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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唐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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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瑾被朱厚照訓斥了一通之后,委屈的像是一個小媳婦一般。

  這邊的朱厚照,在訓斥完劉瑾后就將視線轉到他處,在看到倉庫之中有現成的玻璃后,干脆直接吩咐劉瑾,叫他出去再找一些人進來幫忙,究竟承重多少,現場做下試驗就是。

  隨意用幾個木方釘了一個框架,將玻璃平鋪到上面后,朱厚照還不忘記在四周再用木板做出一個圍板來,接著就是用沙子代替雪花,一層層的慢慢平鋪在玻璃的上面,并不時有人記錄所存放上去沙子的厚度和重量。

  就這般慢慢的進行下去,玻璃終究還是因為承受不了太多沙子的重量而破碎了。

  與此同時,一直注意這這邊動靜的朱厚照,也已經看到了玻璃上沙子厚度和重量,看著這般結果的朱厚照,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可是一旁忙著實驗的眾人,卻開始變的越來越疑惑起來,忙活了半天的他們,根本不知道這般作為,究竟有何意義。

  別的不說,玻璃一般都是安裝在窗戶上的,基本就是豎著用的,偶爾平著用的,也就只有一些類似柜臺的地方。

  不過一般像柜臺那種地方,基本上都不會在這種臺面上放置重物,將它買來安上,也只是為了顯示格調和豪華而已,和這玻璃本身的強度、質量根本無甚關系。

  而這邊的朱厚照,并沒有這般就結束,一塊玻璃的承重,并不能代表什么,所以在這塊玻璃碎裂后,朱厚照立刻安排眾人收拾起來,接著更是讓人再去尋來一塊玻璃,重新將這實驗再做一邊。

  就這般,朱厚照一直做到第十塊玻璃,做的眾人都開始心疼后,這個試驗才徹底停了下來。

  估計這些玻璃應該是受限于工藝的緣由,每塊玻璃的碎裂程度根本就不一樣,但是即使這般,朱厚照也已經能做到心里有數了,不管如何,這般強度之下,即使碰上百年難遇的大雪,他的大棚也不會因為雪壓而坍塌。

  這也就意味著,琉璃廠開始造玻璃以來,最大的一筆訂單,馬上就要到來了。

  生產大塊玻璃的事情安排了下去后,朱厚照對于這玻璃的厚度更是有了嚴格的要求,在保證玻璃大小的同時,厚度更是決定它強度的一個至關因素,尤其是在這種準備平鋪的前提下,玻璃的厚度更是應該得到保證。

  琉璃廠這邊的事情交代妥當后,朱厚照就帶著劉瑾離開了。

  玻璃有了,大棚的施工終于有了最關鍵的一樣東西。

  接下來朱厚照準備去西山附近的那處皇莊一趟,挑選一處背風向陽的地方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朱厚照準備讓那邊的農戶和匠戶,先行搭建著大棚的骨架,等到那邊玻璃生產完全后,到時候統一安裝就可以使用了。

  畢竟像是制作玻璃的框架、磚砌火墻、制作草簾子等物都是需要時間來準備的。

  明時坊的一處客棧里面,一間普通的房間之內。

  唐寅徐經王大膽三人,正各自坐與房間一角,因為無人言語的緣故,房間里的氛圍分外壓抑。

  三人來京師已經一個多月了,從徐經最初從王大膽的口中獲知,有人去程大人的家中起墳查骨,到后來找上唐寅,三人到達京師之中,再到和程大人意外身死有關聯的原禮部尚書傅瀚大人被抓。

  三人越來越以為當年的舞弊案可能會被重新提起,甚至隨著程大人案情的進展,他們倆可能重新被恢復功名也說不準。

  可是這般滿懷期望的等待,一等就是一個月。

  自從傅瀚被抓了之后,朝廷這邊就再也沒有一絲的風吹草動傳來,三人之中的唐寅,再也沒有了繼續這般無休止等待下去的耐心,考慮了幾天的他,終于在今日鼓足勇氣,找來了徐經和王大膽,想將這件事情當面說個清楚。

  坐在板凳上的唐寅,看到徐經和王大膽兩人,在聽到自己的話語之后,都是一言不發,忍不住繼續說道。

  “你們還沒發現嗎?像我們這種小人物,根本不會引起朝廷的注意,就算是他們知道,當年的案子是冤案,可那又如何,誰會為我們兩個普通的小吏去說話。”

  “即使貶了我們,每逢科舉之年,不是還有大批的書生學子匯聚到京師,朝廷選才不會因為我們兩個小吏的冤案就會停止,那些書生也不會因為我們兩個的冤案就會拒絕參加科考。”

  “徐兄啊,我們沒那么重要,我們只是兩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

  “你還沒發現嗎?我們來了這么長的時間,能打探的衙門,咱們都曾前去打探過,可是到現在為止,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官方的人來主動找過咱們。”

  “如若朝廷真的在重查我們當年之事的話,能像這般嗎?最起碼就是不問詢,也會有些知道內情的小吏,會主動過來告知一些消息示好吧,可是我們碰到過嗎?”

  “沒有,根本就沒有。”

  “是我們一直在胡思亂想而已。”

  坐在床邊的徐經,聽到唐寅的話語,臉色已經開始變得越發煞白起來。

  在他心中,他一直以為,一切都在慢慢的進行中,只要耐心的等等,可能就在明天,也可能會在后天,朝廷那邊就會有赦免的詔書下來。

  可是確實是如方才唐寅所言,這么長的時間過去,真若在查的話,不可能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之前自己的一切幻想,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朝廷沒人注意他們,書生沒人注意他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早就忘了當年意氣風發的他們。

  一旁的王大膽,看著兩人沉悶的模樣,想上前勸慰上一句,可是他只是一個粗人,一個之前只靠走私私鹽來養家糊口的販子而已。

  他能和這徐經唐寅兩個讀書人混到一起,完全就是因為當初他將消息送到了徐經手中,想討些賞銀而已。

  可是哪想到,后來的他,誤以為這徐經和唐寅恢復官身有望,稀里糊涂的就跟著兩人跑到了京師,結果這一來就是一個多月。

  雖然他王大膽只是一個粗野鄙夫,但是不知為何,王大膽竟然在心里感覺,這唐寅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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