將手伸到了宮中。
而自己在這么多年的時間里,根本就沒有絲毫察覺?
若真是如此的話。
蕭敬不用多想,都可以猜到自己接下來的下場。
就在蕭敬暗暗心慌,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么奏報上去時候。
緊閉的房門突然又被人從外面敲響。
咚!咚!咚!
聽到這個動靜的蕭敬。
思緒從惶恐之中回過神來的他。
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后,平復了一下慌亂的心情。
接著沖著房門的方向,輕輕的呼喝了一聲。
“進!”
蕭敬明白。
此刻有奴婢前來奏報。
極有可能就是因為宮中的事情。
縱使蕭敬此刻心中慌亂無比,但他心中也不敢有絲毫耽擱懈怠。
而伴隨著蕭敬的話語出口,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的同時,一個東廠探子的身影,也從房門之中閃現了出來。
“啟稟蕭公公,審訊又有新的發現,在這乾清宮的一眾奴婢之中,除了寧王的那一支人手之外,好像還隱藏著另外一伙人。”
蕭敬聽到此言,神情頓時一變。
本就強壯鎮定的他,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起來,驚呼道:
“還有?
這又是誰安排的?”
前來奏報的東廠探子。
聽到蕭敬的厲喝后,快速躬身的同時,趕緊奏報道。
“啟稟公公,具體是誰,卑職還沒有查到。
因為這伙人和之前寧王所安排的那些人不同。
之前寧王所安排的那些人,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在一定程度上,他們還可以互相交換消息,協作完成一些事情 可是這伙人,他們的行徑就好似……好似……”
這名東廠探子說到這里。
眉頭微微一皺的他,露出了一個莫名的神情后,繼續說道。
“他們就好似是一個個的信徒一般,平日里也就是多做一些祈禱和參拜的舉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