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看著游戲里的玩家,玩家看著地宮二層的通道,兩者都在等待。
葉然在等玩家與沃瑪教徒之間的戰斗,玩家則在岔路口嚴陣以待,緊張的注視著通向地宮二層深處通道的另一端。
“怎么怪物還不來?”
有人在抱怨。
其實也不能怪他,三個玩家小團隊在岔路口已經等了近一刻鐘卻沒見到怪物的影子,這一百二十個人里面有人著急很正常。
解紅衣做為其中一個團隊的團長,她不是沒有聽到手下人的抱怨,但她也沒有辦法。
怪物就是那樣,你不想遇到的時候他們會成群結隊的出現,等你想找他們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家伙在跟你集體玩消失。
雖然有人抱怨,好在大家作為職業玩家的基本素質還在,并沒有人做多余的動作,更不會像散人團那樣沒有耐心,一旦沒有如某些人的意,他們就會拋下團隊各行其是,絲毫不管這樣做會帶來怎樣的后果。
三個玩家小團隊按捺下心中的焦急,依舊在原地等待著。
在他們身后不少下到地宮二層的玩家帶著各種目的在圍觀,這些人已經從官方的游戲論壇中知道地宮二層的怪物實力很強,不是現在的玩家所能對付的。他們下地宮二層本來也是想著見識一下,或者是碰碰運氣,在看到有上百個玩家組團等著怪物自投羅網后,有人想要看熱鬧,也有更多的人是打著撿漏的心思。
玩家們不清楚為什么這次的怪會讓他們等那么久,葉然則不然。說來也是不湊巧,三個玩家小團隊進入地宮二層的時候恰好趕在一支沃瑪巡邏小隊離去的尾巴上,剛被巡邏過的地方想要再有巡邏小隊過來,還真要等那么久。
“來了!”
有排在最前面的玩家聽到地宮通道內有腳步聲由遠而近,他們眼睛一亮,精神振奮。
等了這么久怪物終于出現了,場中的玩家立馬打起精神,準備迎接戰斗。
葉然扭了扭脖子,開啟了看戲模式。
解紅衣趕在怪物出現前向自己的臨時盟友再次確認:“還是按照我們先前的商議,由我的人發動第一輪攻擊,嘲風接第二輪,皇族的人拉剩下的那個。大家都是玩職業的,我紅月的人相信你們不會拿自己的信譽開玩笑。”
由職業玩家組成的游戲工作室吃的就是游戲這碗飯,要是商業信譽壞掉了,那誰還敢來跟你談生意?
壞了商業信譽就是在砸自己的飯碗,像這樣的事當然沒人會去做。
是以,聽解紅衣說完之后,其他兩個小團隊的團長都對她做出了回應,表示他們這邊肯定不會有問題。
當然,任何事情一旦加入商業考量,那它就是有價的,工作室的商業信譽也是如此。不過這次的事明顯沒那個價值,不值得大家破壞自己的商業信譽。畢竟像沃瑪巡邏小隊這樣的存在,沃瑪地宮二層里多得是,為了幾個小怪就壞了自己的名聲委實不值。
在地宮通道內,有三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玩家的視野內。當看到這三個身影時,等在岔路口的玩家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這三個身影正是他們要等的怪物。
當玩家看到沃瑪巡邏小隊時,沃瑪巡邏小隊也看到了他們。
入侵者!
走在最前面的沃瑪戰士低吼著,邁開大步朝玩家沖了過去。
就是這個黑皮怪。
解紅衣拉開弓,一箭射了過去,閃爍著寒光的箭頭直取沃瑪戰士的眼睛。
沃瑪戰士長著牛一樣的腦袋,他們的眼睛也與牛眼無二,又大又圓。眼睛向來是屬于生物的弱點之一,沃瑪戰士在沖起來時還牛眼圓睜,這么大的弱點解紅衣豈能視而不見?
