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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真) 刀鋒之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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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王鶴的話語落下,無數刀鋒夾雜著巨大的金屬摩擦聲,在他的身前憑空顯現。

  包括杰西卡在內,幾乎所有人在看到刀鋒出現的瞬間,都像見了鬼一樣絲毫不顧形象,拔腿就跑。

  這其中,唯一沒有動作的人就是王鶴。

  他看著杰西卡扭動著巨大蛇尾的逃遠,臉上掛著一絲無奈。

  這幫家伙不知道痛苦女士的想法。

  而王鶴從之前幾次試探中,已經得知了對方的原則。

  在他初入這個區域時,掉落的那把鑰匙想必就是痛苦女士給予他的道具。

  女士將王鶴平安帶進來,特意給予道具,很明顯沒有再次殺戮他的特別理由。

  越是強大的存在,行事就越發存在目的性。

  這種目的性可以是秩序,也可以是混亂,可以是公平,也可以是私欲。

  凡人或許時常在進行無意義的事。

  但神祗不同,他們行事更多時候像是在步步為營地下棋,算計和謀劃才是它們的主旋律。

  悠久的生命,讓它們擁有足夠的知識和時間來進行推測和判斷未來的走勢。

  王鶴無法探究它們的內心。

  不過,憑借只鱗片爪也足以完成簡易的推斷:

  他之所以能幸存著夠來到這里,說明他目前還對痛苦女士存在用處。

  盡管用途不明,但僅憑這一點,他就足以在范圍內肆無忌憚。

  王鶴的作死,不是魯莽,為的就是引出并與這位痛苦女士進行接觸。

  他需要進一步弄清楚,自己應該要做什么才能離開這里。

  現實世界的狀況,依舊他心頭牽掛著。

  王鶴身前,巨大的摩擦聲和刀鋒群忽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漂浮在空中,看不到腿腳,身著類似鋼鐵和銹鐵制作的特殊長袍,僅僅露出如人偶般毫無生氣的臉龐,分不清男女的存在。

  它沒有頭發,臉龐周圍是長度大小不一的刀刃。

  刀刃就像是從脖子和頭顱的肉身上生長出來一樣,單單讓人看上去就會令人覺得無比生疼。

  它胸前寬大的長袍上,掛著一個類似圣徽的物件。

  物件由一塊橢圓形的透明晶體和晶體中延伸出無數細小刀刃構成。

  它微微低眉,視線沒有轉移,像是只看著前下方的地面。

  但是,王鶴能清晰感覺到和之前類似的窺視感。

  這位特殊的存在,想必就是痛苦女士。

  王鶴尊敬地和她打了個招呼:“女士,歡迎您的到來。”

  有些出于好奇,躲在遠處觀望的種族不禁咋舌。

  女士真的來了!

  而那名人類因為無知,在死前實在是過于淡定!

  居然和那位女士打招呼?

  這完完全全就是送死啊!

  王鶴不曉得他已經被眾多種族在心中判了死刑,不緊不慢地利用空間之握取出那枚鐵鑰匙。

  隨后,他雙手捧起鑰匙,遞了上去,恭敬地說道:“女士,這是您遺落的鑰匙。”

  他明知道這把鑰匙是痛苦女士賦予的。

  這么做的目的就是間接地問向痛苦女士,這把鑰匙的作用。

  痛苦女士神色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化過,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在王鶴遞出鑰匙的時候,她忽然抬起了目光。

  在印記城聽聞過女士的所有種族都知道,被痛苦女士盯上,就等同于死亡的執行。

  無數具愚蠢地試圖打探女士消息和內幕的身體,都被瞬間開膛破肚。

  試圖代替成為這座籠城新主人的家伙,統統都死了。

  即使是神祗也不例外。

  那名神祗的破碎神殿,至今還遺留在這里,被當作警示標志一樣,向所有膽敢挑釁權威的種族宣示著:

  在這座城市里,她是唯一強大,連神祗都不敵的存在。

  包括神祗在內的這幫子蠢貨,已經讓“不要招惹和違抗女士”成為了所有種族在印記城生存的第一條準則。

  正當某個善神的牧師為王鶴獻上祈禱,希望他死亡時的痛苦減輕時,下一刻,她就被自己所見給驚呆了。

  痛苦女士無聲無息,飄蕩著接近了王鶴。

  她從寬大的袖子中伸出了一只蒼白的手,瞬間抓住了王鶴的右手踝。

  王鶴只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控制了他的整支手臂,他根本無法掙脫。

  隨即,他的手臂被巨力抓著,牽引著指向了東北方向。

  像是女士在為他在指明方向。

  遠處,具備視力天賦的圍觀者們,嘴巴張大得像是能夠賽下一個鴕鳥蛋。

  這已經超出了他們對女士的認知。

  另一邊,王鶴的右手被控制,左手及時抓住了鑰匙。

  他直視痛苦女士,像是理解了她的想法,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女士。待會我就過去。”

