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到了。
當赤脊要塞那巍峨的城墻出現在自己的視野盡頭時,漢克和他的四個親隨都松了口氣。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只要進入要塞,就能得到休息,而且他們的性命也能得以保全。
那些該死的惡魔,追殺了我們整整十天,別讓我找到機會,不然這筆帳一定要跟他們算一算。
心里發著狠,漢克催動戰馬,朝著赤脊要塞行去。
說來他還得感謝那些來自赤脊要塞的士兵,盡管這些人對身為男爵的他毫無敬畏之心讓他很不爽,可漢克不得不承認的是,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人的存在他才能擺脫惡魔的追殺。
不知道那一百多人現在如何了。
或許他們還活著,也或許他們已經全都死在了惡魔手上。
對于惡魔的強大,親眼見過也在被追殺中親身驗證過的漢克再是明白不過,那絕不是普通的士兵所能對抗的存在。
惡魔那種集力量與防御于一體的生物,比起人類來實在太占優勢。
人類的刀劍連他們的皮膚都無法砍破,拿什么去傷他們,連傷他們都做不到,如何能打敗惡魔?
反觀惡魔,他們隨手一擊就能砍破士兵的鎧甲,將人劈成兩半,一個個的實力比騎士還要強大。
如這樣的敵人,恕漢克孤陋寡聞,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找到擊敗他們的辦法。
在漢克看來,要打敗惡魔必須得有比惡魔更強的力量,然而這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準確的來說,那種等級的力量注定只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里。
每一個種族能站到高峰的終究是少數,人類王國那些能對抗惡魔的強者數量與惡魔大軍一比,便顯得微不足道。
單靠數量惡魔都能堆死你,更別說他們還有質量。
單兵素質差得太遠,數量上……漢克細細回憶著那驚鴻一瞥的惡魔大軍,那綿延無際,不知有多長,不知有多少的惡魔浩浩蕩蕩的迎面殺來的場景,注定會成為他的夢魘,讓他一次次在午夜中驚醒。
不過這些都以后再說,漢克現在累得不行,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精疲力盡的戰馬沒有腿軟,而是馱著漢克,壓榨著自己最后的體力,慢慢的接近赤脊要塞的大門。
眼看著距離要塞大門已不足三十米,后方有嘈雜聲傳來。
難道在最后關頭讓惡魔追了上來?
漢克心中一驚,趕忙扭頭朝后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幾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說是熟悉,那是因為落花不流水他們才與漢克分開還不到半天,漢克不至于健忘到那種程度,依舊記得他們。
說陌生,則是因為漢克與落花不流水他們也僅僅只見過一面。
他們回來了,這么說他們并沒有與那支追殺我們的惡魔小隊碰上?
以為事情就是如此的漢克剛要說落花不流水他們運氣好,就看到在其隊伍中后段,有人拖著十來具惡魔尸體。
那是他們這次出去的戰利品。
他們居然殺死了惡魔!
看到惡魔尸體的那一刻,漢克瞳孔猛的一縮,心跳都慢了好幾拍。
雖說惡魔的長相與人類看猴子猩猩是一個模樣,只能分辨種族,具體誰是誰很難辨別得出來。可托了被追殺的這十天的福,那些如跗骨之蛆般怎么也甩不掉的追殺者在漢克心中留下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深刻到他能一眼就辨別出對方來。
漢克敢拿自己的男爵爵位起誓,那些被人拖死狗般拖回來的惡魔,正是追殺了自己整整十天的惡魔小隊。
一整支惡魔小隊都被他們給團滅了,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漢克不知道,但他知道一件事就足夠了,那便是赤脊領的軍隊足夠強,他們擁有著與惡魔對抗的力量。
也許我們能守得住赤脊要塞。
希望在漢克心中浮現。
“喲呵,這幾個哥們兒也在啊。”總有刁民想害朕看到要塞大門前漢克五人的身影后,在從他們身邊路過時揮了揮手,打起了招呼,“泥嚎!”
漢克一臉懵逼,那個人在說什么?
算了,不管他了,還是先進赤脊要塞吧。
想到這里,漢克繼續催動戰馬,朝前行去。
盡管都是行路,可現在的心情哪是之前能比,無論是漢克還是他的四位親隨,都感覺身體沒那么沉重,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這種輕松一直到他們穿過赤脊要塞的大門,進入要塞的那一刻。
“保護男爵!”
“準備戰斗!”
“男爵快走!”
四個親隨發出了絕望的吼叫,不是他們突然患了失心瘋,實在是要塞內的情形太過駭人。
見過頂著羊頭,牛頭之類的人形怪物滿大街亂竄的沒有?
就它們那形象,說是惡魔絕對不會讓人有半點懷疑。
如果這還不算,那么月亮一族,血腥一族等明顯就是惡魔形象的怪物,絕對會讓你以為自己闖入了惡魔的巢穴。
再加上選擇了半獸人的玩家,更是讓赤脊要塞里看起來是一副群魔亂舞之像。
本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了,只要進了赤脊要塞自己的性命就能保住,未曾想自己竟是自投羅網。
前一刻還如釋重負,下一刻就如墜冰窟,從天堂到地獄的滋味,理想與現實的落差,直接就讓漢克絕望了。
赤脊要塞是什么時候失守的,怎么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天啦,赤脊要塞都失守了,那赤脊領會怎么樣,不會也淪陷了吧。
漢克苦笑。
怎么可能跑得掉。
人困馬乏的時候一頭撞到惡魔的巢穴里來,這種情況都不死,我漢克就是神了,還做什么暴風王國的鳥男爵。
渾身冰冷的漢克與他那四位反應過度的隨從正要下定必死的決心,與怪物們搏上最后一搏,就聽到看守要塞大門的士兵在催促:“你們四個,對,說的就是你們,麻溜的滾蛋,不要擋在路中間,搞什么飛機。”
呆呆的看著士兵驅趕自己的戰馬,被后者馱著來到道旁的漢克過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
為什么那些怪物沒撲上來把我們撕成碎片?
為什么要塞里的士兵以及那些怪物看我們的眼神像看到五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要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