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奧佩婭有什么?
在外人看來,她擁有的很多:
絕美的容貌與完美無瑕的身軀,高貴的出身以及經年累月培養出的優雅貴氣,卓越的智慧與成熟的交際經營手段,這些都使她成為了不朽堡壘貴族子弟們瘋狂追逐的對象。
比起那個同樣美貌絕倫卻身居高位的姐姐,卡西奧佩婭這樣的女子無疑是鑲嵌在貴族之冠上最好的寶石,
甚至即使是一些貴婦人也會因此而羨慕嫉妒。
若她的目標只是做一個標標準準的帝國貴婦,那不管是憑借手段、家世還是美貌,她都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身為杜克卡奧家的女人,有一個野心勃勃的父親,還有一個事事爭先的姐姐,卡西奧佩婭絕不甘心她的一生如此過活。
可是當她開始為自己的未來進行謀劃的時候,才發現她坐擁一切卻唯獨缺少了最重要的一樣東西,而這也是在諾克薩斯生存下去最重要的東西————力量。
沒有力量,就如同浮萍無根,縱使擁有再多也不過是空中樓閣,任人擺布,
甚至就連一個‘低賤’的農家子只要同處一輛馬車也能隨意的威脅她‘高貴’的生命。
也正因為那如同夢魘一般的回憶,讓卡西奧佩婭覺悟,打開了心中追逐力量的枷鎖。
擁有力量才能掌控命運,權勢、財富、美貌才不會在一覺醒來之后離她而去。
擁有了力量,她才不用去懼怕找回記憶的尤里安做出的事情。
卡西奧佩婭甚至還想著略施一些手段將他變成自己的裙下之臣。
她也有些期待,若是那一天真的到來,不知道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姐姐,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那一定有趣極了!
當然,那些都是后話,
至少現在,她還是一個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羸弱女子,還要繼續拉攏那個‘農家子’,忍耐他的無禮。
“那...就拜托你了,要保護我哦?”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卡西奧佩婭一邊開口,一邊抓起尤里安手,將自己的小手放到他手中緊緊握住,同時還用余光瞥著希維爾。
看到這一幕,希維爾眉頭一蹙,深吸了一口氣,迎著卡西奧佩婭,
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抓起了尤里安的另一只手,如法炮制的將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掌中,輕聲道:“拜托你了,我的英雄!”
略帶嫵媚的長長尾音,和那眼角一閃而逝的挑逗讓尤里安心底一熱,
而一左一右握著的兩支柔軟無骨的手掌,更是讓他心中浮想連連,不自覺臉頰通紅的點著頭,訥訥著說不出話來。
見到尤里安這樣一副魂兒都要被勾走的模樣,剛剛還為自己的小成功而暗暗欣喜的卡西奧佩婭瞬間就變了臉色。
卡西奧佩婭是有小心思的。
她很清楚,別看她和希維爾之間現在是和和氣氣的,
可真的下到帝王之墓后,若是麥伊莎搜集的秘辛記錄無誤,開始帝王之墓的鑰匙是太陽之血和恰麗喀爾,
那么翻臉就是必然的事情。
這種時候,除去兩人各自帶領的手下外,尤里安的力量就成為了左右成敗的重要一環。
而這也是她一直以來不斷的拉攏尤里安的原因————
尤里安實力很強,
比起卡特琳娜來只強不弱,這是卡特琳娜親口承認過的。
雖然為了這一次的行動卡西奧佩婭孤注一擲般的將自己多年來辛苦積攢下的二十名家族精銳全部帶了過來,
這些人不僅對她忠心耿耿,實力上更是能以一當百。
但說實話,對于能否壓制或是拖延住尤里安,卡西奧佩婭依舊沒有半點兒信心。
若是到了真正翻臉的那一刻,縱使無法讓尤里安站到自己這邊對付希維爾,
至少也要讓他做出對自己出手選擇之前多猶豫那么幾秒鐘。
而這就是就是她打開帝王之墓大門的重要契機。
只要能成功進入到帝王之墓中重啟飛升儀式,那么即使之后尤里安翻臉,得到了神之力量的卡西奧佩婭也不會再有任何的畏懼。
于是乎,看著在她面前就勾眉搭眼起來的兩人,卡西奧佩婭狠狠心一咬牙,趁著尤里安不注意輕踮起腳尖,湊到尤里安的嘴角上輕輕留下一印,然后好似有些沒有站穩似的腳下一軟跌入了尤里安懷中,
被他手忙腳亂的攬住了肩膀也沒有掙扎,反而擺出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眨了眨眼睛道:“這是給你的獎勵哦?我的騎士!”
然后一邊說著,一邊悄悄用眼角余光看向希維爾,她很想知道,這個沙漠女傭兵面對她的這一招是大膽接招還是直接敗退。
果不其然,眼看著卡西奧佩婭如此作態,希維爾臉色瞬間變冷,再沒有了剛剛的嫵媚與溫柔,冷哼一聲轉頭走下山丘,朝著營地而去,
只留下不知所措的尤里安與施施然站起身整理衣服著裝的卡西奧佩婭。
入夜,多云,光線昏暗。
到了商量好的時間,卡西奧佩婭帶著麥伊莎悄悄來到了約定好的地方,看到了牽著兩匹駱駝等待在那里的希維爾與尤里安。
雙方打了個照面,卡西奧佩婭就要騎上駱駝,可是卻被希維爾抬手攔下。
“卡西奧佩婭小姐,騎上駱駝后請保持靜默,不要加速奔走。”壓低了聲音,希維爾目光不斷環視著四周左右。
“為什么。”卡西奧佩婭有些不解。
“白天的時候我在這附近轉悠了一圈,這片山丘之周圍方圓一里有十幾個營地,我還在那些營地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駱駝的奔行會引起地面的震動,這個震動聲在你們耳中比蚊蠅還弱,但是對于那些常年行走在沙漠中的人來說,卻如同悶雷一般。”
“你不想被人發現跟蹤吧?所以請一定要保持全城沉默,至少要在離開一里半后才能真正提速,在此之前還請忍耐。”
“明白了!”
在希維爾又低聲交代了幾點注意事項之后,四人兩兩騎上駱駝,在寂靜的月色下離開了營地,一路向著東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