利箭雖快,卻無法傷到沃瑪戰士,在利箭射至前沃瑪戰士一偏頭,躲了開去。
盡管一擊無功,但解紅衣的這一箭依舊成功的激怒了沃瑪戰士,讓他把注意力落在了攻擊自己的解紅衣身上。
很好,引怪成功。
解紅衣打了個手勢,她和她的團隊主動退入了岔路口左邊的一條通道。
盯著解紅衣的沃瑪戰士毫不猶豫,也跟著沖了進去。沖在最前頭的他根本就沒注意自己身后的動靜,他的同伴火焰沃瑪正被嘲風的團隊引到右方的通道里去。走在最后的沃瑪勇士由于沒有受到攻擊,他的行進路線沒有發生改變,依舊朝著占據地宮二層入口那條通道的皇族工作室團隊而去。
利用岔路口的地形,再用不同的團隊攻擊不同的目標,將一支沃瑪巡邏小隊給整個拆分開來,這個想法不錯。
葉然看得暗暗點頭。
雖然總共都是一百二十打三,可大家集中在一起,不說不同的工作室配合度夠不夠的問題,單是沃瑪地宮的地形就不允許那么多玩家擺開陣勢。將沃瑪巡邏小隊一分為三,盡管玩家和怪物的數量都沒變,可三個四十人團各個都能找到最適合戰斗的地形不說,還能讓分開后的沃瑪教徒們只能各自為戰,無法互相配合。
四十個剛一轉的玩家圍攻一個二十來級的沃瑪教徒,勝算不可謂不小。
提著自制木盾的玩家頂在最前面,沃瑪戰士一爪子拍了上去,強橫的力量讓木盾應聲而碎,那持盾的玩家手臂垂了下來,看樣子是被震斷了骨頭,疼得他齜牙咧嘴,額頭冷汗直冒。
雖然受傷不輕,可那個玩家畢竟擋下了沃瑪戰士的一擊,最重要的是,他成功的活了下來。
借著這個玩家爭取到的時間,后方的解紅衣等人放箭的放箭,捅槍的捅槍,各種攻擊朝著沃瑪戰士招呼過去,在沃瑪戰士身上留下了十數道細小的傷口,有腥臭的血液從傷口處滲出。
別看這些傷口很小也很淺,它代表的意義是不同的。
能劃破沃瑪戰士體表老牛皮般堅韌的外皮,在其身上留下傷口,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它代表著解紅衣的團隊中負責攻擊的玩家是能對沃瑪戰士造成破防的。
只要前排的玩家頂得住,能破防我們四十個人磨也磨死他了。
手臂被震斷的玩家后退一步,他的空擋立馬被另一個玩家補上,沒有讓沃瑪戰士抓住機會破開玩家的防線。沃瑪戰士只能揮動利爪對新補位的那個玩家攻擊,而這一個玩家的木盾質量要好不少,它沒有在沃瑪戰士的攻擊下破碎,只不過裂開了幾道拇指粗的裂縫,看那情形應該還能再頂一擊。
解紅衣高喊:“前方的注意補位,受傷的退下來,長槍手和弓兵朝怪物的要害攻擊。”
說話的同時解紅衣手下沒有半絲停頓,嗖嗖兩箭直取沃瑪戰士的雙眼,也正是她的攻擊逼得沃瑪戰士不得不用一只手擋在腦袋前,護住自己雙眼,每次攻擊只能揮動一只手的沃瑪戰士威脅減弱了一半不止。
“盾戰士都頂住了!手廢了就用背上的大盾去頂,都不要怕死,我們這么多人,哪怕只制造傷口,流血也把這東西給流死。”
解紅衣一邊說話一邊射箭,她箭法精準,帶給沃瑪勇士的威脅最大。
也正是有了她的存在,沃瑪戰士必須留幾分力進行防守,使得沃瑪戰士無法全力攻擊,以至于前方的盾戰士受傷的多,掛掉的卻一個也無。
解紅衣每射一箭都能讓沃瑪戰士的怒氣飆升,讓沃瑪戰士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無奈她在隊伍的最后面,不殺光攔路的玩家沃瑪戰士完全無法觸碰到她,直把沃瑪戰士氣得暴跳如雷。
看到這里葉然就知道戰斗的結果了。
那個沃瑪戰士看似攻勢兇猛,每一擊不是碎了玩家的盾牌,就是讓盾戰士們很是受傷,但他始終沒能擊殺任何一個玩家。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么簡單的道理沃瑪戰士也不明白,活該他要完。
隨著沃瑪戰士身上傷口的增多,其體內血液的流失,他的攻擊在變慢,爪上的力度也在減弱,等到他一爪子既沒能擊碎盾戰士的盾牌,也沒能震斷盾戰士的手臂時,葉然便道了一句:“戰斗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