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景秀請君入甕之下!人頭滾滾!血流漂櫓!
狹小帳篷里陸景秀的一番殺戮,將剩下的六個小頭領全鎮住了,又聽聞陸景秀將自己封官的話,可謂是驚喜交加。
這時突然一個小頭領越眾而出朗聲道:“多謝軍師!”陸景秀看了這小頭領一眼,知道此人叫漢扎西!
其余的五位小頭領見此也連忙出來一同感謝:“謝謝軍師!”陸景秀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謝,又一腳把巴俄的尸體踹開,坐上巴俄的位置后指著地上一個小頭領的尸體道:“強巴你去接收他的手下,要是誰不服你,你就殺掉!殺服為止!去吧!”那叫強巴的小頭領連聲道謝稱是,面帶喜色的跑了出去!
陸景秀又指著另一個尸體道:“平西你去接收他的手下人馬,和強巴一樣,完事后回來向我匯報!去吧!”
依此類推,把六個小頭領打發出去了四個,還剩兩個小頭領,可也只剩下一具小頭領尸體的人馬還沒有被被分配出去!
剩下的兩個小頭領也恍然發現這個問題,互相望了望,便又望向陸景秀!陸景秀微笑道:“白瑪,漢扎西,你們都是聰明人,你們二人平分了他的人馬吧!”指著地上的尸體陸景秀道。不待二人反應又繼續說道:“你們得到的人馬雖少,但卻有個更重要的任務,就是監視強巴、平西他們四人!他們四人若是露出對我不滿的情緒,你們立刻稟報于我!”陸景秀話音剛落,那個叫漢扎西的小頭領立刻上前道:“敢不為軍師效命?軍師放心,他們幾個必不敢亂來!”
“咦?你是漢人?”陸景秀驚訝道。本來他在知道這小頭領名字叫漢扎西時就比較奇怪了,藏人名字通常都是四個字,而奴隸則大多有名無姓所以兩字者居多,像擁忠兩兄弟有姓是因為他們長大后知道了自己的姓氏而已!而很少有三字者,像桑吉加真名則叫做桑吉克加,大家稱其簡稱而已!這個名字奇怪叫漢扎西的小頭領,說話的語氣音調竟是頗有中土腔調,讓陸景秀甚是驚訝!
“回軍師的話,小人本是四川行省之人,因巧合來到了這烏斯藏區,軍師也是漢人吧?”這漢扎西突然用漢語說道。“嗯,我是漢人,你,你去吧,好好監視他們幾個!”陸景秀也用漢語道。這是陸景秀來到藏區后,除了多吉外,第一個與陸景秀用漢語交流的人,而且還是個漢人,讓陸景秀很想和對方暢談一番!但卻不行,他要抓緊走了,萬一情報有誤,奴隸軍大將軍頓噶中午到了,那可就徹底跑不掉了!
之所以留下漢扎西和那個白瑪,是因為陸景秀發現他二人比較聰明,本想殺了一人,震懾另一人!可知道漢扎西是漢人后就改變了主意,他不想把白瑪殺了來震懾漢人漢扎西,更不想用這個漢人的命來震懾他人。
待漢扎西二人走后,多吉進入帳篷,看著脖子處還在不斷流血的巴俄尸體,咬牙切齒!突然,他抓起尸體的一只腳腕,拽著走向帳篷外。陸景秀剛要阻止,想了想卻沒有開口。
擁忠這時道:“小上師,這,要不要我攔下多吉?”陸景秀苦笑道:“讓他去吧,他是把尸體拽去麥朵帳篷了,就讓麥朵折騰折騰、出出氣吧!”擁忠聽后便不再言語!陸景秀卻沒想道,他的一時心軟,卻是讓麥朵折騰的他數次險死還生!
陸景秀走出充滿血腥氣息的狹小帳篷,帳篷小是因為巴俄故意挑選的,因陸景秀對他說帳篷太大不利于動手殺人!
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對著擁忠兩兄弟說道:“擁忠大哥,降措大哥,接下來你們二人有什么打算么?”
“這,這,小上師,我們沒有什么打算啊。”
陸景秀看著撓頭的兩兄弟,笑著道:“那我給兩位大哥出個主意吧,兩位大哥要么跟我和多吉去我倆的寺里待上個一年半載后在說其他,要么就在這里等著那頓噶到來,投靠頓噶,通過了解,我覺得這個叫頓噶的人應該能成事!兩位大哥身強力壯頓噶必定重視你們二人!”
聽完陸景秀的話二人異口同聲的道:“我倆跟著小上師!”陸景秀笑了笑說道:“那好吧,不過在寺里規矩不少,怕兩位大哥嫌煩呢。”降措憨笑著說:“再多的規矩也不怕!跟著小上師就行。”
陸景秀看著這對憨厚的兄弟,覺得甚是喜歡,說道:“兩位大哥現在不用叫我上師啦,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小景就行!”擁忠兩兄弟死活不同意,陸景秀最后無奈也就聽而任之了。
陸景秀帶著兩兄弟轉了兩圈,看了看各個小頭領的情況,發現各個小頭領接管人馬時雖殺了不少人,但也多是報私仇而已,沒幾個忠于巴俄的人。陸景秀放心不少,準備等多吉回來后就率領那兩個叫強巴和平西的小頭領給格日部落去‘下戰書’!當然下戰書是假,半道甩開強巴和平西的隊伍,一路直奔金剛宗才是真!可左等右等終不見多吉回來,剛要起身前去麥朵的帳篷尋找,卻見多吉突然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陸景秀放下心來,“怎么才回來,去把那強巴和平西叫來,我們一會就出發,對了,麥朵跟咱們走么?”
