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最后,吳叔還是屈辱的派人回去取了銀錢,將這張侖新鮮炮制的借據,還有還張按下了手印的白紙給換了回來。
而這邊的張侖,則是喜氣洋洋的拉著一車錢銀興奮的離開了。
留下神情灰嗆的吳叔等人,一個個面如吊喪,悲戚的厲害。
皇城之中。
行進中的朱厚照,此刻正一臉思索之色。
今日在城門口發生的事情,朱厚照在回來的路上,越琢磨越感覺對方是有意而為,甚至那大公子喊出的那些話語,也是故意吸引自己動怒上前而已。
可是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呢?
朱厚照左思右想,也沒想清楚這其中的關鍵。
對方那般作為,得罪自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是對方這般作為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呢?
難不成只是為了得罪自己不成?可是得罪自己,他們又會獲得什么好處呢。
想不明白這其中關鍵的朱厚照,也沒了在宮外溜達的性質,在將夏靈兒送回家中后,就帶著鳳兒朝著宮中行去。
一旁的鳳兒乖巧的跟在朱厚照的身邊,已經看出朱厚照心中正在思索事情的她,乖巧的沒有說話,只是默不作聲的跟在一旁。
而這邊的朱厚照,在思索了半天之后,仍是沒有想出其中答案的他,心情也開始變的有些焦躁起來,口中更是喃喃自語道。
“他招惹我干什么呢?”
“我可是當朝太子啊,惹誰也不應該惹我啊?”
這邊想不清楚其中緣由的朱厚照喃喃自問,而一直跟在他身旁的鳳兒,在聽到朱厚照的話語之后,見到左右無人的她,還以為朱厚照是在問她,所以猶豫了片刻之后,才一邊斟酌,一邊說道。
“正因為您是太子殿下,所以一言一行都受世人關注,要知道您所代表的就是皇家威嚴,不容冒犯。”
“可是眼下這人卻來冒犯了,那接下來勢必就會遭到天威的懲處。”
“到時候這懲處若真是來自于您還好,可就怕……”
“怕什么?”
朱厚照聽到鳳兒的停頓,皺著眉頭的他,直接脫口而出問了出來。
可是剛剛問出這句話的他,也有些理解了鳳兒話語里的意思,干脆接著鳳兒的話頭,繼續說了下去。
“鳳兒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家伙日后可能會自己弄出一些事端,然后將這黑鍋甩在我的身上?”
鳳兒聽到朱厚照的話語,下意識就朝著朱厚照望去,見他臉上沒有不悅的神情后,才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鳳兒就怕如此,不過有一點鳳兒還是想不明白,那就是這么做對他有什么好處。”
“要知道一般人躲事還來不及,可他倒好,不停的往前湊,這個人也太奇怪了。”
鳳兒皺著秀眉說完之后,就將目光沖著朱厚照望去。
而正漫步向前的朱厚照,在聽到鳳兒的話語,突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思索了半天之后,朱厚照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一些頭緒。
對方先是招惹自己,日后再弄出一些事端。
因為之前對方在京師之中風評極好的緣故,想來日后一旦發生事端,所有人都會將懷疑的對象落在自己的頭上。
而如此一來,自己這太子的清譽就會受到影響。
可是和影響自己的清譽相比,朱厚照更怕的是這事端接連不斷的話。
其他藩王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會作何想法,事情真若發展到了那般境地的話……
想到這里的朱厚照,瞳孔猛的就是一縮,接著更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真他么的卑鄙!”
鳳兒陪著朱厚照站在一旁,自是看到了朱厚照這咬牙切齒的模樣,對于朱厚照這突然說出來的話語,鳳兒雖然疑惑,不過在她想來,定是太子琢磨透了這其中的緣由。
鳳兒自知自己的身份,乖巧的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而這邊的朱厚照,在原地駐足了一會之后,很快想到什么事情的他,快步的朝著清寧宮的方向行去,鳳兒見狀,自是快速的跟在一旁。
清寧宮。
剛剛進入清寧宮的朱厚照,就對著院子開始呼喊起谷大用的名字。
而聽到朱厚照呼喊的谷大用,更是拖著他那肥胖的身體,一顛一顛的快步跑了出來,到了朱厚照身前的他,不明白朱厚照如此慌不迭尋他是何事的谷大用,更是恭敬的跪在地上,開始行起禮來。
朱厚照本就尋谷大用有事,此刻看到他要跪下行禮,直接攔下后,開口詢問道。
“谷大用,本宮問你,大同走私軍械的那件案子,你可有聽到什么消息?”
這邊停下行禮動作的谷大用,身體還未站直,耳中就傳來了朱厚照的問詢。
聽到朱厚照問詢此事的谷大用,稍稍皺眉思索了幾息后,趕緊答道。
“奴婢在宮中到是聽到了一些消息,據說自從京師之中那個劉養正焚火自殺后,調查就陷入到了僵局。”
“而后皇上大怒,接著奴婢聽說,東廠和錦衣衛,前段時間派了不少人手向著南面行去,應該是還在暗中追查此事呢吧。”
說完這些的谷大用,抬起頭偷偷的朝著朱厚照的瞄去,見到朱厚照臉色不悅,如蒙寒霜后,頓時就被嚇的一激靈。
此刻怕朱厚照遷怒與他的谷大用,大腦更是開始飛速的回憶起來,很快又想起一件事情的他,立刻又接著說了下去。
“說到消息,除了東廠和錦衣衛這邊,奴婢到是還聽說了一個關于寧王的消息。”
“殿下您要聽嗎?”
谷大用試探著將這句話說了出來,還不待他抬頭偷瞄朱厚照的反應,耳旁就傳來冷冷的一句話語。
“說!”
這邊的谷大用被這語氣嚇的一哆嗦后,趕緊說道。
“奴婢那日聽乾清宮的那幫奴婢聊天,聽說……聽說寧王府在前幾日發生了火災。”
“因為是夜晚著火的緣故,屋子里的那些奴仆都沒有跑出來,全部燒死在里面了。”
“索性后來火勢控制的及時,沒有讓那火災擴散,要不然聽那些人說,就那大火,真要燒起來的話,沒準整個寧王府都可能不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