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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天人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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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劉邦,項籍奪去了天下,分封之后,他自號西楚霸王,結果內部諸王紛亂,項籍在張良的幫助下,決定討伐諸王,最終把天下收入自己之手。

  不過這時候,本身只是想光復楚國,而沒有想過效法秦始皇,甚至可以說文化不是很高的項籍,只想著和虞姬一起活下去,正是人生迷茫時,但是恰好這個時候匈奴人南下,項籍親征北上,然而青史荒誕.....

  沒有了烏江自刎,卻出現了白登之圍。

  張良辭官消失之后....

  此時的白登山上,項籍不免仰天長嘆,試圖做最后一次的沖陣,然而匈奴之中,卻有人會唱誦楚歌。

  “這太荒誕了。”

  程知遠對祭天金人道:“再荒誕的歷史也不敢如此的寫,江東子弟的鄉音,匈奴人怎么可能模仿?便是烏江自刎換成了白登之圍,我也不說什么了....”

  然而這番話,讓祭天金人抓住了重點:

  “大祭酒如此說,是知道這片青史正確的走向了?”

  “奇也,怪也!過去之世,有簡牘所記,有桑葉所印,但未來之事,皆在桑葉之中隱匿不見,只有道生道滅才會誕生一些,我能看見那些桑葉,所以我能將大祭酒帶來,但是大祭酒是應該看不到這些桑葉的。”

  “也就是說,在大祭酒未見離堅白時,大祭酒已經知道了....這片歲月?”

  “還是說,這片歲月,對于大祭酒本身,也是‘歷史’呢?”

  祭天金人從一句失言,判斷出了程知遠的來歷:

  “原來如此,大祭酒,也是桑中人?”

  程知遠看向他:“這就不知道了,不過非此世者,這個名頭,你可以這么稱呼我。”

  “是么,非此世者,那倒也不一定是桑中人。”

  祭天金人“了然”之后,又問道:“那原本青史之中,大祭酒看到的,和我是一樣的?不,那只是大祭酒所看到的一切而已,青史是會變動的,一個念頭,就會有無數荒誕的事情出現,只是大部分都是虛幻,就像是水泡,一觸就破。”

  “匈奴人確實不能模仿南地的口音,但是秦皇派出去的長城軍,那些被壓榨了許久不能歸鄉的人們,里面可是有很多的南地人啊。”

  “即使是大祭酒所看到的青史,也有韓王信造反叛亂投靠匈奴的事情。匈奴得到了韓王信,于是率兵向南越過了句注山,攻打太原,直到晉陽城下。”

  “匈奴人驅使他們,殺戮他們,逼迫他們唱歌跳舞....”

  祭天金人的話到此被打斷,程知遠道:“你居然在直言不諱匈奴人的劣跡?是想要以南世之人的屈辱,勾起我的怒火嗎?”

  祭天金人道:“我是天之君子,世俗之人,北南無分,生死不論,都是塵埃啊。大祭酒,又忘記了。”

  程知遠擺開天地,這片青史開始波動,歲月的褶皺出現,只聽見程知遠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過去未來同時傳來!

  “怎么比?”

  而這些聲音,也傳遞到“他們”身邊的那些“人”的耳中。

  匈奴人詫異的抬起頭,項羽也愣住了。

  他們是看不到程知遠與祭天金人的。

  祭天金人用法力避開了人間的窺視,把程知遠帶去青史,但他們二物卻又高于這片青史而獨立存在。

  天地之間,不斷響徹空靈的聲音。

  “很好比,你以霸王為棋,我以冒頓為棋……”

  然而祭天金人的話沒說完,不論是山上的項籍,還是山下的冒頓,此時都大聲呵斥!

  “什么鬼神,居然敢在撐犁孤涂的身前放肆!”

  “我一生大小七十余戰,手中殺過的人足以堵塞江河!你們這鬼神,是想要嘗嘗我的劍嗎?”

  兩個首領都不是甘心之人,而原本已經感覺到疲憊的項籍,此時也被勾起心中最深沉的怒火。

  他是西楚霸王,豈能被鬼神肆意玩弄?

  楚人雖然重鬼神,但項籍卻不這么認為!如果鬼神能夠庇護楚人,當年秦皇又怎么會攻破楚國?!

  項籍開始回憶他過去看到秦皇的情況,然而很奇怪,不論怎么回憶,秦皇的面容都是模糊不清楚的。

  而且……甚至似乎所有人都覺得那是理所應當。

  “因為那是元始天道,秦皇的臉,可以是任何人……”

  程與金人的對話聲音再度響起,項籍則是被嚇了一跳。

  這些鬼神,居然敢肆意窺視自己的心神!

  “看啊,霸王開始動怒了。”

  這句話被山下的冒頓聽見了,此時他冷笑一聲:“什么霸王!被我三十萬控弦之士鎖在這里的人,也配稱呼霸王?”

  “我,冒頓,大草原的撐犁孤涂!我東滅東胡,西滅月氏,南破白羊,樓煩,林胡!我,才是真正的天子,真正的霸王!”

  “你們這些鬼神,連我的名字都不認識,還稱山上那個孬種為霸王嗎!”

  冒頓的聲音得到了周圍的同意,匈奴人們狂熱的呼喊起來,而山上的楚軍,本來低落的士氣,在這一刻因為憤怒的加持,開始回升。

  項籍冷冷的走了出來。

  “霸王?哈哈……我居然被困在這里……任由一個蠻夷羞辱?”

  “哦,我楚人也是蠻夷……”

  “我楚人,是帝高陽之苗裔!”

  項籍和劉邦的區別在于,劉邦是理性人,有大忍有大謀;項籍是感性人,當下之事當下去做,所以后者往往會因為情感而成、壞某事。

  所以冒頓的這些話,劉邦能受,但是項籍忍不了。

  而在青史褶皺上的程知遠與祭天金人,此時程知遠繞著白登山的區域,走了幾步。

  “都是心高氣傲的人,可以被敵人殺死,但不愿意淪為棋子玩物。”

  程知遠話畢,祭天金人則是道:

  “這些匈奴人,大祭酒看著他們,像不像被大祭酒一劍殺死在雁門關的那十萬匈奴?”

  這句話出來,青史之中,原本狂熱的匈奴人,頓時愣住了。

  而楚軍在停頓了很久之后,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嘲笑聲!

  而程知遠也明白了。

  “鈞天道尊寫下虛幻青史,你之前所說的……原來隱匿的桑葉,這個時候已經長出來了嗎。”

  “難怪可以躲過人間的怒火。”

  而此時,兩人的對話,也讓這片嶄新青史之中的人們,記起來了一些事情。

  項籍睜大了眼睛。

  他已經知道,此時的這兩個“鬼神”究竟是誰了。

  他手在顫抖,仰天而嘯!

  天不亡楚,時至今日,他依舊是大楚霸王!

  “四象天宮的第一任大祭酒!曾在雁門關一劍殺十萬匈奴,逆轉天命二十載,死于人間之怒。”

  “是南華真君座下,說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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