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和軍方合作的消息的時候,張一帆就開始懵;
和學校合作什么的,完全沒有壓力,但是軍方,那壓力就大了。
其實張一帆很清楚,軍方不是傻白甜,真沒什么價值的東西,他們根本就是不屑一顧;
哪怕是看上了某種民用技術,在市場上買個去研究完了,你也不知道;
現在都到了要談判的份上,也就是說,對方真正看上了自己的東西。
這其實不是壞事,問題是,手里拿不出來東西!
是的,拿不出來!
張一帆知道那些自己腦里奇怪的符號怎么組合,能夠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效果,但是他拿不出最基礎的東西。
這個事情對他來說簡直就沒辦法解釋,就好比你想要安排一百個人的住宿,然后只有一百平米的地面面積;
接著,順理成章的就畫出了個大樓的圖紙,甚至找施工隊給弄了出來;
基礎原理,很模糊,大概也就是覺得這樣弄起來的樓反正能住人,然后實用性,自己也許進去住了兩天,覺得還不錯,一時半會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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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樓呢,在鄉下建造,基本上問題也不大,反正大高需求都不高,也沒什么高規格的驗收標準;
可是拿到大城市里建小區,那問題就大了,首先就要驗證圖紙,然后各種資格證書,再然后,還有施工過程的監管和收尾后的驗收標準...
嗯,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
也就是說,張一帆手里的東西,如果是自己在家玩玩驗瓜器什么的,基本上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哪怕是搞個自動燒烤系統也無妨;
說白了,民用的東西,如果沒有造成什么影響,沒有人去細查,根本就不會有什么事——老百姓就圖個實在,好玩,好用就成。
但是軍方可不是這樣子,哪怕是建個房子,你也先得跟人家解釋清楚,甚至要證明,我這房子,能扛八級地震,扛住八級的原因是什么....吧啦吧啦....
所以張一帆很苦惱,這事他根本不知道能和誰說,參賽只是圖賺點錢,甚至還有點露臉的意思...
但是,軍方這么一介入,就變得性質完全不一樣了,無論是面對主辦方還是合作的院校,都可以強橫說上一句:“核心技術保密”了事;
對軍方,張一帆知道,這樣強橫的話,后果肯定會很不好,對自己的不好。
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不按著自己預想的軌跡走,連想退都不可能退,自己越想要保密,軍方只會越好奇,甚至在明確國家安全得不到確定保障時,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那也就是說,現在只能前進了。
前進的第一步,自然就是把那些鬼怪一般的符號給放出來,但是,就這么一下子放出來,那直接就涼涼了....
因為張一帆真沒辦法解釋這些符號的來由,這就好像阿拉伯數字,阿三國的那些前人發明的時候:
到底1為什么是根棍,而2又像只水里游的鴨子....
那么這些怪怪的符號,背后還有著一堆怪怪的邏輯,那更是沒辦法解釋了;
學者是一種很怪的動物,他們可以把一個東西研究得很透澈,甚至連創始人都沒想到他們會解讀的那么深;
就比如周xx先生,他碼字,呃,不對,他是作家,不是寫手,他寫作的時候,能想那么多?
他會考慮到,那么多錯別字,最后會變成通假字?
他會想到,哪怕是在桌子上刻個早字,其實可能是個草字;
他有錯別字的習慣和前科,可能當時就是想罵某個人,估計是真打不過,沒敢留名,然后,到后來卻變成了勵志行為?
他會想到?只是想碼點字賺點稿費順便激勵一下人心,就有著那么幾代人,非得要在課堂上很深入地去理解他的中心思想;
什么疾惡如仇,什么.....
到底他當時的想法,是不是和后世解讀的一樣?只有天知道!
扯遠了。
這些字符,張一帆如果一下子全扔出來,那就什么秘密都沒有了;
做一個良好商人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壞事,哪怕回家種瓜養豬,也沒啥大不了的;
但是,要問起這些東西,它們的基礎又是出于什么樣的原理或者說是構思,然后再接下來的一串問題....
這他媽的完全沒辦法解答啊!
我哪知道這么多?
這就好比你,這里有個鍋,那邊有個鏟,點了煤氣灶,放了油,下了點料,炒出了一盤菜,至于為啥炒出這盤菜?
那不就是想吃唄!然后,吃起來還蠻好吃的,別人做不出這味兒。
可是,當一大廚子在你面前,問你這菜怎么炒得這么好?到底是怎么弄出來的?
其實不說也沒啥,只不過,那大廚子手里還端著把槍,子彈上了膛,槍口還對準了你.....
如果把那些符號什么的全盤拿出來,張一帆有種直覺,自己這輩子就離不開研究所了....
不是去研究這些符號邏輯什么的,那就是只能被人研究了....
兩樣都不想的情況下,張一帆只能不斷地想著出路,結果,還真給他想出了一招。
弄出一款全新的程序語言。
視窗系統是用什么語言來開發的,張一帆毫不在意,甚至什么安卓,ios是什么平臺開發的,根本也不關他的事;
反正這些在他眼里都是渣渣!
他被腦里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變成了實用主義者,主要是腦里的符號還有邏輯讓他能在這些系統里通吃,似乎還有點輕而易舉....
通吃,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硬件,軟件全通吃!
