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大用的引路下,眾人到了那之前慶云候的府邸。
朱厚照轉了一圈之后,感覺環境還可以,干脆就命人開始收拾起來。
夏靈兒一路舟車勞累,朱厚照自是將她留在了府中。
至于谷大用,因為要收拾院落,差人搬卸行李的緣故,朱厚照也將他留了下來。
而朱厚照自己,則是帶著姜三千戶等人縱馬揚鞭,朝著天津衛城東面的大棚園區奔去。
距離上次朱厚照來天津衛,已經過去了半月有余。
再加上此刻已進十月的緣故,天氣也是慢慢轉寒,雖然還未到伸不出手的程度,但是朱厚照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溫度會慢慢降低,再過一段時間,別的不說,水都凍成冰了,還如何干活。
所以憂心大棚園區進展情況的朱厚照,到了天津衛之后,直接就先朝著大棚園區奔去。
此刻的大棚園區當中。
張侖依舊是拖著他那肥胖的身軀,在這基地中間四處亂溜達著,目光更是在那干活的眾人身上來回掃視著。
而在他的身旁,臉色已經變的有些黝黑的劉瑾,則是一邊搓著手,一邊緊跟在張侖的左右。
“張公子,你天天這么溜達不累的慌啊,聽咱家的,咱倆找個地方攏點火暖和一會去。”
張侖聽到劉瑾的話語,搖了搖頭,指著周圍干活的人群,一臉興奮的對著劉瑾說道。
“劉公公,你看看,別的不說,就我這辦法,得省下多少銀錢啊。”
劉瑾聽到張侖的話語,朝著四周那些干活的孩子掃了一眼,一臉不屑的說道。
“不就是多了些孩子干活嗎?這又能省下多少。”
張侖一聽劉瑾這語氣,頓時有些不樂意起來,上前抓住要轉身離開的劉瑾,開始跟他算了起來。
“唉,劉公公,你算啊,一個孩子一天才十文錢,一個大人一天要三十文。”
“若是重體力活咱就不講了,但是你看咱這活,也沒有太過勞累的,最費體力的那些,被那些土匪和打手都干完了,剩下這些挖挖砌砌的活,能費什么力氣。”
“這么一來的話,我能用孩子的全用孩子,一天多了不說,十五文錢還是有的吧,你再看看這四周,數數多少個孩子,這銀錢不就出來了嘛。”
劉瑾聽到張侖的話語,且還被張侖抓著不能離開,此刻雖是不悅,不過聽到他的話語之后,還是朝著周圍掃視了一圈,結果這粗略一看,眼前差不多有一百多個孩童在此干活。
查出大概的數字之后,劉瑾就在心里開始默算起來,片刻之后,原本一臉無所謂的劉瑾頓時瞪大了眼睛,轉過頭望向張侖的他,更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一天就二兩多錢銀?”
張侖得意的嘿嘿一笑,輕聲說道。
“差不多吧。”
劉瑾聽到這里,想起太子殿下對于這銀錢一事的癡迷,沉思了片刻之后,快步湊到了張侖的身邊,一臉巴結討好的說道。
“張公子啊,你看咱家和你也共事多日了。”
“這些時日以來,諸般事情都是由你操辦,咱家也沒幫上什么忙,這要是太子殿下來了,你可不能一個人大包大攬,多少也分我一點功勞,好讓咱家也能在太子殿下面前露露臉。”
張侖聽到劉瑾這般一說,如何還能聽不出劉瑾話語里的意思,當即就是一拍胸脯,對著劉瑾就開始保證起來。
而就當張侖信誓旦旦的保證,這邊劉瑾聽著喜笑顏開的時候,遠處突然奔來了一匹駿馬,接著在他的后面,更是一片飛沙飄揚。
見到這一幕的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均想到了一種可能。
太子殿下來了。
換了他人,就算是陳遠來此,他也不敢帶著人馬在園區里面這般馳騁。
想到這一點的兩人,頓時就開始做起接駕的準備來。
一旁的張侖,快速的將自己身上的灰塵拍打干凈,衣服上的褶皺抖開。
再反觀劉瑾,則是躲到一邊,快速的從地上抓起一點浮土,開始在身上拍拍打打了起來。
張侖看到劉瑾這幅模樣就是一愣,而在對面正在忙活的劉瑾,也很快注意到了張侖看向自己的眼神,嘿嘿一笑之后,神情沒有一絲尷尬的模樣,直接對著張侖解釋道。
“這不是弄的明顯點嘛,好讓太子殿下知道咱家的辛苦嘛。”
張侖聽到劉瑾的話語,微微一愣不說,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語言來反駁劉瑾的言論,難道這就是常說的會叫的孩子有乃吃嗎?
時間未過多久,打頭的那個兵丁就搶先一步到達了張侖兩人的近前。
到了跟前的他,勒停駿馬之后,直接就對著張侖奏報道。
“報,前方來了一隊人馬,亮出的是東宮的腰牌,守衛那邊已經按著您之前的交代放行了。”
張侖聽到這個兵丁的匯報,點了點頭的同時,更是揮手示意這個兵丁可以離開了。
因為在這兵丁匯報的時候,后面的朱厚照等人,已經臨到近前,此刻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張侖已經可以看清楚為首之人的樣貌。
正是太子殿下朱厚照無疑。
見到朱厚照來到這天津衛的張侖,自是喜笑顏開,可是還不待他有所動作,一旁的劉瑾,就快速朝著對面奔跑了過去,看那激動的模樣,就是見了親爹親媽也不至于如此。
而這邊縱馬過來的朱厚照等人,自是也看到了狂奔過來的劉瑾。
說實話,朱厚照對于這種諂媚的舉動是十分反感的,但是碰到劉瑾這樣的,他也是沒有辦法,不管如何,這劉瑾也被扔到這天津衛半個多月了,縱使沒有功勞,也還是有苦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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