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凡不敢太過于期待這次身體改造的好處有多大,只希望能變相的強化一下自己的實力,讓他有更大的把握保護大姐她們逃出這個世界。
而今白若璃等人身上的罪域鎖鏈開始解封,穆冷月的魔氣侵蝕問題也被解決,懸在白沐凡心頭的兩顆大石頭落下,他這才有功夫思考其他事情。
白沐凡張開眼睛,一邊繼續讓陽氣進入穆冷月身體,幫助穆冷月鎮壓魔氣,一邊抬頭看向了牢獄中的“原初血月”,雙眼緊緊盯著對方:“前輩,我完成了自己答應的事情,把祭天儀式最后一份祭品放在了它原本該在的位置,那么先前您所說的話,可還算數?”
“自然算數,你想問什么。”老嫗并未回頭,依舊在牢獄角落里畫著什么,白沐凡想要看清,可惜那層鐵欄柵似乎帶有一種隔絕一切的力量,他的窺探之眼也無法看透,只能作罷。
白沐凡略一沉吟,試探著開口道:“既然您是‘原初血月’,并且看樣子被關在這里許多年了,這是不是說明當年的那一戰……您輸了,漠皇贏了?”
“不錯,是我輸了。”老嫗的語氣十分坦然,在牢獄中待了上萬年之久,她早已接受了這一結果。
聞言,白沐凡當即將困惑在心底的那個疑惑問了出來:“既然如此,為何這座大漠城還是被滅了城?那個葬在皇宮里的漠皇又是真的嗎?還有,既然您在這里,那么外界那個把我們卷入這個世界里來的‘原初血月’又是什么人?”
“看來你是看到了歷史回光中的畫面,才會生出這些疑惑。”老嫗似乎早就料到白沐凡會詢問這些,意味深長道:“那么你可知道,當年我為何會襲擊大漠國?”
“這個……我不知。”白沐凡搖頭,這個時候他才想起,當年漠皇對于祭天儀式時“原初血月”的出現,并沒有露出多少意外之色,仿佛早就料到了她會來一樣。
“這背后牽扯到了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老嫗“原初血月”回頭瞥了他一眼,道:“我不知道現在外面的世界變成什么樣了,但多半這件事還并沒有多少人知道,那些家伙絕對會竭盡全力的保守住那個秘密,哪怕過了萬年也守口如瓶。小娃娃,你如果知道了這些隱秘,以后可能就沒那么好脫身了,即便如此你也要選擇繼續聽下去嗎?”
白沐凡聽出來了“原初血月”話里的潛臺詞,這是在告訴他有時候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好奇心太旺盛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略一猶豫,咬牙道:“我想知道!”
“原初血月”扭過頭繼續在墻壁上寫寫畫畫,平靜的聲音則傳入了他的耳中:“當年,具體是哪一天我已經忘記了,總之便是忽然有一天,漫天諸神突然心有預兆,緊接著便發現了一件無比恐怖的事情……那就是他們原本無限的壽命,突然之間有了盡頭。”
“神明的壽命有了盡頭?”白沐凡眼皮子一跳,他沒想到“原初血月”一開口就拋出來了這么勁爆的一條消息。
神明與凡人最大的區別,并非是掌握了移山倒海、橫跨宇宙的力量,而是擁有了無限的壽命,不再像凡人那樣受到壽命約束,跳出三界之外。否則神明的力量即便再強,等到壽元一到,終究還是要化作一杯黃土而已,不過是強大一些的凡人罷了。
長生,乃是神明與凡人最大的區別,真正凌駕于時間之上,神明們能坐看滄海桑田、萬物變化而自身永不朽。
白沐凡可以想象,神明們無限的壽命忽然間有了盡頭,這對那些高高在上、享受無盡榮華富貴的神明們而言有多大的打擊。
“諸神不敢相信這個發現,可是當百年后第一尊神明因為壽命自然而然的消亡后,幾乎所有神都產生了恐懼,他們都回想起了當初身為凡人時對生命的畏懼。”
“原初血月”的聲音依舊平淡,但白沐凡總覺得她的語氣里透露著一股淡淡地嘲諷之意:“諸神開始嘗試各種各樣的方法,重新得到無限壽命,并且找出壽命忽然有盡頭的原因。然而無論他們怎么嘗試,都無法破解這個難題,仿佛是這整個世界的旨意。自那以后,最低等的神明壽命也不過十萬年,比起以前隨隨便便就能活個億萬年的時代相比,這十萬年對于諸神而言,幾乎只是彈指一瞬間罷了。”
“之后在短短十萬年時間里,便有成千上萬尊神明隕落,這也讓諸神愈加恐慌,為了尋找出重新得到無限壽命的方法,幾乎是不折一切手段,其中自然也包括我。”
“而漠皇,便是在這種特殊的時期,找到了重新獲得無限壽命的線索,線索便是來自于冥府!”
聽到這里,白沐凡明白重點來了,不由坐直了身子,疑惑道:“冥府?可是那個一切生命靈魂的歸處?”
“不錯,就是那個冥府。”
“原初血月”微微點頭,道:“冥府是禁忌之地,不僅是凡人,就算是神明們也不愿多與這個地方扯上關系。冥府的土地仿佛帶有一種奇特的力量,壽命無限的神明們只要踏上冥府的土地,便會感覺到自己的壽命忽然之間有了盡頭,這也是神明不喜歡甚至是厭惡冥府的原因所在。而漠皇卻不知找到了什么辦法,與冥府的神秘高手搭上了線,并且研究出了重新讓神明擁有長生的方法!”
“我打聽到了這個消息后,頓時就對這個方法產生了興趣,同時也盯上了大漠國這個地方。”
聽到這里,白沐凡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脫口而出道:“您那天在祭天儀式上對漠皇出手,就是為了奪取這個方法,重新獲得長生?”
“有這部分原因,但也不盡然是這樣。”
“原初血月”搖搖頭,不過沒有在自己的動機方面詳細多說,而是道:“總而言之,我盯上了大漠這塊土地,試圖抓住漠皇逼問長生之法,但結果你也看到了,我失敗了。”