多吉低著頭不敢看陸景秀,低聲道:“麥朵不走。”
“哦?不走?她是要去貢嘎尋她父親么?”陸景秀疑惑道。
“不是,她要留在這里!殺了頓噶!”
“什么?她瘋了吧?頓噶和她有什么仇怨么?”
“她說若不是頓噶派巴俄來這里,朵赤也就不會死了,朵赤的死,和頓噶也有關系,她要殺了頓噶報仇!”
“我看她真是瘋了,不管她了,她想怎樣就怎樣吧。”和多吉一番交談,陸景秀只覺的麥朵要么是瘋了,要么就是有著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不管是瘋了還是有秘密,和他都沒有關系,他不想理會。
正思慮間,卻發現多吉還是低著頭站在他面前,他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果然,只聽多吉輕聲道:“小師叔,你先回去吧,我,我等等在回去。”
“什么?你說什么?”
多吉深吸了一口氣,堅定的道:“小師叔,我要先留下來,我要幫向巴師叔和朵赤報仇!正如麥朵說的,向巴師叔的死和頓噶也有關系!”
陸景秀不可置信的望著多吉,他簡直懷疑多吉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冷笑著望著多吉道:“那你是不是也要殺了甲熱拉珍夫婦啊?若沒有他們強留了咱們一晚,咱們也不會碰到巴俄了,向巴師兄也就不會死了!”
“這,這,這不一樣的,甲熱施主一家是好人……”
“那頓噶還是好人呢,他解放奴隸,救奴隸走出水火,那你怎么還要殺他?”多吉知道自己定然說不過小師叔,干脆的道:“你回去吧,不用管我,我過段時間自己回去!”
陸景秀看著連小師叔也不叫了的多吉,怒不可遏,怒笑道:“你自己回?是尸體么?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由不得你!”
多吉聽聞此話也怒了:“我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你管不著我,你又不是次旦住持!”說罷,轉身就走!一是怕看見陸景秀傷心的樣子,二是怕陸景秀強行帶他走!這幾年,兩人的切磋從多吉有贏無輸,到后來的有贏有輸,到最后的有輸無贏!多吉可不想自己被陸景秀強行帶走!
陸景秀見多吉向外走去,怒吼道:“你愛回不回!”多吉走后,在外面聽見了兩人爭吵的擁忠降措兄弟連忙走了進來,看著陸景秀想說什么,又不知該說些什么。陸景秀道:“不管他,他既然想自尋死路,就雖隨他去,擁忠降措,我們收拾收拾準備走!”
說罷便收拾起來早已經收拾好的行李!把衣服在包裹里拿出來、放回去,折騰數次后,長嘆一口氣,對著擁忠降措兩人說道:“唉,還是再等等吧,我去勸勸他,這小子有時候一根筋,吃軟不吃硬,你倆等等我吧!”說罷便走出帳篷像麥朵的帳篷走去,同時心中想著說辭及辦法!
他知道,多吉定然是被麥朵給迷惑了,所以就想了一個專門對付麥朵的辦法!
片刻就來到麥朵的帳篷外,仔細往里聽了聽,只能聽見有人在低聲說話,說什么卻是聽不清。陸景秀掀開門簾走了進去,進去后見二人坐在一起。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麥朵,對著多吉柔聲道:“多吉,你出來一下,我和你說點事兒!”
多吉欲言又止,猶豫了下,看了眼麥朵,卻還是跟著陸景秀走了出去。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陸景秀柔聲道:“多吉,你知道你留在這里就是必死的局面么?”
多吉見陸景秀沒有向他怒喊呵斥,也就收了反抗的心里,低聲道:“報不了仇我就會趁機逃走的!不用擔心我!我也~~我也不怕死!”
“那你想過次旦住持嗎?他若知道向巴師兄的死,雖會傷心難過卻也是能接受的,但若是知道你死了,他必定悲痛欲絕,哭出病來,他本就身體不好,知道了你的噩耗,必然命不久已!!”
陸景秀頓了頓繼續道:“這樣的話,你怎么對的起次旦住持?對得起次旦住持的諄諄教導呵護之心?”多吉想到了赤誠坦率的次旦、為自己淚流滿面的樣子,不禁流下眼淚,哭道:“我知道我對不起次旦住持,可,可我……”看著哭的說不出話的多吉,陸景秀知道他的話起了效果,趁熱打鐵道:“麥朵的孩子死了,心情必然不好、心生死志,我們回去也帶著她,讓天性樂觀、佛法高深的次旦住持開導安慰她,她肯定會重新開朗起來的!變回以前的麥朵!”
“這,這……那我回去問問麥朵愿不愿意跟我們走吧!”陸景秀聽了多吉的話連忙叫住了轉身要走的多吉,心想絕不能讓多吉見到麥朵,否則必然會生出意外!
叫住多吉后連忙道:“朵赤剛剛死了沒多久,麥朵現在定是心存死意,我們勸不了的,我們強行帶她回去,讓次旦住持勸她!一定能行!”
多吉聽了陸景秀的話沉默了很久,終于開口道:“小師叔,我們強行帶麥朵走,她是不會愿意的,我想通了,我要留下!”
陸景秀見神情逐漸堅定的多吉,知道自己走感情路線是不行了,打算從實際出發打動勸服多吉,便道:“那你們打算怎么殺頓噶?頓噶可不是巴俄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