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內書堂的一眾小太監。
在得到太子殿下的旨意之后。
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按照之前太子殿下所教授的表格做法。
一堆堆的賬冊被他們分門別類,按著類別的不同,開始分到了一眾小太監的手中。
在做好這一切之后,一眾小太監并未急于上手,而是先聚集在一起,開始合計起來。
畢竟接下來眾人所要統計的,乃是整個天津衛的賬目,期間所牽扯的數字多少就不說,所牽扯的名目更是繁多。
這般情形之下,若是一眾小太監各干各的,到最后就算是全部轉換成表格,可因為沒有一個統一格式,估計到后期也會是一個麻煩的事情。
提前想到這一點的內書堂小太監,在大概翻閱了一下手中的賬冊之后,就幾人聚集在一起,列出了幾份簡易的表格,而后眾人就開始在一起討論起來。
一番爭論和補充之下。
一個統一的表格出現在了眾人的手中。
而因為一眾小太監幾乎都參與討論的緣故。
所以這表格里面的具體規則和如何使用,也就不用再費事前去教授。
在確定好格式和規矩之后,一眾小太監拿著最后定好的表格,紛紛回到各自的桌案,開始快速統計起來。
表格的運用。
自是比以往的賬目要簡單許多。
而且僅僅只需要一個名頭和一個數字而已。
再加上之前的賬目已經有匯總的數字在那。
所以這些小太監所需要做的,也僅僅只是將自己統計出來的數字。
和那原本賬冊上所匯總的數字一一比對也就可以了,在一番確認無誤之后,一本賬冊的表格也就算是制作完成了。
這般一來的話,龐大的工程量頓時被縮減了一半還多,沒用多久的時間,一小部分的賬冊就已經開始統計完成。
至于另一邊的張璁,因為之前已經事先叮囑過的緣故。
所以正在陪著太子殿下往回折返的他,在聽聞到來人的奏報之后,不敢有片刻的耽擱。
在向太子殿下告辭之后,就快步尋到了那些內書堂小太監的所在,拿走幾份剛剛制作完成的表格,就快步朝著自己的房舍奔去。
畢竟此刻太子殿下就在大棚園區之中,若是能趕在他離去之前,將一份圖表制作完成的話,也省卻了接下來去天津衛城之中奏報的時間。
朱厚照對于內書堂小太監這般速度,也是感覺頗為詫異。
他原本還以為這得需要幾日的時間,可是哪想到對方的行動居然這般快速。
自己才剛剛去船塢之中逛蕩了一圈,這邊就有表格制作出來,聽聞到這個消息的朱厚照。
干脆也就收起了現在就返回天津衛的打算,回到之前所在的班房之中,開始靜靜等待起來。
陳遠一路奔馳。
很快來到了大棚園區。
在打探到太子殿下的所在。
拜托門口的小太監的通傳之后。
得到許可的陳遠,戰戰兢兢的走進了班房之中。
見到坐在上首的太子殿下,偷偷瞄了太子殿下一眼的陳遠。
并未看見其有怒色出現后,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神情拘謹的他,小心翼翼的躬身行了一禮之后,對著坐在上首的朱厚照開口奏報道:
“微臣陳遠,參見太子殿下。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朱厚照看到陳遠這般拘謹的神色后,眉宇之間忍不住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不過這般神色也只是轉瞬即逝而已,很快朱厚照就想起了自己之前收走天津衛諸般賬冊的旨意。
如此一來心中瞬間了然的朱厚照,笑看面前陳遠的同時,直接出言問詢道。
“陳遠,幾日未曾見你,怎么變得拘束了許多?”
陳遠聽到太子殿下的問詢。
不敢有片刻耽擱的他,訕訕笑了一下之后。
張了張嘴巴的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太子殿下的問詢。
難不成還直接告訴殿下他此刻這般模樣,都是因為那些賬目?
若是如此的話,豈不是太子殿下會更加懷疑?
陳遠靜默不答。
朱厚照卻未打算就此了事。
看著面前的陳遠,倒是也沒有故意刁難,直接說道。
“本宮之前教了那內書堂小太監一些東西。
而練習這些東西需要用到大量的數字。
本公思前想后,也就唯有賬目這東西,最為適合他們練習。
所以直接命令谷大用,讓他去你那兒將賬目收攏過來。”
練習?
數字?
賬目?
陳遠聽到太子殿下的話語。
緊張的神情沒有得到舒緩不說,反而開始變得越發疑惑起來。
想不明白太子殿下所教授小太監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居然會用到賬目這般龐大的數字。
原本還想著就著話語出言問詢一下的他,在話語將要出口之際,還是生生忍了下來。
他一個臣子。
又有何資格詢問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能將其間緣由主動告知,就已經是莫大的信任。
他如果在順勢繼續上前問詢的話,就有些太不知好歹了。
想到這里的陳遠,收起自己那不該有心思的同時,也就老老實實站在對面,不再言語起來。
朱厚照看著陳遠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輕輕一笑之后倒是并未介意,而是轉換話題,對著陳遠問詢道。
“近期天津衛城之中情況如何?
那些女真余孽,還有那些未被抓到的刺客,可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陳遠眉頭皺起,下意識搖了搖頭。
面露尷尬神色的他,慌措快速答道:
“啟稟殿下。
自那日之后,天津衛城及其周邊的搜捕,一直從未停止。
但是在吾等這般搜尋之下,依舊是一無所獲,未曾再發現那些人的絲毫蹤跡。”
朱厚照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神情。
冷笑了一聲的他,倒是也未在繼續問詢下去。
畢竟若是真查到什么東西的話,陳遠早就到自己這里奏稟了。
又哪里會輪到自己現在出言問詢與他,想到這里的朱厚照,索性也就放下此事,不再繼續追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