連二三十塊錢的驗瓜器都能讓他給弄成有點智能化,這基于電腦平臺上的東西,那還不是海闊任魚游.....
于是,這兩天,除了跟王北北,凌志他們幾個一起吃飯的時間之外,張一帆都在搗鼓著他的新程序語言。
這是和軍方談判的最大的籌碼,也是想要自保的第一條件。
軍方擺出了他們的誠意,自己同樣也要擺出自己的誠意,這就是平等交談。
這件事,張一帆和誰都沒有說,因為說了也沒用,反而可能會有反效果,壓力只能自己扛;
只不過,在有了造一個新的程序語言的想法的時候,張一帆和王北北透露了一下,就是說些希望他和自己學編程的東西;
不指望王北北能學成什么樣,但是只要能達到演示的目的就好了,在一大群人面前,張一帆總覺得自己還是缺點氣場。
能讓王北北學得會,或者說外語都很差的自己能用得順手,那么這個程序語言肯定不能是英語,最理想的就是漢語;
漢語編程有著很多的好處,也有著很多的弊端;
一個字可以解讀出很多種意思,同樣的一句話又能解讀出很多不同的意思。
比如,不用比如,浪費。
所以張一帆費了很多工夫,這是一個和時間賽跑的事情,在別人眼里,哪怕是合作人眼里,也許就是與軍方談判帶來的壓力;
但是,在他那里不是!
他必須弄出一個程序語言,而且是不基于任何平臺,只基于硬件架構的語言;
然后,理論上可以編寫一切程序,甚至是系統的這么一個語言;
唯有拿出了這個東西,他才能穩于不敗之地——至少不用去研究,或者被研究。
然而,硬件架構,始終還是m國人的.....
這一點,張一帆也是沒有辦法,也許假以時日,可以有自己的架構,但是現在根本就是刻不容緩。
“第一句,你要寫,啟動程序;”
“第二句,你寫,全屏藍色五秒鐘....”
“第三句,你寫,播放目錄,這里復制粘貼就好了,主盤七框第五十六個圖....”
“尼瑪的,說了主盤七框,你弄哪去了?搞什么飛機?我真特么想扇你一巴,都十幾遍了,就這都記不住”
“都弄到第十三行了,你加個呢字干什么呢?有用嗎?你覺得程序會去認你這個呢是什么意思?”
教人,其實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特別是在教一個完全沒有基礎的人;
老師這個職業為什么崇高,就因為他們把這種討厭的事情能夠當成了日常,一般人見到個瓜娃子,其實真想直接抽。
張一帆對王北北的編程教育也一樣,基于友情,還有從體型上的考量,使得他沒有使用暴力行為,后者的原因可能居多。
“我這程序語言都已經是漢語的了,全國哪怕全世界現在都沒有,然后,我這還是模糊化的指令,智能的,你就不能長點心,給編好點指令?”
張一帆罵著,他很忍了,就差吹鼻子瞪眼了。
王北北不是做程序員的料,哪怕客串都不夠格....
可是,他費了不少心思弄出來的東西,結果在王北北手里卻完全沒辦法用;
雖然他確實表現得很用心,但是就是連最簡單的東西都做不出來....
到底是程序出了問題,還是自己的想法就有問題?
這事讓張一帆有點著急,連王北北都沒辦法用,軍方又會怎么看?
砍價什么的已經都是小事情了,問題就是,擺出個程序出去,連演示的人都沒有...
難道要自己上陣?
這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不是說掉份,能和軍方談合作,讓張一帆再辛苦點什么的都沒所謂,但是有一點,他不會吹。
對這一件事來講,最小心翼翼的,其實就是張一帆;
所以他在這個時候,想到的是,換個人,讓凌志來試試;
凌志的表現非常好,比張一帆自己還有王北北都好得太多。
張一帆是因為怯場的原因,而王北北,就是因為完全不懂編程;
凌志,其實更不懂,
張一帆的話,王北北可能會反駁,而且還會說出一大堆自己的理由,想法,但是,凌志不會。
但是,他就是你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張一帆看了一遍,覺得還可以,算不上很滿意,因為邏輯都不太清淅,還要人去提醒,但是比王北北好得太多。
這是他的感覺。
而王北北看著也就覺得,也就那個樣子,附和的成分有點多,有點傾向于應聲蟲;
企業,或者說合作的公司,到底怎么樣發展,王北北心里也有個數,但是這個數,只能說是道聽途說,看的,沒經歷過;
眼界,說高不高,也就那樣,碰到自己碗里食的,他還是不堪心退讓的,哪怕現在公司就這么個小規模;
唯一的就是他認準了張一帆,這定位這時候還真有點不清不楚的,但是,王北北還真給理清楚了,因為他一直堅持的就是那種生意歸生意,有一筆就算一筆的原則;
凌志比我強,他強他去表現就好了,我們都是要賺錢的,該是我的錢反正也少不了;
就這么個心態。
要別的心態,那也玩不下去了,內亂了都。
然后,張一帆和王北北就一整天在那里喝著茶,然后看著凌志在那里把這個模糊的漢語編程給玩出花....
玩不出花不行啊,兩老板在那盯著呢;
可這算什么事?
好端端一個漢語編程,就搞出了一個什么視頻編輯軟件?
美顏,換臉,一酒糟鼻的男孩變一仙女這算怎么一回事?我明天還得和軍方談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