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阿卡麗感覺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睜開了眼睛,
在睜眼的瞬間便看到了尤里安的平靜的面龐,以及那一雙閃耀而晶瑩,好似兩丸灰色水銀一般的眼珠兒,
心中不自覺的劃過一個想法——
“真美!”
在念頭升起的瞬間,她的臉頰不自覺的紅了紅,緊接著便反應過來意識到了眼下的情況,臉上騰起了巨大的紅云,整個人不自覺的僵在了那里,連痙攣的痛苦也短暫的忘卻了。
可是她忘記了,并不代表尤里安會看不見阿卡麗那微微顫抖的手,以及手臂上突顯的經絡。
他自然知道眼下他與這個艾歐尼亞女孩是一種怎樣的姿態,可是他更知道,那不過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而為之,
所以只是瞬間,他便松開了手,一個旋身,將阿卡麗的雙臂張開扳向身后,
“呃!”這一瞬間,阿卡麗才感受到了痛苦,
雙臂上的痛苦再一次蔓延開來,讓女孩抑制不住的發出了痛苦的呼聲。
“忍著點!”面對阿卡麗的掙扎,尤里安面無表情,握掌成拳,指節上泛起鐮淡的灰色光芒,點在了阿卡麗的經絡之上,
迅速的劃出了一條蜿蜒的線條,
而另一邊也是如法炮制。
做完這一切后,尤里安輕輕的松開手,看著女孩蹙緊眉頭緩緩蹲下,努力的嘗試著挪動手臂。
尤里安不由得輕聲道:“你最好還是不要太過費力,你的傷勢如何我想你心中應該有數,這段時間最好不要訓練,好好休養一番,不然若是留下一些隱患,影響到你的未來,可就不好了。”
“要你管!”盡管痙攣帶來的痛苦依舊在持續,可是有了尤里安剛剛的緊急處理,痛苦減弱了許多,
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幻櫻殺繚亂是強大的秘奧義不錯,但是絕對不是十三歲的阿卡麗可以完美掌控的,
當技能失去了控制,反噬便已經開始了。
正如尤里安所言,她的手到現在都沒有恢復知覺,軟塌塌的垂在兩側,她最好的選擇就是真的如尤里安所的那般,停止鍛煉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一直到徹底的恢復。
可是,先不尤里安是諾克薩斯人,而她是艾歐尼亞人,兩人是然的敵對關系,
就是剛剛尤里安那副“輕蔑”的嘲諷自己的態度,就讓阿卡麗完全無法接受 她依舊毫不示弱的沖尤里安輕斥著,
只是這語氣與態度,比起剛剛,已經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抿著嘴,阿卡麗昂著頭看著尤里安,眼底還有一絲未褪去的鮮紅之色,讓她的頭腦不自覺的會產生暈眩的幻影,
只是即使如此,她也依舊不服輸,努力做出狠狠的模樣瞪著尤里安。
“哦...我自然管不了才少女的事情,”尤里安輕瞥了一眼阿卡麗,緩緩將靈風收入鞘中,然后踱著步子走到不遠處,拾回因為失控而被甩飛的十字鐮,握在手中隨意的比劃著,一邊開口道:
“不過呢...”
“如果真的留下了不可逆的傷害,那你可真的就失去向我證明的機會了。”
“你!”尤里安的話平靜中帶著些許的調侃,讓阿卡麗不自覺的火氣上漲,臉憋得紅紅的,一雙眼睛好似要噴出火焰一般,
當然,如果能噴火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憤怒的少女一定會第一時間將它燒向尤里安,把他燒成灰燼!
可是現在的她,只能蹲在地上死死的瞪著尤里安,暗自咬著牙。
不知為何,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諾克薩斯人,阿卡麗心中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他毫不顧忌的揭開了自己心中最大的傷疤,按理阿卡麗應該對他恨之入骨,那一記拼命用出的幻櫻殺繚亂,也足以證明她的決心。
可是在剛剛的變故之后,
不知為何,現在再看這個男人,阿卡麗突然感覺心中有些亂遭,不知是何滋味。
十三歲,
十三歲的年齡她還不懂這是一種什么感覺,
似恨非恨,似怨還喜,
雖然只是一瞬間,可是阿卡麗依舊能牢牢的記住那種感覺,
就像春的陽光照射在臉上,暖暖的。
以至于在聽到尤里安調侃似的話語時,雖然依舊忿忿,卻也并非真的生氣。
一時語塞,阿卡麗半點沒有出像樣的話來,目光不自覺的看著尤里安揮動著自己的一雙十字鐮,眼睛一凝,氣憤的開口道:
“喂,那是我的武器,誰讓你動的!”
“哦?是嗎?”尤里安一邊想著阿卡麗剛剛用出幻櫻殺繚亂時的模樣,一邊不甚在意的隨口應道。
“你!”可是他不知道他那無心的態度讓阿卡麗心中再度升起了火焰,剛剛的那些情緒與心思,在這一刻早不知被掃到哪個角落里了,看著這個男人,阿卡麗眼中唯有不斷燃燒的怒火,
可是尤里安依舊好似不曾察覺一般,甚至在舞動雙鐮的同時還出聲問道:“才少女,你剛才那招是怎么用的啊?”
“你!”看著尤里安無所謂的模樣,阿卡麗話都要不出來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兩饒關系是敵非友,他竟然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套取均衡教派的忍術招式,
這讓阿卡麗只覺得心中氣急,不由得沖著他大叫道:“幻櫻殺繚亂是母親的奧義忍術,只有我才能學習,我憑什么要告訴你,還有,不要叫我才少女!”
才少女一詞本是阿卡麗對自己的自信,以她的賦,不論如何也能當得起一句才之稱,
可是不知為何,這個詞在尤里安的口中出,阿卡麗卻覺得無比的刺耳,
眼前的男人明明也年紀輕輕,可是實力卻比自己要高出不知多少,從他口中出“才少女”的字樣,就好像在一遍又一遍的嘲諷著自己似的,讓她臉上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
“你不是很喜歡這樣稱呼你的嗎,才少女阿卡麗?”
“...”阿卡麗已經氣得不想話了,看著尤里安揮舞了半的十字鐮依舊不得其法,只能無奈停下動作,阿卡麗沉默了半突然出聲道:“還給我!”
“嗯?”阿卡麗的話讓尤里安輕挑了挑眉頭,瞥了她一眼,疑惑的道:“什么?”
“把十字鐮還給我!”看著尤里安,阿卡麗總覺得心中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燃燒,不論她如何的忍耐,也壓抑不下,甚至還越燒越旺,將她鍛煉了十幾年的心境破壞的四分五裂。
“為什么呢?”面對阿卡麗的怒火,尤里安平靜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