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屈瞧了瞧胡、李二人,知道這件事是不能瞞著他們二人的,沉思了片刻,便對他二人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是出海去了,去了倭島。”
“什么!”姓胡的那人聞言,當即從座上站起身來驚呼道。
但很快,姓胡的那人看了看周圍,知道這可是件大事,斷不能聲張,便又坐了下去,一臉怒意的對老屈說道:“老屈,你怎能縱容少將軍如此胡來,那倭島是何等兇險的地方,你我都不敢輕易前去,少將軍如何去得?”
“你當我攔得住他嗎?”老屈見老胡如此生氣,無奈的說道。
“正如你所說,少將軍的心思并不在這天下之中,倭寇一事已經糾纏了他很久了。此番大哥遠去遼東,將倭寇的事情都交給了少將軍,少將軍自然是不愿再被倭賊與黑沙幫拖住了手腳,因此少將軍便是要親自去探一探這倭賊的虛實,一切盡在掌握之后便可以將倭賊早日鏟除。”老屈解釋道。
“呵,簡直是胡鬧,要是有這么簡單的話,你我年輕之時早就將倭賊全都解決了,何必拖到現在!”老胡依舊不滿的說道。
“那大嫂呢,大嫂知道此事嗎,少將軍不再大嫂身邊,大嫂的安全如何保證!”老李緊接著又問道。
“大嫂當然不知道。”老屈回答道。
“因此,你二人這幾日也不能總是躲著了,大哥遠走,少將軍又不在,咱們須得保護好大嫂的安全才行。”老屈鄭重的對胡、李二人說道。
胡、李二人聞言沉默,如今事已至此再說什么胡鬧之類的話也是徒勞了,他們要做的就是保護好李無雙的安全才行。
自從李無雙來到福建之后,黑沙幫與倭寇刺殺李無雙的行為就從來都沒有停止過,不過好在之前都有王華英守在李無雙身邊,黑沙幫從來都沒有得手過。
而此刻王華英不在,老屈等人還真有些擔心李無雙的安全,畢竟他的武功可沒有王華英那般出神入化,對付黑沙幫與倭寇之人都是信手捏來。
其實非但是他們三人擔心李無雙的安全,此刻在一旁偷聽他們講話的趙羽銘也是同樣擔心李無雙的安全。
就連趙羽銘也是萬萬沒想到王華英居然如此大膽,孤身一人就跑去了倭寇與黑沙幫的老巢。
當初趙羽銘出山之時,就曾聽說過倭寇中的高手曾多次刺殺李無雙,好在是王華英武功極強,保證了李無雙的安全。
可如今王華英與王致遠都不在身邊,誰來保護李無雙。
除卻王華英與王致遠,趙羽銘可是誰的武功都不相信,他不敢拿李無雙的生命安全打賭。
想到這里,趙羽銘心中越是放心不下,再聽不進去老屈等三人的談話了,在他心中只怕多過一刻,李無雙就多了一絲危險。
而此刻要追趕王致遠去查明自己父親死因的事情,似乎也沒有那樣萬分緊急了。
略微沉思片刻,趙羽銘便下定決心,在王華英回來之前,自己要親自保證李無雙的安全才行。
心念既定,趙羽銘長長吐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父親的真相只能繼續往后拖了。
“師兄?”
便在趙羽銘心緒不寧的時刻,小貓的聲音將趙羽銘打斷。
趙羽銘抬頭看了看小貓,只見小貓此刻雙眼泛紅,不知為何自從終南山一別之后,小貓在趙羽銘面前的時候就變得十分脆弱,經常因為一些瑣碎小事就紅了眼睛。
只不過小貓面前的一碗米飯直到此刻也只是吃掉了一小半而已,趙羽銘知道小貓是受到了自己心情的影響,吃不下飯了。
“咱們就在福州多呆幾天吧。”趙羽銘對小貓說道。
趙羽銘實在是說不出什么安慰小貓的話,只好這樣對小貓說了。
若是小貓當真是懂趙羽銘心思的話,就應該知道趙羽銘要留在福州而不是去追趕王致遠,這就說明了趙羽銘不會再因為耽擱了腳程錯過王致遠而生氣了。
這就算是趙羽銘對小貓的安慰了。
“嗯,聽師兄安排。”小貓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
“吃飽了嗎。”看著小貓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模樣,趙羽銘心里一軟,便對她問道。
“嗯,我吃不下了。”小貓回道。
“吃不下就先不吃了,喝點熱茶吧,等雨小些了咱們就離開這里。”趙羽銘對小貓吩咐道。
說著趙羽銘拿起茶壺,替小貓倒滿了一輩熱茶。
這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又過了約有一刻鐘的時間,外面的雨聲終于是停了下來,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腳步再次響起。
“走吧。”趙羽銘站起身來對小貓招呼道。
小貓聞言急忙拿起放在桌上的木劍,跟在趙羽銘身后一同離開了這家酒樓,而戚家軍的那三人此時正在用餐,卻沒有多對趙羽銘二人留意。
“師兄,我們去哪?”
走出了酒樓,小貓抬頭一看只見之前還是烏云密布的天空,此時竟然已經放晴,此刻天色已晚,掛在天上的卻是一圈朦朧的月影。
“去巡撫家里。”
趙羽銘之前就已經打聽到了,王致遠一家在福建的時候,一直都借住在他的好友福建巡撫王士昌的家中,如今李無雙應該就在那里。
這巡撫的宅子并不難找,趙羽銘與小貓沒用多久便到了王士昌的家中。
借著夜色,趙羽銘與小貓二人在這處宅子中四處查看,終于是在一處小院之中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趙羽銘與小貓二人躲在暗中,只見這處小院周圍戒備森嚴,不時的還有身穿鎧甲的人來回巡查,暗中還埋伏著不少高手在此,甚至連趙羽銘一開始都沒有發現,好在是小貓內力深厚察覺到了這些人的存在。
這里應該就是李無雙所在之處,察覺到這處院落周圍防備如此嚴密,趙羽銘的心中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師兄,我們要進去見她嗎。”小貓輕聲問道。
多年來趙羽銘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小貓卻明白,李無雙一直都是自己師兄的一個心結,師兄這么多年來其實是特別想要見一見這個照顧了他三年的“母親”的。
趙羽銘躲在暗處,雙目緊盯著這處院落,當初那三年里,李無雙對待趙羽銘就如親生骨肉一般,趙羽銘早就將她當成了自己跌母親一樣,他當然是想與李無雙相認的。
可最終趙羽銘卻還是搖了搖頭,他沒有勇氣去見李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