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手機響了?”
幾乎所有的人第一時間都是這個念頭,只不過只有費懿問了出來。
在這個密室里當然是不允許帶手機進去的,那么目前在房間里只有兩臺手機……
響的那臺是肖雯的手機,常勁峰反應過來之后想都不想直接拿起來接聽。
“終于肯接電話了么?我聽說你已經死了呢,原來是假的啊……你欠的五十萬,什么時候還?”
欠錢?這是什么操作?
“肖雯真的已經死了,你不知道么?”常勁峰也不確定打電話來的這個人是機器人還是NPC,會不會跟他對話。
“死了就不用還錢么?你是她的誰?你替她還吧!不然我就往死里搞你們,你別忘了我可是知道那個欠錢不還八婆的全部信息,包括她的家人。”
常勁峰沒想到對方不僅能回話,態度還那么剛,便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高利貸?”
“你管我是不是高利貸?一句話,還不還錢吧?”
“還,你等我消息。”
反正又不用真的還錢,可能這樣子說還能更容易的聯系到她呢。
“好,算你識相……”
隨后,高利貸便掛掉了電話。
“什么高利貸?”葉櫻連問。
常勁峰看了看葉櫻連,沒有打算回復她,自顧自地說:“肖雯欠高利貸的錢,你們有幾個人知道?”
“我不知道。”葉櫻連第一個開口。
“我也不知道。”
接著是羅可濤。
雖然常勁峰懷疑他們說的真實性,不過還是得先聽著。
剩下的人,通通都不知道肖雯欠了錢。
“真不知道么?”常勁峰總感覺這幾個人中有人撒謊。
眾人還是向他搖頭。
根本就不清楚是誰在說謊,常勁峰也沒招了,總不得拽著他們一直問下去。
現在手上把握了很多的線索,但就是差一條線把它們給串聯起來。
除了已知是背叛者的葉櫻連和羅可濤以外,常勁峰看誰都像是背叛者。
不能再這樣子下去了,要去尋找新的突破口。
來回地在兩個房間里穿梭著,不斷去尋找新的線索,終究還是一無所獲,難道是我的想法錯了么?線索已經被找完了么?還是說那些舊的線索還有我沒挖掘出來的信息?
常勁峰又看到了之前被放回書架上的那本書,想了想張偉寫下的一段話:我去哪給你找那么多錢啊!你個敗家娘們,這是最后一次了!等到她這個臭娘們墮胎我就分手。
這看似是張偉搞大了肖禾的肚子要去幫她湊墮胎費,但是仔細一看其實有不合理的地方。
如果是要墮胎費的話,為什么說這是最后一次了呢?難道這不是第一次墮胎了?
還有如果是要湊墮胎費的話,為什么要稱呼肖禾為敗家娘們?明明是自己搞大別人的肚子的。
所以常勁峰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也就是,肖禾利用懷孕來威脅張偉去做一件什么事情。
而這件事情,得問當事人肖禾。
“肖禾。”
“嗯?”跟葉櫻連不知道正在聊著天的肖禾突然被cue到,迷茫地回復。
“我,也就是張偉,給你湊夠錢了墮胎了么?”
“夠了。”
“那他的錢是從哪里來的呢?”
“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故事不是么?”
對啊,湊錢的這一段本該就是我的故事,但是我扮演的可是一個失憶的人啊!
對了!我是一個失憶的人的話,會不會有某些東西,找到那些記憶?
但是這兩個房間幾乎都找遍了,沒有發現什么關于張偉記憶的東西啊!
羅可濤現在也不再跟在常勁峰的身后了,他爬上了自己的那張床,雙手墊在腦袋后,就擱那躺著,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著什么。
而費懿和毛權則是在討論要怎么出去,看樣子他們似乎已經確認誰是背叛者了。
常勁峰卻是覺得線索不足,是這個密室逃脫的漏洞。
一定是我遺漏了什么!
常勁峰的目光在四處亂掃,每掃到一樣東西就會去思考它還有沒有什么價值,當他掃到肖雯手機的時候,腦子里又產生了一個念頭:
既然這手機可以接電話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它也可以打電話呢?
說干就干,常勁峰又拿起了手機,打開了聯系人,正在思考要給誰打電話。
最終選擇了給肖雯的媽媽打電話,因為手機里有肖雯媽媽發過來的信息。
按下綠色通話鍵的瞬間常勁峰還是比較忐忑的,因為他十分害怕自己推理錯誤。
萬幸,電話打通了,常勁峰也松了一口氣。
沒響多久,電話那頭邊接了起來。
“小雯?”
聽得出來是個老婦人的聲音,而且語氣比較驚訝。
“阿姨您好,我是小雯的朋友,我想問一些關于她的事情。”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后說:“你問吧。”
“您知不知道,小雯她有欠高利貸的錢?”
“我不知道,她已經去世了,你怎么還要問這個問題?該說的我都和警察說過了。”
知道她已經死了?和警察說過了?難道我們來到的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么?
“因為我就覺得您女兒的死有點蹊蹺,因為剛才有高利貸打電話來,說她欠了五十多萬。”
“蹊蹺?警察跟我說,尸檢報告顯示,我的女兒死于突發性心臟病啊!”
“突發性心臟病?”
“對,很小的時候她就要吃藥,一直都沒什么太大的毛病,沒想到……嗚嗚……”對面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起來 常勁峰頓時覺得,這個密室逃脫做得夠可以的,打個電話都那么真實。
然后常勁峰想起了之前羅可濤跟他說起的只有她最親近的人才知道這個消息的那段話,于是為了確認他說的真實性,問:“她的那個病,是不是只有你們家里人知道啊?”
“我也不確定,但是好像她確實沒有對其他人說過,她特別害怕別人知道她得這個病。”
所以羅可濤跟常勁峰說的那段話居然是真的,但是他為什么要給常勁峰說這么一段話呢?他那么做的意義到底是什么?會不會跟他的逃脫條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