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些什么?”
看著尤里安在她說完之后就雙目無神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阿卡麗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在想,要如何才能找到這個星辰魔法的傳人。”尤里安回過神來回答道。
“你已經確定她的身份了?”好奇的看著尤里安,阿卡麗不明白他為什么僅憑著她三言兩語的講述就似乎確定了那個女人的身份。
雖然是均衡教派暗影之拳的女兒,但是阿卡麗始終還是有點太過年輕了。
均衡教派的弟子正式接受訓練通常是在十四歲,而阿卡麗雖然因為父親和母親的緣故提早接觸到了那些傳承了萬年的忍術,但是距離正式接過母親的位置依舊要走很長的一條路。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記錄傳承了上萬年的知識與歷史秘辛。
可以說,那些東西才是這個古老教派能夠貴為艾歐尼亞第一大派的根本所在。
然后不幸的是,那些原本應該在阿卡麗正式接受暗影之拳訓練后慢慢傳授給她的知識和秘辛,隨著劫帶領信眾的嘩變,被尤里安一把火連同均衡寺廟一起燒了個干凈,僅有一些特別重要的記載著忍術的古籍與卷軸被教派信徒們帶了出來。
當然,如果只是那樣,這些知識依舊還有從知曉一切的均衡三忍手中重新找回的可能。
但是均衡一戰,上代暮光之眼苦說大師被自己的弟子劫殺死,暗影之拳阿卡麗的母親梅目被尤里安親手送進了不朽堡壘的諾克薩斯大監牢,而三忍最后一位狂暴之心凱南又常年游歷在世界各地不見蹤影,就連均衡寺廟被毀都沒有回來。
也因此自那天之后,均衡教派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傳承斷絕的大危機當中。
以至于到了現在,阿卡麗對于暗影之拳職責的認知還僅僅停留在那些神奇而強大的忍術中。
“恩,十之八九吧。”尤里安扯了扯嘴角,沒有為阿卡麗解釋關于魔紋的事情,那些故事太長了,解釋清楚需要耗費太多的時間,而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但是不管確不確定,我都必須要早一點找到她,不然的話...我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時間,自從尤里安醒來以后,一直都有點回避這個問題。
雖然他從數千丈的高空摔下險死還生了,但是這并不意味著銳雯的事情得到了解決。
尤里安不知道阿卡麗在是如何在那種情況下救下了自己兩人的生命,還能將他們帶到這個避風的山坳,
可是不管怎樣,只要銳雯的事情一刻沒有得到解決,他就一刻也無法撤走按在她背后心臟處連同兩人生命能量的手,
而那個通道也會一直抽取他的能量,直到他和銳雯一起因為能量耗盡而死亡。
一想到這個問題,尤里安就不由得坐臥不安,手臂猛地發力,就想撐著身子坐起來。
“而且就算我找到了她,如何讓她為銳雯治療,也是一個問題。”
“是哦。”看著尤里安繃著臉掙扎的模樣,阿卡麗心有不忍的探著身子上前攙了他一把,同時說道:“不過,既然那位女士能為素未謀面的我治療,那么我想她應該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如果你誠懇一點,她應該不會太過為難你。”
“希望如此吧。”被女孩攙著坐起,尤里安沒有向她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
阿卡麗是艾歐尼亞人,而尤里安和銳雯卻是諾克薩斯人,那位女士能因為善良而為一個艾歐尼亞人治療重傷,也同樣能因為善良而不愿意為雙手染滿了鮮血的諾克薩斯入侵者治療。
“不管結果如何,我現在要做的是離開這里,然后找到她。”死死的咬著牙,尤里安有些費力的扶起銳雯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上,然后開始嘗試著站起身,只是這個動作剛做到一半,他就再也忍不住身上的劇痛而跌坐了回去,額頭上頃刻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現在?”阿卡麗愣了一下,看著牙齒咬得咯吱響卻依舊不斷嘗試著的尤里安,她的心底莫名一疼,語氣不由得稍稍加重了一些:“你現在就連站都站不起來,又該怎么帶著一個人去千里之外尋找另一個見不著首尾的人!?”
“我知道...”臉頰死死的繃緊,額頭上青筋蹦起,尤里安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顫顫巍巍的扶著銳雯從地上站了起來,臉色因為過度用力而一片通紅,雙腿更是不停的打著擺子。
半晌,他穩住了雙腿,大大的喘了幾口氣,然后對一旁關切看著她的女孩說道:“謝謝你,阿卡麗。我知道這很艱難,但是走到現在的地步,我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如果我不去,銳雯一定會死的。”
“她對你真的有這么的重要!?甚至都已經重要到可以讓你同時犧牲自己來為她陪葬?”不知為何,看著尤里安痛苦的不行卻依舊咬牙支撐的模樣,阿卡麗心中感動不已。
“對,她很重要,比我的生命都要重要,我絕不能看著她死。我現在的狀態約莫可以支撐五天,如果五天之后依舊找不到那個人,那我會陪著她一起死!”
“一起死...一起死...”輕聲的低著頭呢喃了兩遍,阿卡麗在心中一股莫名情緒的催使下突然問了一個問題:“那我呢?我不是你的第一個朋友么?如果現在受傷的是我,你會愿意...”
看著尤里安看過來有些詫異的眼神,阿卡麗愣了愣,急忙道:“我是說,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幫我去諾克薩斯大監牢解救我的母親,如果你死了,誰來兌現這個承諾?”
“這個么...”尤里安突然沉默了下來,聲音充滿了蕭瑟與無奈的嘆息:“如果真的是命運如此,我也只能對你說一聲‘抱歉’了。”
“呵...”
“尤里安,你真是個混蛋,一個大混蛋!”猛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摔到了尤里安身上,阿卡麗轉身跑出了山坳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