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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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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夏清風與曹家兄妹還是選擇了分道揚鑣。他們兄妹二人要繞道東行去會會故人,而夏清風也要下江南去見見吳越的地頭蛇,皇帝王燦。

  雖說幾人萍水相逢且時日尚短,可夏清風卻是對這對兄妹頗有幾分好感,從曹明朗身上,夏清風看到了一個男子應有的擔當,也許有人會笑曹明朗過于懦弱,可是夏清風不這么認為,匹夫一怒雖血濺五步,可要保護好身邊的親人,匹夫之勇顯然遠遠不夠。

  而從曹明珠身上,他看到了最初的那個自己,她身上有一股熱血與沖勁,這種性情行走江湖的確不合適,但卻最打動江湖人。仿佛渡情師傅在他下山時耳畔中回響的殷殷教誨,初心莫負。

  夏清風一襲青衫,獨自遠游,途中在一家店鋪買了些吃食,便不再進城,餓了吃幾口干糧,渴了尋一處小溪掬水而飲,困了便打會坐,運轉幾周‘隱心決’。

  幾日之后,便行到了吳越的都城徽州,夏清風并沒有急著進城,一是此時已是深夜不說,徽州城也已經宵禁,不是說他就進不去,而是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況且幾日來風餐露宿,日夜不休的趕路,早已露了疲態。

  尋了一處破舊的道觀,因年久失修,幾乎已不能住人,可夏清風也懶得再去折騰,拾來一些枯枝亂柴,升起了火將就著過夜。

  南方的冬天,雖沒有北地那么大的風雪,卻濕冷異常,夏清風坐在火堆旁正準備打坐練功,卻聽到了有腳步聲身向他靠近。

  夏清風抓起了放在一旁的炎涼劍,尋聲望去,不由皺起了眉頭。

  來人是一個身姿修長的女子,她身穿一件綠色長裙,披著件白色狐貂披風,手中提著一個劍匣,黃色的絲穗輕輕擺動,月色稀松,看不清臉龐。而夏清風卻是不相信什么讓人艷羨的午夜聊齋故事,此人身在眼前可氣息卻完全捕捉不到,這種感覺,只有在一個人身上體會過,那就是莊志茂。

  綠衫女子很快便走到火堆旁,她蹲下身,雙手靠近篝火,手背輕輕摩搜,開口詢問道:“夏清風?”

  女子聲音不大,卻甚是清冽悅耳,火焰隨風而舞,照映得女子的臉龐霞云一片,夏清風抬眼望去,竟然癡了,美,用在她身上實在俗氣。

  論美人,夏清風是絕對有發言權。紅顏榜上的秦雪茗、納蘭裴、韓無極自不多說、軟輕紗、劉瀚文、齊念冬、這些她也見過,哪怕在南山學院的林果兒、謝青衣、溫雪,大大小的美人,他是見得太多了,可何曾讓他此時如登徒浪子般看得如此癡迷。

  綠衫女子見她如此神情,只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某樣,甚至還拿起一根樹枝撥弄起火堆來。

  夏清風回過神來,自覺失禮,不由開口道:“不知姑娘找在下何事?”

  綠衫女子又添了幾根新柴,看也不看他隨口說道:“荒山野嶺,夜深人靜,自然是來殺你了。”

  夏清風早已有所提防,一聽此言便準備拔劍,可是他驟然發現,全身竟然無法動彈,別說是拔劍了,哪怕抬下手也是極難。

  夏清風艱難的抬起頭,一臉難以置信得看著近在咫尺得綠衫女子,一邊體內瘋狂的催動著丹田六星。這是他唯一翻盤的機會。

  綠衫女子將夏清風的動作盡收眼底,搖頭輕笑道:“你這點道行,反抗有用么?”說罷便放下撥弄篝火的木枝,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緩緩打開了提在手中劍匣,她居然從里面取出了紙墨筆硯,再把劍匣斜立已然成了一個雅致的畫架,然后又將一張白色宣紙平鋪在上面,就這么對著夏清風作起畫來。

  夏清風本以為她要拿劍殺人了,哪知她卻弄了這么一出,劍匣中裝得不是什么索命飛劍,只是文房雅玩而已。可夏清風并沒有覺得如此場景便是那月下才子佳人,眉眼傳情的風月景象,相反,只感頭皮發麻。

  夏清風沉聲問道:“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綠衫女子白了他一眼道:“別出聲,你如今的表現不錯,我最喜歡畫人死前的樣子了,尤其是你們這種江湖名人,那種惶恐,那種不甘,那種試圖尋找一線生機的掙扎,都會出現在臉上和細微的動作上,卻也最是考驗畫功了。”

  夏清風聽完,背脊發涼啊,這都是些什么變態?誰特么當年說江湖輕劍快馬俊功法,好山好水好人家的?又是誰特娘的說江湖尋覓三兩友,朝夕只問拳劍酒的?此時的夏清風,只想回家。

  丹田六星,仿佛被此女的美色所迷般,安靜乖巧,紋絲不動。夏清風無論如何牽引誘導,皆是無用,只能眼睜睜當一副塑雕,任人施為。

  而這綠衫女子,時而雙眸盯著夏清風愣愣出神,時而低頭沉思峨眉輕皺,下筆時快時慢,快如疾風驟雨筆墨連毫,慢如青荷初露玉盤遠游。

  隨著時間的流逝,夏清風的心也漸漸平復,有人死得慷慨悲壯,有人死得慘烈窩囊,而夏清風,只是覺得死的無聊。既然無力反抗,那就隨心所欲便是,他也盯著綠衫姑娘仔細打量起來,嘴中更是念念有詞。

  “我總算明白你為何要添如此多的新柴了,原來是要作畫。”

  “你可是西域劍宗的人?可是論氣質,又不像啊,西羅的山水,能養出如此動人的美人?”

  “姑娘,你可要把我畫得好看點,我這輩子還沒被人畫過了。”

  “姑娘,你這眉真好看,留黛眉淺處,畫南方春色。嗯,就是這種感覺。”

  夏清風在那喋喋不休,就不想讓她快點完畫,很簡單,畫完就要殺人了啊,而這綠衫女子,終于還是被夏清風打斷了思緒,她很不滿意夏清風此時的一副吊兒郎當的表情,這還怎么畫?你都要死了,表情上能不能配合點?

  只聽那綠衫女子冷聲道:“你以為會有人來救你么?是秦雪茗?還是莊志茂?你可知不但你會死,他們也都會死?”

  夏清風依然面不改色。

  綠衫女色又繼續道:“莊志茂的武功是高,可是依然必死無疑,而你那幾位未婚妻,怕是到時候也不會留活口,你可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們惹了一個你們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夏清風眼觀鼻,鼻觀心,心無旁騖,大慈大悲靜心經!

  綠衫女子笑了笑道:“你氣機已被我鎖死,還掙扎什么哦,我忘了告訴你我是誰,你可知道,玉面羅剎?”

  夏清風眼皮微跳,卻依然強制鎮定。

  綠衫女子看著他輕笑道:“跟你說這個干啥,你這種小人物,說了也不知道。哼,反正你是個死人了,不妨再問問你,可知那所謂的天下紅顏榜上,誰人最愛作畫?”

  夏清風猛然抬頭,一雙眼睛驚愕不已。

  妙手丹青,王月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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