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澤洛斯的實力比起圍攻他的血色精銳來說要強不是一星半點,但是,他卻仍然無法迅速脫身。
一是因為比起血色精銳的戰士,澤洛斯的戰斗經驗要少很多,而且短暫的接觸之后,血色精銳的戰士都明白了這個陌生的敵人,實力非凡,所以改強攻為游斗,游蕩在澤洛斯不遠不近的安全位置,既不會讓自己輕易受傷,也不會讓澤洛斯輕易脫身。
而當澤洛斯強行出手進攻某人時,其他的戰士又會從不同的方向給與援助,迫使不愿受傷的澤洛斯放棄進攻。
拖延時間,一直等到足夠的人。
或是足夠應對的實力。
血色精銳的成員除了尤里安,都是多年的老兵,不論是寒冷的凍土,還是燥熱的沙漠,又或是不見天日的密林,都有他們的足跡,戰斗經驗更是豐富。這種打法讓澤洛斯十分不適應,只覺得有力使不出。
可是他又不能強行出手。
因為他不知道后面還有多少人,又或者后面還有多少危險等待。
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傷,也許就會演變成壓垮駱駝的稻草。
可是當危險真的降臨時,即使是澤洛斯也不得不爆發了實力。
“哧——”一抹寒芒悄無聲息的出現,刺痛了他背心處的肌膚,引得澤洛斯雙目爆睜,氣勢大開,
“劍舞。”
當尤里安的身影帶著灰色的魔法波動悄然出現在澤洛斯身后時,澤洛斯的感知瞬間捕捉到了他的蹤影,
目光一凝,在他的靈魂深處,一股奇異的韻律微微搏動,好似脈搏跳躍一般,手中的長劍在一瞬間四分五裂,散落開來好似花謝,好似雨落,腳尖一個旋轉,靈魂指引著劍鋒刺向了身后。
尤里安雙目陡然瞪圓,
這是什么!?
長劍散落,化作片片鋒刃,好似雨點一般撲面而來,疾若閃電,可是每一片鋒刃都蘊含著讓他心驚肉跳的能量。
喝——
一瞬間,尤里安的精神凝聚到了極點,灰意蔓延上雙瞳,凝結成冰晶,瞬間碎裂,
“颯——”鋒刃一掠而過,沒入了尤里安的身體,可是澤洛斯卻沒有絲毫的喜悅,臉色一沉,那刺入空出的感覺直白的告訴了他,這一次的攻擊落了空。
片片鋒刃劃過一道道弧線,飛了回來,重新漂浮在他的身邊,緩緩旋轉,而尤里安的身影卻如同幻影一般,變淡消失。
澤洛斯眼神一凝,目光看向空出,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剛剛散落的劍刃,是他家族傳承下來的最古老的武道——綢舞改變而來的。
這種奇異的舞蹈一直是贊家最大的秘密,數百年來只能由嫡系子孫口口相傳。
一旦修煉成功,能夠操控身邊的一切,注入魔力,化作鋒銳的利器,攻擊敵人。
而作為贊家下一代當之無愧的繼承人,澤洛斯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教授了這種舞蹈劍術。而與他一起被教導的還有他的妹妹艾瑞莉婭。
只是比起艾瑞莉婭的天真無邪,澤洛斯身上的擔子要沉重很多,他不僅要學習綢舞演化的劍術,還要學習傳統的劍術。
這種劍舞不是他第一次用出,但是卻是他第一次自信滿滿的情況下無功而返。
那抹悄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身影給了他很大的震撼,那一瞬間爆發的速度,是他突破了武道第二關也無法比肩的。
按照艾歐尼亞古老的武道傳承,將人體分成三關。
第一關名為“生死”,歷經生死,突破身體的極限,掌控體內潛藏的力量。
第二關名為“神念”,顧名思義,打破精神的桎梏,錘煉精神,讓其有足以匹配肉體的實力。
而澤洛斯在很小的時候便已經突破了生死關,可是卻遲遲沒有突破人體的第二道關卡。
在前不久目睹了戰爭的殘酷后,心中的憤怒與升起的信念讓他臨陣突破,而那一場戰爭,他一人就殺死了上千名諾克薩斯士兵。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里托大師才會放心派自己的兒子前往德瑪西亞。
因為...他已經有比肩里托的實力了!
兩人之間差的,也只有幾十年的閱歷與經驗而已。
可是,就在這個夜晚,在這里,這位年紀輕輕的贊家天才竟然遇到了讓他驚訝的速度。
這種速度,好似跨過了重重的空間阻隔,打破了空間的桎梏,讓澤洛斯的感知有了片刻的空白。
也就是這一瞬間,隱藏已久的刺客如同陰冷的毒蛇一般探出了他的獠牙,一個身影出現,澤洛斯瞪圓的雙眼清楚的看到了,一個女人,一頭黑短發,一張平靜的面孔,一襲紅衣,以及一柄“毒刃”。
“啊——!”望著襲來的長刀,感知著必殺的鋒芒,澤洛斯一聲大喝,瞳孔中閃過一抹血色,環繞在身前的鋒刃在極短的瞬間拼湊成一面精巧的護盾,擋在了半空。
可是隱藏許久的一擊必殺,怎會如此輕易受到阻攔。
尤里安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樹梢,臉上帶著一絲蒼白。
望著澤洛斯的身影帶著一絲震撼,雖然只是一瞬間,可是他仍然被澤洛斯的實力震驚了。
拋開那散落成鋒刃的奇特劍術,尤里安全神貫注的一擊空破斬,不僅被澤洛斯捕捉到了身影,更是差點喪命,僅僅是瞬間的交手,尤里安便對澤洛斯的實力有了估計。
很強!至少是比自己高上一個層級的。
若非有其他血色精銳成員的牽制,恐怕這里的所有人,包括銳雯,誰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這樣強大的人,為何會孤身一人出現在諾克薩斯的土地上?
心思一轉而逝,將疑惑壓在了心底,現在并不是思索這些問題的時候,尤里安舉目望去,必殺的攻擊也到了關鍵的時候。
一身紅衣的短發女人尤里安聽銳雯說起過。
薩瑪利部落的刀客。
這個居住在瓦羅蘭大陸最東方島嶼上的部落,部落中的男女,是天生的刺客,也是敵人的夢魘。
他們擅使用以血淬火的長刀,因此也被人成為薩瑪利“紅刀”。
部落中的刀客發誓終生沉默,沿襲古老的修煉之術,行動起來寂靜無聲,能夠輕而易舉的避開保鏢與守衛,殺死敵人的指揮官。
在諾克薩斯的征服戰役中,薩瑪利的刀客出入軍營,一夜之間將負責進攻的軍團內數十位軍官將校統統殺死。
等到第二天,數十個沒了頭顱的尸體讓諾克薩斯的士兵驚惶撤退了數十里才敢扎營。
遠在不朽堡壘的達克威爾大統領得知了這個消息,派遣親信親自前去,經過了一番說服,將這個恐怖的部落連同法爾格倫島一同并入了帝國的版圖。
從此,薩瑪利部落也成為了帝國的毒刃。
而血色精銳中,就有數位薩瑪利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