  然而,下一秒,他就像是被提起的小雞一樣被那只蒼白廋弱的手臂抬起,被輕易甩到了半空中。

  翻滾和混亂中,王鶴第一時間試圖調動神力展開光翼,但是發現依舊無法溝通神格。

  他的耳邊響起呼嘯的風聲,入目處,下方的建筑漸漸變小。

  他調整了下姿態,頭腦漸漸冷靜下來。

  如果他猜測沒錯,按那位女士的處理方式,他倒不至于被直接摔死。

  被扔到空中,自然有來到這里的意義。

  果不其然,就在他從高空開始墜落的瞬間,他發現左手握著的鑰匙忽然散發出銀灰色的光輝。

  在他即將墜落的正下方,忽然打開了一扇暗紅色的橫向傳送門。

  王鶴沒有動作,任憑自己順勢跌落進傳送門。

  然后,他忽然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接住了。

  “亞伯,是時候來履行約定了。”一雙暗紅色的非人類手臂將他穩穩接住,提起他并隨意放在黑色的地面上。

  王鶴坐在地上,稍微愣了一下,看到來人后,笑著回答向那個干枯的聲音:“當然!我欠你的神力肯定會還的。話說你和痛苦女士到底什么關系?”

  暗紅色的天空下,王鶴正在和一個兩米多高的惡魔對話。

  這名惡魔正是王鶴不久前,在副本里名義上的合作伙伴。

  是那名看到痛苦女士就立即開溜的家伙。

  惡魔勉強擠出了一個難看笑容,顯得異常的另類和邪惡。

  讓它流露出善意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它停頓了片刻,說道:“痛苦女士?這么短的時間真虧你能弄得到情報。可惜,我和她并非你想象的那樣。”

  天空中飄過灰云,黑色的皸裂大地上,不時從縫隙中冒出火光,為它的話語平添了幾分神秘。

  這里是深淵,而它則是深淵里的居民,惡魔。

  它和印記城的那位曾經弒神的偉大存在,會有關聯么?

  王鶴不好判斷。

  而另一邊,只見惡魔忽然開始從頭到腳打量起王鶴。

  那對暗金色的瞳孔讓王鶴莫名地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王鶴下意識地溝通神格,發現聯系上了后,立即將信仰之力轉化為神力。

  神力激蕩將他包裹,縈繞的恐懼消散,他這才輕松不少。

  惡魔見狀,表情忽然變得非常人性化,笑咪咪地說道:“亞伯,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你現在能活著出現在這里,猜猜是為什么?”

  王鶴回答道:“如果想說是你的功勞話就直說,這點我還是相信的。無論出于何種目的,我都要向你表示感謝。”

  王鶴被痛苦女士甩出,并且被直接傳送到這家伙面前,除了它采取了措施以外,別無他想。

  “只是為什么?”王鶴有一定的疑慮。

  惡魔饒有意味地看著王鶴的表情,像是早知道王鶴的回答。

  它慢悠悠說道:“既然你知道就好解釋多了。和自然和月光陣營結盟的你,應該明白信仰之力對神祗的重要性。”

  “這場浩劫過后的生存和信仰的戰爭,我沒多大興趣。但是,我對你的未來稍微有一丁點的興趣。”

  它拿雙指比劃了下,大概有“兩厘米”左右的興趣。

  王鶴攤開雙手:“你調查過我?”

  惡魔回答道:“亞伯,不要小瞧了一名神祗的情報網。盡管我很久不活動了,但神力存在和凡人是絕對不能相提并論的。你最好記住這點。”

  “你的手上,是痛苦女士賜予你的一把傳送門鑰匙,那是能夠打開一切印記城內傳送門扉的特殊道具。”

  “你可以憑借它在女士許可下,隨時出入印記城,隨時從印記城內離開到任意一個位面。”

  王鶴皺著眉頭,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肯定存在著貓膩。

  獲得,就意味著承擔責任和風險。

  他立即問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惡魔詭異地回復道:“我希望你能履行你信仰神祗的神職,將這場持續了無數年的魔鬼和惡魔的血戰徹底終結。”

  “埃達絲?我知道你正在觀察這里,怎么樣?為什么不給你的代行者直接下一道神諭?”

  惡魔的話語,充滿了引誘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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