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
諾克薩斯帝國女將軍,第三軍團的統領,指揮官,作為帝國的傳奇女將,為帝國在恕瑞瑪大陸北部開疆拓土立下了汗馬功勞,在國內深受無數女性的崇拜,即使是男性之中,對于她尊敬崇拜的人也不在少數,
第三軍團在帝國內的地位也僅次于統領第一軍團的達克威爾與第二軍團的維拉爾,而在維拉爾的第二軍覆滅在綠齒峰戰役后,克萊爾的地位更加水漲船高。
作為她的親侄子,利西安克萊爾也混到了一個第三軍團作戰指揮部參謀的位置,用以傳達派發任務指令。
這個位置,如果是一般人來做,也許會很滿足,可是對于利西安而言,卻并不是很滿意,他更愿意做一個統領軍隊開疆拓土的將軍而并非是一個待在暗無天日石屋里的將軍。
家族中像他一般的年輕人還有七八個,他們分布在第三軍團的各個位置上,卻無一例外,沒有人統御士兵。
克萊爾給出的解釋是,年輕人需要腳踏實地,經過歷練才能掌兵,可是看著其他軍團中,那些同齡年輕人帶兵在外風光無限,這些克萊爾家族的年輕人又怎么能忍得住。
利西安年輕,自然不愿意苦熬,帝國仍然處在高速擴張時期,每一日都能看到前線傳來的捷報,某某軍團某某將軍帶領多少多少人,攻克了某地,為帝國開疆拓土,成為了帝國的英雄。這些都讓克萊爾心癢難耐。
所以他就動起了心思,而這個心思的關鍵...就是那個白頭發的鄉下來的女孩——銳雯。
作為克萊爾的侄子,利西安自然知道銳雯的來歷,一個來自帝國偏遠地區特里威爾城外小農場長大的孤兒,被一對帝國退役的士兵夫婦收養,天可知道,利西安一眼看去,連特里威爾在哪都不知道。
而那個白頭發女孩,也就像他吐槽的那般,古板又無趣,好像路邊的硬石頭一般。如果不是克萊爾看重她,這樣的女孩完全不會入了利西安的眼中。
可是就是因為克萊爾看重她——唯有他知道克萊爾姑姑究竟有多喜愛這個女孩,這一切并不只僅僅因為她有一個曾經作為克萊爾貼身侍衛的養母。
一個鄉村里出來的農家女,能用短短一年就成為帝國未來的新星,五年的時間就榮升為第三軍團的劍士長,而且極有可能在未來幾年成為整個帝國軍士長,未來更是有希望成為第二位女將軍。
所以面對這樣的情況,利西安只能忍住女孩的冷顏,用自己那“英俊”的熱臉往上湊,往上貼。
他知道,只要能將這個女孩握在手中,他就一定能從克萊爾家族的子侄中脫穎而出,得到克萊爾姑姑的青睞,獨自統領一軍,為帝國開疆拓土,真正的擺脫家族的束縛。
他原以為,對付這樣沒見過世面的女孩,憑借著自己多年來燈紅酒綠練就的手段應該是手到擒來,可是幾年過去,他連她的手也沒碰到過一下!
對,就是如此,
這個女孩就好像一個刺猬一般,渾身帶刺,油鹽不進,水潑不進,按照他姑姑的評價是嚴謹而守禮,可是在他看來,那與古板無趣毫無二致。
可是似乎得不到的總都是最好的。
越是這樣,越激發了他的逆反心理,就好比這石屋,越是不能脫離,他便越是迫切的想要離開。
這些年,他小心小心再小心,謹慎謹慎再謹慎,討好討好再討好,一直到昨天,得知了克萊爾姑姑準備推薦銳雯加入大統領新組建的精銳部隊,利西安急了。
他知道,如果再等下去,也許這個鄉下姑娘就真的會一飛沖天了,所以才會忍不住的試探了一句,
可是結果...
讓他大為光火,卻又無可奈何。
他知道克萊爾對于銳雯的喜愛,更在不少場合聽過她說希望銳雯成為自己的親人,所以其實家族中不少人都對銳雯躍躍欲試,而他作為銳雯的直屬上司,指令任務傳達者,有更優良的起點,卻沒有先一步到達終點,
甚至他剛剛還在懷疑,自己也許連起點的第一步都沒有邁出,這讓他大為受傷。
以至于在銳雯離開后,忍不住發了脾氣,捏斷了羽毛筆。
不過這一切,銳雯并不會知曉,在她的眼中,那個頂著克萊爾名頭的年輕將軍,只是她崇拜的克萊爾女士的親人,她的上司。
與路人甲乙丙丁,沒有區別。
在不朽堡壘的地下城區一層,銳雯獨自一人徘徊在街頭,作為諾克薩斯的首都,不朽堡壘卻不是諾克薩斯人修建的,但是這并不妨礙,最初的諾克希人在占領了此地之后,將它改造。
不朽堡壘不僅有地面上的建筑,在地下,還有三層城區,向下延伸數十米,如此龐大而復雜的工程,每每看見,都會讓銳雯驚嘆。
沿著街道漫步,在地下一層的街區,有無數的商家小販,他們的貨物與諾克薩斯人擴張的腳步一致,諾克薩斯人向南,商販們的攤位上就會多出無數帶著沙漠色彩的物件,諾克薩斯人向北,商販就敢販賣北地蠻族酋長的頭顱。
混亂而有序,是諾克薩斯地下城區最鮮明的標記。
有錢,有實力,這里是天堂;
有實力沒錢,你也會成為座上賓;
沒實力有錢,你會被人窺伺;
沒錢沒實力,你活不過三天。
當然了,這一切對于銳雯而言卻沒有任何的約束。
隨意的停步在一處攤販前,銳雯抬手拿起了一個綠寶石吊墜,問道:“多少錢?”
“十五個金幣。”
攤販的主人抬眼在銳雯的臉上停頓了一秒,轉而看向她身上墨綠色的甲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站起身,臉上掛起討好似的笑容:“您要的話,只要十個金幣。”
銳雯沒有開口,拿著綠寶石舉在眼前,借著光,細細的打量著。
綠寶石在光芒中,散發出盈盈綠意,卻有些許的雜質。
銳雯搖了搖頭,放下了吊墜,繼續向前走去。
“這鎧甲...是軍士長服?”
商販目視著銳雯離開很遠后,坐回了座位上,口中嘟囔著:“這么年輕的軍士長,還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