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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坐過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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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知遠回過頭,那座古棺果然是有自己的意志,它開始退去了,借助水流的行勢而后撤漂浮,但這種看起來自然浮動的地方,恰恰是這個家伙最詭異的地方。

  這玩意是逆流而上的,現在突然順流而下,這是騙鬼呢?

  但程知遠雖然心中吐槽,可依舊在明面上對它行了長長的一禮,雖然不知道這個古棺從何處而來,但在自己落水之后,把自己救起來的,或許就是這個詭異的棺材。

  “不知道棺兄欲往何處,可既然棺兄不欲再載我一程,你我之間便到此為止,唯愿棺兄此番逆流而上,一路平安。”

  程知遠開口,但是說完卻自己先笑了起來。

  什么棺兄啊,難道和神雕俠侶一樣,真是武俠看多了。

  棺材自然也沒有回應,它畢竟不是那只神雕,于是在順水飄了一陣,回到了河流中央后,便重新開始逆流而上。

  程知遠的記憶很模糊,但起碼知道自己擊潰了徐無鬼,那又是天子劍幫的忙,同樣,黃蛇化劍的條件大概也知道了,或許在自己陷入某種極端情緒之后,并且處于生死關頭,或者說,已經死了,才可以發動。

  這條件過于苛刻了,但如今的兩次發動,都是差不多的情況,不是必死之局,穆天子劍不出。

  周穆王在精神中和自己高聲交談,他說了什么?

  他有三把劍,而自己手里的只是“征誅”。

  還有威厭,還有最著名的昆吾。

  這三柄劍是循序遞進的關系,征誅是基礎,有力量才能征伐,有陣法才有天下,而擁有了力量與不斷的征伐之后,其余的國度自然就會害怕,如此就能用威嚴震懾他們,最后的昆吾,代表他們心理防線的徹底崩塌,從其他國家,變為自己的附庸。

  穆天子劍救了自己,這毋庸置疑,但自己之前卻是死了,這一點程知遠雖然記得模糊,但能斬釘截鐵的說,自己并沒有記錯。

  意識的回歸只是一瞬間,有的時候精神駕馭天子駿遨游原野,不代表真的什么都沒有見到,模糊的意識被稱呼為潛意識,不過在這個時代,或許稱呼為“執念”比較恰當一點。

  當然,這也是程知遠自己認為相當的名詞,而且還有一點,這一次的事件,程知遠隱隱覺得,可能還有雷書的功勞。

  “當世人死,一時三刻之后,有往世神明來救,死人復活,如無事發生,但卻要損失一道大運.....”

  “我缺失了什么?老兄,你能告訴我,你拿走了什么嗎?”

  程知遠自言自語,事實上是在對雷書說話,他知道那位往世神明聽得見,但他卻不知道,這一次的死而復生,到底是天子劍的功勞,還是往世雷書的力量?

  “但其實是哪一種都無所謂....我過于懼怕雷書的這種力量了,如果真是它救的我,這表示天子劍并沒有起死回生之能,如今我還能站在這里,還是多虧了雷書。”

  “如果不是它救的我,那我便沒有損失大運。”

  程知遠握了握拳頭,感覺自己的氣息已經通順,他順著桑麻而走,那些桑樹是分落在兩邊的,而桑樹的邊上一定分布著苧麻田。

  一畝苧麻之中必然長著一株桑樹。

  “嘶嘶....咴兒咴兒!”

  黃蛇蹦跶著,從程知遠的身上跳下去,結果還發出和呼雷豹、紫燕騮一樣的聲音,它到處去學其他動物的叫喚聲,仿佛這種模仿是很有趣的一種行為。

  它鉆進了苧麻田中,在里面冒頭,碧翠的麻野中有一只蛇其實是很讓人害怕的事情,但是這個家伙就是個逗比,雖然也有蛇牙但是卻不咬人。

  好吧,不咬人,但是咬了仙人。

  那個氣勢非凡的建筑比較近了,程知遠打量著四周,他走到苧麻田上,捏起那植物的葉子觀看,如果他沒有記錯,麻,似乎也是蟲神說過的八谷之一。

  蘇己好像也吃過?

  有些記不清楚了。

  程知遠知道徐無鬼沒有死,他逃遁了,境界上的差距終究是讓他走脫,而甘棠帶著亢宿消失在戰場中,現在自己和她走散了,紫燕騮呼雷豹也同樣找不著了,這都順著黃河逆流到哪里了?

  不知道,所以迫切需要一個人來詢問!

  而在此時,程知遠的耳朵動了動,聽到了不遠處,在丘陵外,傳來的陣陣歌謠。

  “隰桑有阿,其葉有難。既見君子,其樂如何。”

  “隰桑有阿,其葉有沃。既見君子,云何不樂。”

  “隰桑有阿,其葉有幽。既見君子,德音孔膠。”

  “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那是一個采桑女,她從遠處走來,滿心歡喜,哼著這不該是她這個階級能夠唱誦的歌謠,或者說,不該是她這個階級能夠學習到的歌謠。

  這是詩經中的篇目。

  當然,也可能是她從某個地方,從某些人的口中聽聞了這些句子。

  這是在說即將和愛人見面的女子,是如何歡喜和開心的,更不斷的向還沒有見面的那個少年吐露愛意。

  她走過丘陵間的道路,一眼就看到了程知遠,在短暫的愕然之后,她的臉頰頓時有些微紅,似乎是因為之前的求愛詩被旁人聽到而感覺羞澀與尷尬。

  她當然沒有料到這丘陵后面的麻田桑野,居然真的會有一個少年站在這里。

  但這個時代的女子終究是開放的,她在短暫的遲疑之后,終究是向著程知遠走來了。

  “那是哪里?”

  程知遠向采桑的少女詢問,而后者卻是盯著程知遠,在上下打量一番之后,臉頰上的微紅更深了些許,輕聲嬌柔道:“那是以前的瞽gu宗.....”

  程知遠一愣:“瞽宗.....?”

  他仔細咀嚼了這兩個字,隨后神情猛然大震!

  “西...西郊太學?!”

  程知遠著實是沒有想到,自己在黃河之上走一遭,居然來到了西郊太學!

  這里不就是洛陽城外,天子腳下嗎!

  當然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太學是在洛陽,而自己本來的原定計劃,是要去稷下學宮的啊!

  這....怎么會提前到了太學呢?

  程知遠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于是愣了一會,可就是這一會功夫,丘陵后面突然有一個老人瘋瘋癲癲的跑了過來。

  他看到程知遠,先是一驚,隨后身子一震,最后大拍手掌,笑道:“來了!我就說,昨天占卜龜甲,言今日將有貴人前來,這果然就來了!”

  老頭快步走過來,衣衫整齊,頭發也是梳著的,只是邊上的鬢角顯得有些雜亂。

  “來來來。”

  他向前捉來,程知遠沒有回神,于是被他拉住手臂,老人很是興奮,對程知遠嘰里咕嚕講個不停。

  “你來的早了,正常報名登記案牘應該是在明年二月開春,不過沒有關系,我可以幫你提前辦理入學手續,沒有問題!”

  “你可是今年咱們太學招收的唯.....第一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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