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依舊,人卻非。
總有刁民想害朕站在激流堡的大門前,回首望著已經改弦易幟的阿拉希王國王城,心中的滋味很是復雜。
他萬萬沒想到,僅僅才過了一天時間,他和嘲風這兩個拿下激流堡的最大功臣就得從這里離開。
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變故,說起來全都是自己身旁的那人男人造成的。
看著一臉淡定的嘲風,總有刁民想害朕不由得說道:“我說老嘲,你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與李老板分道揚鑣,卻與那解紅衣聯手起來。你難道不知道,李老板的背景,還有他在主世界中的影響力都不是解紅衣和她的紅月所能相提并論。”
落花不流水李燕鴻,要背景有背景,要人脈有人脈,要資本有資本,而且人家根正苗紅,完全不缺官府的支持。比起草根解紅衣來,前者的優勢簡直不要太大。
關于這一點,與其解除頗多,并且還在李燕鴻麾下做過好長一段時間幫手的嘲風和總有刁民想害朕二人,那是清楚得不能夠再清楚了。就連宋芊芊這樣野心勃勃的女人,不也是選擇了依附這棵大樹,只不過是以自己成立工作室的名義為自己爭取到了更多的話語權,而不再只是一個單純的附庸者。
明明能靠上那么一棵大樹,嘲風卻自己主動的放棄,總有刁民想害朕想不通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為什么當要面臨抉擇的時候,身為皇族工作室的老大的他會選擇了與嘲風共進退,而不是繼續留在李燕鴻身邊。
我到底是怎么了?
沒弄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又或許是其實已經有了想法,但自己沒有足夠的信心,需要從其他人那里得到肯定。
人在遇上一件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時,只要看到其他人也那樣選,聽到其他人也那樣說,他自己就能變得更堅定。
現在的總有刁民想害朕就處在這樣的心境下。
一面帶著人離開激流堡,嘲風是連回頭都沒回一下,在這一點上他與總有刁民想害朕不同。
因為他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后才做出的選擇,與總有刁民想害朕自然是有所區別。
聽到總有刁民想害朕的問話之后,嘲風回道:“我很高興你選擇了與我共進退,這說明我們還能繼續合作下去,也說明我們是真的存在友誼的。至于你問我為什么要與解紅衣合作,而不是繼續依附李老板這棵大樹,我來問你,做他人的附庸你真的愿意?”
總有刁民想害朕嘴巴動了動,并沒有說出話來。
嘲風這話問到了他心坎里,論到際遇,他總有刁民想害朕可不比其他人差。
說工作室,當初他的皇族可是與解紅衣的紅月不相上下,同嘲風一道并成為三大工作室之一。是在源能科技出現的初期,玩家團體中最強大的勢力之一。
論到個人的機遇,他總有刁民想害朕也是主世界的玩家中能將游戲里的力量帶回主世界的第一批人之一。
比之解紅衣,比之李燕鴻,他總有刁民想害朕差了哪一點?
不,他一點也不差。
哪怕是到了進入艾澤拉斯,他總有刁民想害朕與解紅衣也是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強。
可是到了現在,解紅衣帶領下的紅月已經一飛沖天,李燕鴻這位有背景的落花不流水也開始毀城滅國,一念動阿拉希王國便滅亡在即。
再看看他和嘲風,這那兩位叱咤風云的時候,竟還在替別人當傭兵,做他人的打手,屬于被人掌握在手心中一把刀,差別之大,即使總有刁民想害朕再怎么讓自己淡定,他也淡定不起來。
沒有人會真的甘于平凡,除非你是真的沒有能力。
對于總有刁民想害朕這種有個人機遇,手里又有足夠的力量,并且還有勢力的人來說,他們并不想永遠成為他人的附庸。他們也渴望著有一天自己能叱咤風云,能一念起而城邦興,一念落而帝國滅。
之所以遲遲沒有行動,之所以遲遲走不出那一步,不過對未知的恐懼,不過是人類基因中的懶惰因子在作怪,讓人不想走出舒適區罷了。
跟在落花不流水身邊多省事,有這棵大樹擋著,基本沒什么風雨能打在自己身上,這樣的日子可是舒服得很呢。
可若你脫離大樹的遮蔽,風會吹你,雨會淋你,那茫茫的看不真切的前路會有無數的碎石絆倒你,讓你跌跤,讓你摔得頭破血流,讓你狼狽不堪。他們折磨著你,損你的力氣,阻攔著你往前走,并且永無止盡。
見總有刁民想害朕不說話,只是低下頭來,臉上出現若有所思的表情,嘲風知道這家伙心里面在想著什么,因為他也經歷過這個過程。
拍了拍總有刁民想害朕的肩,嘲風說道:“你害怕了嗎?這可不像你。”
“大爺我怕過誰?”總有刁民想害朕白了嘲風一眼,回道,“其實在解紅衣自立門戶后不久,我就有過這樣的想法了,只不過還沒最后拿定主意就被你搶先了一步。”
有些話總有刁民想害朕沒有說出來,他知道自己即使不說,嘲風也清楚,不然對方不會下定決心。
為什么同樣是工作室,解紅衣自立門戶之后紅月卻蒸蒸日上,他們明明沒有那么多的資源,僅靠自己就發展得那么迅猛,而背靠李燕鴻這棵大樹的嘲風和皇族兩大工作室卻沒什么作為。
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在同樣的起點上,得到更多資源的嘲風和皇族發展得更快,實力更強的么,怎么現實卻反了過來?
事不尋常即為妖,這其中的原因非常值得人深思。
總有刁民想害朕和嘲風都不是笨人,笨人也無法抓住機會,更無法把工作室做到現在這種程度。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沒看出來,可到了現在,時間已經足夠久,經歷得也足夠多了之后,他們要是還品不出味來,那他們就是傻子了。也別怪落花不流水把他們賣了,他們還要幫著對方數錢,并且一面數嘴里還一面說著李老板是個好人。
“我不管是李老板自己的意思,還是他背后的人的意思,總之他們有意識的在打壓我們,誰讓我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屬于不穩定因素。”嘲風嘆息著,他有千言萬語,卻最終只道出一句,“圈子不同別硬融。”
我們終究與他們不是一類人,人家根本就沒把我們當成自己人過。從始至終,我們都只是雇傭關系,在李老板的心里我們就是拿錢幫他辦事的人,而這樣的人主世界里要找的話一抓一大把。
總有刁民想害朕與嘲風對視一眼,兩人離開的腳步變得堅定,并且他們再沒有回頭看過哪怕一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