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我說明關于‘勇者召喚’的情報么?”洛菲斯皺著眉頭。
王鶴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旁邊有些緊張和不解的不死者祭司。
“現在,召喚的相關者,這名祭司無故出現在了遠方的這片區域,并與我們進行接觸。換句話說,我們實際已被卷入了這場所謂‘勇者召喚’的風波之中。”
“很明顯,他是被誰,出于什么目的送了過來。作為這里唯一了解情況的相關者,你心里應該有數。因此,你有說明的義務。”王鶴看向洛菲斯。
這名神秘的潘王自從某個時候開始,就改變了隱藏在幕后的方式,不時就長期占據著少女的身體,利用其本身的人格在和王鶴對話。
而且,沒有出現任何疲勞的現象。
按之前世界的規則,這種類似化身的產物是無法長久控制的,即使是降臨,也是需要支付不小的代價。
一個人類的潘王,連神都不是,如何能夠做到上述這些?
同樣的,為何她如此重視這具身體的存亡?
王鶴,大體有了判斷。
只見洛菲斯盯了王鶴一會,像是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好吧,你問的些也不算什么特別的秘密。”
“這曾經是王族內部大家心知肚明,上不了臺面的丑聞!”說著,她的臉一下陰沉了起來。
只見她看了一眼梅莉凱和那邊的祭司,說道:“這位學者想必很清楚,當年,人類艱難戰勝了來自外界的幾種災難,然后才得到了現在這樣長久的和平。”
梅莉凱輕輕點頭,說道:“是的,書籍中是這么形容的:‘這是人類通過自己雙手抓住的,來之不易的勝利’。”
“呵,自己的雙手?”洛菲斯聽后,突然譏笑道,“你知道那本書的撰寫者,那位曾經鄉土出身的士兵,現在的國王,他的雙手染上了多少污穢?他的內在,究竟是什么?”
“國王,那根本不是能稱為人的東西。”洛菲斯口中似乎有些怨恨,“它,是和‘勇者’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東西。因為它,災難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會無限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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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它,只有‘召喚勇者’,才能討伐掉災禍的魔王。這個世界在它來到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現在這種畸形的樣子。”
“一切,都是它的錯誤。”
聽到這里,只見祭司費南突然臉色大變,滿臉驚恐,用力捂著耳朵,喃喃道:“我可不想聽到這種禁忌之語!對了,這是惡魔!是的,是惡魔的誘惑!必須要立刻凈化!”
隨即,他就像是失心瘋了一般,拿起了法杖,口中念誦著什么,試圖施法攻擊洛菲斯。
“哼,看到了么?這就是它的詛咒,給予人癲狂與毀滅的折磨。”
說話的同時,洛菲斯身前的虛空中出現了一只白骨手掌。
手掌直接撞向了法杖,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輝。
瞬間,法杖內部開始了破碎,并涌出了大量白色的火花,爬上了祭司的手臂。
“好熱!好熱啊!為什么?為什么惡魔的火焰凈化不了?為什么!”
祭司被那些火焰碰到,立即丟掉了法杖,異常痛苦的嚎叫著,不多會便在地面上打滾,發狂似地用力甩動著手臂,試圖甩掉上面的火焰。
但是,無論他怎么做似乎都毫無意義,白色火焰依舊不斷地向他的全身蔓延。
“因為這邊,才是司掌凈化的烈炎……可悲的不死者。”洛菲斯說完,隱去了身前的白骨,祭司手上的火焰也隨之一并消失。
然而,下一刻,原本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祭司突然直挺挺地彈了起來,像是被什么絲線拉扯的人偶一般,立正了身體。
只是,兩眼無神,雙臂無力,如同死尸。
突然,他詭異地開口說道:“這真是久違的重逢,洛……哦對了,現在是叫洛菲斯?”
然后,只聽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有些冷漠:“本來之前我在一旁看得挺開心,為什么?要用你火焰主動暴露,把我叫出來?”
“你應該知道,這么做的結果就是讓捉迷藏游戲的樂趣少了一半。還是說,這次,你有了暴露在我的無限獵殺中的決心?”
“讓我想想,是什么改變了你?”
“是因為你后面的這個稍微有點意思的‘墮落者’么?還是因為他旁邊的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軟弱人類……”
突然,祭司自行中斷了話語,無神的雙目露出了懷疑的神色,轉向了王鶴身旁騎士的方向。
他忽然大聲質問:“你是誰?”
“發現殲滅對象,殲滅模式——叁型。對個體武裝能力繼承,提升,解放。”騎士赤月突然轉變了語氣,用一種極端冰冷的聲音宣告著,氣勢大變。
然后,用在場所有人沒能看清的速度,她刺出了手中的長劍。
只見刺出的金屬長劍像是打入了大量空氣的氣球一般瞬間膨脹,如同活物般化作了一個無比巨大的紅色金屬巨龍的頭顱。
那個猶如深淵的巨口中,是無底的黑暗,瞬間便自上而下將那名祭司全身吞入。
隨后,像是泄氣的氣球一般,縮小并恢復了長劍原本的形狀,在白色的火焰余星中,閃耀著金屬特有的光澤。
只見那名祭司之前所站立的位置,此時一片空白,能看到的是邊緣處大片被燒熔的土壤斷面。
洛菲斯看著那片區域,像是松了一口氣,隨即臉色有些愉悅地說道:“就憑你?”
“呼,舒服了!”她不由感嘆了一句。
“由衷感謝你的協助!”她對著王鶴而不是騎士,這么說道。
王鶴望著遠處騎士手中的長劍,搖了搖頭,轉而面對洛菲斯,答道:“沒事,人應該已經傳送到了那邊,這種精神類的控制在轉換空間的時候應該會立即切斷。即使不能切除,也會讓它在那邊被規則束縛。”
王鶴想了想,繼續說道:“如果那名祭司身上還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的話,赤月會告訴我的。”
“是的,那邊說外界的力量被空間排斥了,精神處于不穩定狀態,如果問到什么會告訴我。”赤月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有些出神,良久才答復王鶴。
“只是,想不到這個用于預防的方案會這么快實施……”赤月低聲自語了一句。
剛才,她手中的力量實在太過于強大,導致作為實際攻擊者的她完全沒有實感。
一想到當年自己面對的是這樣的對手,而如今這種狂暴的力量將在她手中再次重現,她的內心就有些不安。
“不用多想。現在是你握著這把劍,而不是它在操控著你,你應該明白這一點。”王鶴安撫了一句。
“另外,洛菲斯,剛才那個奇怪的東西就是你口中的國王?”他問向洛菲斯。
“算是吧,那是它從詛咒中延伸出來的‘觸角’,根據控制材料的素質至多可以發揮出本體的三分之一力量。不過,占據了上風!這點對我尤其重要。”洛菲斯握緊了拳頭。
隨即,她看向王鶴。
“很抱歉把你卷了進來,很多事情可能已經暴露了……你剛才已經站到王國的對立面上。”
她有些擔憂地望向王鶴。
當然,擔憂的是她自己的處境。
這次她利用王鶴他們的力量排除了威脅,而且暴露了第一災禍的能力。
更甚,她在祭司到來的時候,就已很清楚那是國王下放出的哨兵。
把本來中立的王鶴,硬生生地捆綁到了和對方敵對的立場上。
然而,王鶴只是隨意看了她一眼,沒多大在意地說道:
“朝著王國的方向,繼續前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