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洛爾淪陷的事情,對于艾歐尼亞而言,眼下只是大疾下的一塊小蘚,盡管它獨特的地理環境對于艾歐尼亞而言十分的重要,
可是,重要的東西如果丟了一個又一個,那么也就變得相對沒有那么主要了。
自打數年前,達克威爾發動了這場戰爭后,諾克薩斯人靠著碾壓般的海軍,已經無數次發起過如斐洛爾這般模式的入侵戰了,除卻納沃利南海岸重點經營的那片海岸外,諾克薩斯人的船隊幾乎行駛遍了艾歐尼亞的每一處海灘,其間施展的足以被稱為‘暴行’的軍事行動更是多不勝數,
這一點,或許如今身為反抗軍領袖與精神象征的艾瑞莉亞最有發言權,畢竟她曾經親眼看著父母親族死于諾克薩斯人之手,家鄉尚贊更是被大火付之一炬。
每一個見到過艾瑞莉亞的人,都會情不自禁的稱贊這個比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要小的女孩有著令他們仰望的堅強,
可是卻沒有人會注意到那蹙起的眉頭里隱藏著的濃郁不化的情感。就如這一刻在普雷西典圣城里得知了斐洛爾淪陷后的女孩的表情一般。
“消息確認了么?”靜靜的讀完了羊皮紙上的最后一個字,確認沒有任何遺漏以后,艾瑞莉亞平靜的問道,
跟在一旁的下屬立刻就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是的,艾瑞莉亞,諾克薩斯人采用了突襲的戰術,從內部攻破了菲洛爾的防線,根據幸存士兵的講述,那是幾個如同惡魔一般的人,幾乎是在灰色的光芒與紅色的火焰亮起的瞬間,城墻就好似被一雙大手搖晃過,他們連站立都無法做到,更別說形成任何有效的反抗了。”
“灰色的光與紅色的火焰”默默咀嚼了一下這兩個被重點提起的詞,不知為何,艾瑞莉亞心中突然涌現出了一抹不安:“有辦法確認那些人的身份嗎?”
“很抱歉,御使紅色火焰的人無法確定,而灰色的那個...根據易大師的猜測,應該是,是諾克薩斯最近新晉升的一位將軍,我們的人在諾克薩斯發回的情報報告,他于一月前帶了一支人向艾歐尼亞而來,測算時間,應該就是最近。”
“他的名字?”似乎捕捉到了重點,艾瑞莉亞突然回頭,那張在外人面前從來只有堅毅的面容,突兀的有些失態。
“尤里安。”手下的話,讓艾瑞莉亞瞬間失神了起來,“是他...果然是他他消失了這么久,終于還是來了呵呵,呵呵。”
微微勾起嘴角,臉上的表情憤與恨中夾雜著一些難明的復雜,這樣的艾瑞莉亞,是手下從未見過的,
他不知道‘尤里安’這個名字對于艾瑞莉亞的意義,但是卻也從易大師提起這個名字時的嚴肅窺見了些許,“是很厲害的敵人?”
“是大敵。”須臾便再次整理好了表情的艾瑞莉亞開口糾正著手下的錯誤,臉色十分認真的重復道:“是需要打起十五分精神來對待的人。凱明,請召集易他們,我要和他們商討這件事!”
艾瑞莉亞等人的會議商討了什么,除了反抗軍的幾位高層之外,便再無人知曉,只是,身在戰場的人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一些欲盡不盡不可說的變化,
“艾歐尼亞人的攻勢,似乎變得更勐了!”答祿灣,艾歐尼亞的一處淺水灣,放到偌大的艾歐尼亞地圖上全然不起眼,如今卻成了諾克薩斯遠征軍最重要的據點,在不大的海灘上,不止有一座三連堡,更是擁擠了數萬諾克薩斯士兵,他們在高高的城墻后構筑了一道道防線,
而城外,則是日夜不斷進攻的艾歐尼亞人。
城堡地下的一間密室,一身大氅的杜廓爾看著手中的傷往報告,眼神有些兇厲。“最近半月的傷往,比起上月有了明顯的增加,這些艾歐尼亞人,一貫不都是講著珍惜伙伴的嗎?為什么突然之間進攻就變得這么瘋狂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六米見方的地下室,站著遠征軍近一半的高層,如果尤里安此刻在場,一定能認出其中的一些,就比如此刻開口的這位:
“這并不是件好事,最近幾天,艾歐尼亞人一改往日的作風,我手下的人已經不止一次捉到試圖趁著夜色潛入的艾歐尼亞人了,這些人可是貢獻了不小傷亡數字。”
艾彌斯坦,曾經巴魯鄂戰區的負責人,在被一位少年劍圣殺潰散了軍隊后,她和手下的士兵便被調來了納沃利戰區,在杜廓爾的麾下也效命了不短的時間,現在就是她的人負責著海岸城墻的夜間防備。
聽到她的開口,一旁如老僧入定的幾位將軍也分分開口:“這些艾歐尼亞人最近不知發了什么瘋,別說你的人了,我的人每晚也能抓到不少從海上方向靠近的人,他們的腦袋都快能裝滿一整條船了!”
“就是就是!我的人也是”幾個將軍七嘴八舌的叨叨著,發泄著心中的憤滿,
在符文之地這片土地,論起單人的素質,諾克薩斯人幾乎是倒數,艾歐尼亞潛入的士兵傷亡巨大,諾克薩斯的損失更是他們的數倍,
那些趁夜而來的艾歐尼亞人,幾乎各個都抱著必死的念頭,一旦被發現完全沒有任何要逃跑的想法,反而是奮力拼殺,
在這種狀況下要殺死一個艾歐尼亞人,往往要付出十余個傷亡數字,這種交換,令見慣了勝利的諾克薩斯將軍們無法忍受,尤其是入夏以來,他們被圍困在答祿灣這片地方,陸上的交通被敵人截斷,
海上的艦船也因為吃水的原因無法直接開到岸邊,
這導致了往來運送的物資無可避免的要經歷一塊幾百米長的泥沼地,艾歐尼亞人就在這片泥沼里阻擊往來運送物資的士兵,
在更遠的海面,也有悍不畏死的艾歐尼亞浪人乘著小船往來襲擊,這般攻勢,令諾克薩斯人損失巨大。
再兼上帝國新舊政權交替,杜廓爾與新上位的那位關系緊張,往來之下,使得遠征軍進入了自登島以來最危險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