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地荒草叢生,那齊人腰高的草叢在平時是沉淪魔的最愛,讓他們可以不費力的就隱于其中,以伏擊玩家。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畢須博須集結了三十萬沉淪魔組成大軍,這樣的沉淪魔哪里還需要隱藏?
他們一反常態,大搖大擺的行進著。可他們卻不知,他們沒藏在草叢里,別人卻在里面藏了起來。
“老大,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遠處的草叢中有刻意壓低的人聲傳來。
“噓,憋說話!”
嘲風恨恨的瞪了妖七一眼,這個二貨實在惱人,來之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讓他們一切聽自己的命令行事,妖七這二貨偏偏喜歡問東問西,若非情況不允許,嘲風非得教訓他不可。
嘲風他們只是諸多玩家團隊中的一個,從荒野營地出來后進入各處埋伏的玩家團隊非常之多。別看他們現在引而不發,一旦時機到來他們就會殺將出來,讓畢須博須明白什么叫十面埋伏。
沉淪魔是蹲草叢的行家,對于草叢的動靜那不是一般的敏感。即便是隔了三百米,妖七他們也壓低了聲音,依舊引起了一個沉淪魔的注意。
這個在大軍最外圍的沉淪魔邁步朝他感覺有異樣的方向走了兩步,殊不知看到他的動作后嘲風好懸沒給嚇得跳起來。
要是因為妖七讓我們暴露了,看我不抽死這個二貨。
讓你憋說話,憋說話,你非管不住自己的嘴。
好在嘲風最擔心的情況并沒有發生,那個沉淪魔剛走兩步就被同伴喊了回去。
“呼……”
眾人見狀長舒一口氣,可還沒等真的放下心來,就見那沉淪魔似是不甘心就此退回,還想著試探一下。
于是,沉淪魔一揚手,將手中短刀朝他察覺有異的草叢扔了過去。
鋒利的短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圓弧,嗖的一下鉆入草叢中。
奇怪,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見草叢半天沒動靜,沉淪魔也就不再放在心上,回應同伴的呼喊重新回到了大軍中。
“唔……唔……”
妖七想喊,可他的嘴被好幾只手捂住,根本喊不出來。
原來早在沉淪魔扔出短刀的那一刻,嘲風他們為了預防妖七又生事,便齊齊伸出手去用巴掌糊在了他臉上。
等到沉淪魔大軍遠去,眾人這才放手。只是這時候妖七已經喊不出來了,他只能顫巍巍的低聲呻吟:“我,我……我又太監了……”
眾人聞言低頭一看,不由自主的胯下一涼,仗著在草叢中的便利,伸手便握了顆草。
那沉淪魔也是人才,隨手一刀都能扔得那么準,簡直神了。
“你這運氣,讓人不能不服啊。”
嘲風的內心毫無波瀾,他只是很想笑罷了。
活該!
誰讓你管不住自己的嘴,都說了讓你不要說話,你非要唧唧歪歪,這回不用我揍你,連怪物都看不過眼了。
嘲風他們的這里只是一個插曲,荒野之地上發生的事很多,差點被沉淪魔發現的玩家團隊可不只他們一個。
有像嘲風他們這樣幸運躲過的,也有因為自己不謹慎而暴露行蹤后被沉淪魔大軍圍剿消滅的。
不過這些事都只是細枝末節,影響不了大局。
畢須博須不會因為發現人類打算伏擊自己就停下腳步,玩家也不可能因為損失了小部分人手就放棄執行大家商議出來的計劃。
比起那些外出伏擊的團隊,負責正面作戰的玩家要緊張得多。他們必須面對三十萬沉淪魔大軍的正面沖擊,還沒有任何防御工事可以借助。
如此生抗,你們是在為難我胖虎。
站在最前列的玩家心情都有幾分沉重,他們都清楚,像這等規模的人怪大戰站在最前方的人掛定了。
混賬的游戲商,為什么到現在還不開放治療型的職業,哪怕來個治療術也好,再怎么也比現在強啊。
距離玩家正面防線側后方的一座小山丘頂,黃曉洋騎在戰馬上,運足了目力眺望。
在他這個位置只能隱約的看到影影綽綽的一條黑線,真正的情況根本看不清楚。
距離這么遠,周圍又都是自己人,有些話黃曉洋也不怕說出來被外人聽了去:“明明是我們提的議,他們就這么把我們打發了?”
無怪黃曉洋氣憤,解紅衣提的建議結果紅月工作室什么重要的任務都沒撈到不說,居然連正臉都難露。
被分配到這個地方,說是作為重要的力量要把他們這口好鋼用在刀刃上,可這話聽聽也就算了,要是你當真,那你就是傻子。
“那你還想怎么樣?”解紅衣的反應與黃曉洋不同,她到是淡定得很,“說你急著上場?那不是詛咒防線崩潰,人家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他們把我們高高架起,就是想把我們按在這里,誰讓我們之前太出風頭了呢。”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紅月就是之前太秀了,所以才會被其他人默契的聯手排擠。
解紅衣正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才沒有在安排這個任務給自己時提出異議。
她開的是工作室,為的是賺錢,而不是在游戲里與其他人斗氣。她的想法與之前習慣單打獨斗的黃曉洋可不同。
黃曉洋煩躁的舞了個槍花:“不著急?這場大戰我們難道就干看著,那么多怪物,不說參與任務的榮譽點,單是經驗怎么也能讓大家升個一兩級。”
解紅衣神秘的笑笑:“沉住氣,該是我們的怎么也跑不了。不要忘了,嘲風和皇族的人還在外面呢。”
提到這兩人,黃曉洋一開始還有些憤然,明明是盟友,可這兩個工作室的人居然沒站出來為紅月說句話。
這是盟友的表現?
但是黃曉洋在聽到解紅衣的話以后轉念一想,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聽解紅衣話里的意思,這里面有文章啊。
所以說,我一直不想跟你們這些搞工作室的混在一起。
你們這些家伙心里的彎彎繞繞太多,像我這種純潔的少年什么時候被你們給賣了都不知道,說不定還得傻乎乎的幫你們數錢呢。
黃曉洋郁悶:我還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