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虎滿面不甘。
  試圖在最后努力一下。
  可是對面的‘藥農’,在聽聞到這道聲音之后。
  卻瞬間露出了喜悅的神情,看著面前還在沖著自己蹦跶的幾人。
  稍稍估量了一下距離之后,更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不管如何,眼下這些人縱使到自己身前,也只是撞上幾下了事。
  畢竟大家如今手腳被縛,想要再如之前那般自由的活動,已經基本與妄想無異。
  心中暗暗慶幸自己逃過一劫的‘藥農’,目光緊緊盯著打開的房門不說,更是一臉焦急模樣。
  突然,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藥農’看著這個剛剛走進來的身影。
  頓時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接著更是在轉瞬之間。
  ‘藥農’的臉上突然開始遍布恐懼模樣。
  好似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驚懼的事情一般。
  ‘藥農’的神情變化。
  一直緊緊盯著他的郭志虎等人自是看在眼里。
  但是眼下這寸秒必爭的情形下,誰還會去管他那神情代表什么。
  沒準只是對方為了耽擱他們行進的速度,故意做出來的疑兵之策呢!
  想到這般可能的郭志虎等人,奮力的朝著‘藥農’靠近過去,渾然不管‘藥農’那越發恐懼的神情。
  “砰!”
  就在郭志虎將要撞上‘藥農’的時候。
  一個摔倒在地的聲響,突然在郭志虎的身后響了起來。
  還以為是哪個兄弟太過著急,自己將自己絆倒在地的他,也懶得去觀望身后的情況。
  看著已經近在咫尺一臉恐懼模樣的‘藥農’,嗚嗚出聲的同時,腳尖猛一用力,重重的朝著‘藥農’撞去。
  嗚嗚……
  郭志虎撞在了‘藥農’的身上。
  聽著他口中發出的嗚嗚聲,郭志虎露出了一個喜悅神情的同時,慢慢朝著身后退去,準備就著機會發動第二次攻擊。
  “砰!”
  又是一道摔倒在地的聲音響起。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聲音響起之后。
  在他的身后很快就傳來了急促的嗚嗚聲。
  而就當郭志虎準備不予理會,繼續發動第二次進攻的時候。
  “砰!”
  又一道聲音響起。
  那嗚嗚聲,明顯更加急促起來。
  而且在他的眼前,‘藥農’更是在拿眼神示意他朝后面看看。
  見到這般奇怪情形的郭志虎,眉頭一皺的同時,也忍不住轉過頭朝著身后看了一眼。
  剛剛轉過頭的郭志虎。
  就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驚呆在了當場。
  在他的視線中,一個船夫打扮的家伙,正手持利刃,捅進了自己身后一人的肚子中。
  而在這家伙的身旁,已然有三道身影倒在了血泊之中。
  見到這般情況的郭志虎,瞬間開始明白‘藥農’那般神情的緣由不說,也明白了自己之前聽到的那幾道聲響,所代表的意義。
  他是誰?
  為什么要殺他們?
  而且還是在東廠探子的包圍之下!
  他不想活了嗎?
  滿面驚懼之色的郭志虎,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一切。
  混亂的大腦,更是不斷在思索著眼前發生這般情形的緣由。
  而就在他思索的時候,突然闖入進來的這名刺客,已然解決掉了船艙之中的其他人手。
  唯獨剩下郭志虎和‘藥農’兩人,因為比較靠里的緣故,所以被他靠近的稍微晚些。
  一副船夫打扮的這個刺客,沖著郭志虎冷笑了一聲過后。
  提刀快步朝著他走了過去,呆傻在那的郭志虎。
  見到對方朝著自己走來之后,下意識的就要轉身逃離。
  可是這般情形之下,他卻忘了自己手腳盡皆被縛住的事情。
  原本是逃離的舉動,結果因為一條腿率先發動,反而直直朝著這名刺客撞去。
  對面走來的刺客見狀,冷笑一聲過后,就提刀迎了上來。
  撲哧。
  短刀入胸。
  刺客將郭志虎扶住的同時。
  陰冷的話語,也開始在郭志虎的耳邊響起。
  “柳幕僚為了安全起見,每每派出去的人手,都是兩隊。
  你們負責執行任務,而我們,則是負責監督你們,所以兄弟也莫要怪我們。
  要報仇,就去找王爺吧!”
  刺客說完這番話語,手中的短刀抽出。
  帶出一灘鮮血的同時,又是一刀,直奔其要害送去。
  撲哧!
  一刀下去。
  刺客直接將郭志虎推到一旁,大步朝著墻角已經被嚇傻的‘藥農’行去。
  “你完了!你的家人也完了!”
  刺客說完這句話語之后。
  根本沒有過多廢話,在‘藥農’驚懼的目光中。
  刺客將手中的短刀送入到了他的胸口之中,接著拔出短刀的同時。
  ‘藥農’的身體,也開始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就如之前的昏厥一般,再次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不過這一次的藥農,想要再如上回那般醒來,已然是沒有絲毫可能了。
  刺客看著房間之中的眾人盡皆解決。
  慢慢朝著房門退去的時候,也在最后一次檢查被自己暗殺的人數。
  確認無誤之后,刺客也沒有耽擱,通過船艙之中的暗門,快速朝著船尾的方向逃去。
  船頭甲板處。
  孫文亮依舊一臉惆悵模樣。
  原本因為巧立大功,正應該喜氣洋洋的他。
  可是在一想到此時南昌城并非自己一人做主之后,就開始越發惆悵起來。
  越權奏報?
  可這樣一來勢必就要得罪趙忠檔頭。
  而且在廠公那邊,也會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可若是不這般操作的話。
  那萬一趙忠檔頭搶奪自己的功勞怎么辦?
  難不成就這邊受著?
  心中不甘的孫文亮,越發的焦慮起來。
  而就在他站立船頭愁眉不展的時候,在其身后的甲板上,卻有東廠探子發現了異樣,高呼道:
  “我們的船在走嗎?
  我怎么感覺我們的船在順著河漂流似的?”
  這人話語方才響起,一旁就有人開始反駁起來。
  “笨蛋吧你,來了南昌這么長時間了,你還不知道渡江時船要往下游走上一段嗎?
  難不成你還以為這區區河船,能橫切著河道行進不成,你當這河船是什么啊?”
  “可是你們看啊!旁邊那幾艘河船,不也是渡江呢嗎?他們之前還在我們旁邊,現在怎么跑那么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